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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57:27 作者: 荒川黛
    不過祝川也不是吃閒飯的, 既然能打入平洲這個黑白圈子裡,就不會任人宰割。

    他靠在椅子上閒適地翹了下二郎腿, 「得多長時間?能來點茶嗎?渴了。」

    警官瞧他這麼輕鬆的架勢有些不悅, 哪個來配合調查的不是緊張兮兮地否認,他倒好,還問有沒有茶。

    「給他倒杯水來。」

    祝川手指不自覺地捻了捻戒指,嗓音輕飄飄道:「小哥兒,你們剛才說還有兩個合作夥伴要一道兒來。另外兩個指的是薄行澤跟廖一成麼?」

    「對。」

    祝川眯眼笑,嗓音如沐春風般舒適,「你們老大阮一卿在麼?他怎麼不親自來審我?」

    「老大在隔壁問廖一成呢,你有事兒?」警官一頓, 隨即反應過來不太對勁, 他為什麼要跟著祝川的話一問一答, 到底是誰問話!

    他拍了下桌子, 「老實點兒你!」

    「哦。」

    祝川重新靠回椅背, 歪頭沉吟著在心裡梳理這八年裡他得罪過的所有人, 有哪個會臥薪嘗膽突然給他致命一擊的狠人。

    這邊。

    廖一成也被從公司帶來,到了另一間問訊室按在椅子上。

    「廖先生, 又見面了。」

    廖一成輕笑,「別說的那麼熟,我們可是第一次見面。」

    「不是第一次了。」阮一卿親自過來問話,斜支著長腿坐在桌沿上,俯下身將檯燈照在廖一成的臉上,微笑俯下身道:「四年前咱們見過, 不過您貴人多忘事,把我們貧苦勞動人民忘了。」

    年輕女警忍不住翻白眼。

    「四年前我參與調查一個跨國學術詐騙案,當時你的室友跳樓,還是你報的警。」

    廖一成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面前的男人,是有些似曾相識但卻沒法和某個人對上。勾唇笑了下說:「是嗎?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沒關係,這個案子不重要。」阮一卿將檯燈轉過去,把資料扔在他面前,「先說這個,這是有人舉報你們公司的項目涉嫌違禁藥物研究,有什麼說的。」

    廖一成自信他還沒拿到確切的證據,姿態坦然地輕笑,「不可能,這個項目我們是經過層層申報才能立項的。葉銘禮是我們研發團隊的領隊,這三個字不用我說您也知道代表什麼吧。」

    阮一卿伸手敲敲桌面,「這個數據有問題就是葉銘禮指出來的,看看吧。」

    廖一成眉尖合攏,抓起文件詳細看了一遍果真有問題,隨即扔在了桌上,「不可能的,這一定是有人動過手腳。葉銘禮……他是紅葉集團的人,一定是薄行澤動的手腳!」

    女警剛想說話就被阮一卿伸手阻止,以眼神示意她安靜。

    廖一成眉梢鬆開,輕輕笑了下然後傾身靠向阮一卿,「警官,既然你還記得當年是我報的警,那你知不知道當年死者為什麼跳樓?」

    「這跟本案無關。」阮一卿說。

    廖一成偏頭含笑,姿態淡然地說:「當年關路喜歡薄行澤,還為了他變成了Omega。當年的屍檢結果里他身體裡有大量的改變性徵的藥物,也是因為那些藥物才思維混亂跳樓。在那之前,薄行澤曾經跟他吵了一架,其中原因不用我多說了吧。」

    廖一成斂眉在心裡輕嗤:薄行澤你想用這種玉石俱焚的辦法跟我同歸於盡,太愚蠢了。

    我既然敢來平洲,就做好了完全準備。

    「還有啊警官,祝川。」廖一成伸出食指,點在太陽穴一側隨即鬆開,歪頭說:「聽說他黑白通吃,保不齊是他害我們呢。」

    阮一卿審過不知道多少人,還是第一次見廖一成這種巧舌如簧的人。

    三言兩語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門被敲響,阮一卿示意女警繼續問,隨即起身朝外走問薄行澤那邊問出了什麼。

    「全都承認了,薄行澤說自己當年跟關路因為項目研發而爭吵,害得他跳樓自殺。他當時很後悔所以賣掉了專利全部捐給了福利機構。我們已經核查過了沒有可疑,那是當年最大的一筆捐獻還引起了轟動。」

    「他很自責,所以答應了關路父親也就是紅葉集團的老董事長的要求,跟他簽了十年的合同幫他打工。這個我們正在跟徐老核實馬上就會有結果。」

    阮一卿略一蹙眉,「關路父親?」

    警官忙道:「哦,他是隨母姓的。當年徐老還是入贅進去的,後娶的夫人才生的徐言。」

    阮一卿:「你繼續說。」

    「這次的項目他也承認是自己貪圖利益,硬是憑藉著葉銘禮帶隊的事強行參與了簽約,不過占股不多大概也是真的只想分一杯羹。」男人說著有些不齒,末了輕補了一句,「吸血的資本家。」

    阮一卿點點頭,「他和廖一成的關係據我所知並不好,問出為什麼合作沒有?」

    「嗯。他也承認自己廖一成關係並不如表面那麼好,當年關路死了之後廖一成便把這件事歸咎在他的頭上。他說自己已經盡力拿自己的工資去補償當年賣掉的專利。廖一成來平洲後不久確實有一筆通過薄行澤帳戶轉過去的資金,沒有可疑。」

    阮一卿嗤笑,「補償?我看多半是廖一成找由頭勒索。」

    「他們這些玩權弄術的人心都髒,誰知道呢。」男人說著停了停,小聲說:「不過阮隊,我覺得他沒有那麼單純,這人一看就是那種掌握全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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