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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57:27 作者: 荒川黛
    祝川看他折騰了大半夜又膽戰心驚地,擺手讓他走了,順手取了紙張過來一看。

    「……」他師父該不是改姓沈了吧。

    這藥方上寫,在工具頭上沾滿藥膏,送進去慢慢按摩,直到藥物吸收,如此循環往復,這裡頭的藥是三次用量。

    這麼大一盒藥?

    「我覺得也不是很疼,估計沒傷著什麼,感冒可能就是受涼,你認為呢?」祝川頭都大了,雖然兩人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但上藥這種不含情慾卻勝似千招萬式的,更讓人無法接受。

    他實在做不出來。

    薄行澤低頭看他耳根都紅透了,連脖子都被染得緋紅,俯下身用虎口罩住他的脖子,拇指腹在耳後摩挲。

    祝川感覺自己汗毛都要站起來了,那種幾乎以假亂真的戰慄感。

    「手拿開。」

    「殊易。」薄行澤捏住他耳朵輕輕揉,連聲音和眼神都在侵犯他似的,充滿侵略欲,讓他不敢直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別開眼。

    「乖啊,讓我幫你上藥,我保證不弄痛你。」

    作者有話要說:奇了怪了,為什麼都說薄總差呀,明明很好的,我在現場我看見了,活超好的。評論區刷#薄總 活好# 明天雙更(括號五……

    第27章 相濡以澤【一更】

    薄行澤看似對他百依百順, 但在原則這件事上強硬地絲毫不退讓,祝川也懶得跟他爭辯,上藥就上藥吧。

    他也不想苦著自己。

    藥水見效沒那麼快, 頭還有些昏沉沉地疼,祝川支著腿讓他上藥, 偏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一貫對待愛情也好、其他事情也好都是含混而過, 不會太過深究。

    真相往往是不美的。

    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大家都能相安無事的品嘗到一段感情一件事裡最美好的部分, 何嘗不可。

    「疼嗎?」薄行澤不敢太莽撞, 工具走得步履艱難。

    「不疼, 隨便弄吧。」祝川轉過頭沖他笑,帶著一點讓人抓不住的縹緲, 病氣讓他顯得更加遙不可及。

    「以後我會輕一點, 如果痛你可以告訴我,不用忍著配合我。」薄行澤說。

    祝川「噗嗤」一笑,「喊疼你就停嗎?」

    「……」薄行澤不語。

    祝川被他氣笑了,這人一向是我知錯了, 下次我還敢的性子, 讓他輕一點也許可以,讓他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薄行澤原則堅定, 換了個話題問他:「楊跡不見了?要不要緊?」

    「你也認識?」

    「略有耳聞。」

    薄行澤垂眸, 他當然認識,而且著實吃了好大一陣醋。

    那段時間嚴弦很迷一個古裝戲,楊跡就是那個男主角, 整天在他面前念叨想嫁,後來脫粉了,據說是因為他好像是被老闆包養的。

    老闆名叫祝川。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娛樂圈的捕風捉影才放下心來, 祝川眼光那麼好,怎麼可能看上那種人,營銷號只會造謠!

    祝川覺得癢,讓他停一下,換了個姿勢說了「繼續弄吧」才又開口說楊跡,「他倒是挺有天分的,天生吃這碗飯的,以後的成就多半不會低於陸未庭。」

    薄行澤眸色淡淡,「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祝川倒是認同,放眼整個娛樂圈,長得漂亮的、演技好的、天分高還努力的比比皆是,能站到鏡頭前都是無比幸運的。

    「不說他,說說你。你當時為什麼會去紅葉,按照你的能力,八年時間不一定創造不出一個屬於自己的疆土,為什麼給人打工?」

    薄行澤手一頓,「我沒有那麼厲害。」

    祝川歪頭看他,感覺他表情有些僵硬,不自然地動了動嘴角然後又閉上了,薄唇微抿成一條線牴觸似的不願開口。

    「不想說就算了。」祝川一貫不愛打聽別人的私事,事事留三分餘地。

    即便他是有些想知道薄行澤這八年過得如何,但也不會去強行追根究底,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上完藥,薄行澤將工具用消毒濕紙巾擦乾淨,收拾完畢才背對著他,聲音微啞地開口,「我害死過人,他叫關路。」

    「那年……我剛到A國,關路是高一屆的學長,機緣之下我們一起開發一個項目,我和同級的廖一成負責技術引擎。關路負責拉投資和項目宣傳,項目進行的很順利,但是……」

    薄行澤說著,呼吸如同被塹實了的堤壩,怎麼都越不過那個坎兒。

    「關路死了之後我把項目賣了,去了紅葉。」薄行澤略過了很大一部分,直接跳到了結尾,沒頭沒尾的以為祝川會詢問,但回過頭的時候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也許在他說之前,也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不確定,這些是藏在他心底最深的秘密,哪怕會成為將來殺他的一把刀,他也告訴了祝川。

    他只希望,盡己所能地讓他對祝川沒有秘密、沒有隔閡。

    房間裡很安靜,只剩床上病人因為發燒而堵塞的沉重鼻息,也只有這時候他才能多一點能被掌控的脆弱。

    薄行澤伸手,按在他的脖子上想用力卻又捨不得驚醒,「真想就這麼掐死你,讓你再也離不開。」

    床單是白色,細鵝絨枕頭鬆軟無比,他半張臉幾乎都埋進去,趁著將退未退的酡紅臉頰有些脆弱,薄行澤最終還是收回手,慢慢俯下身親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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