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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57:27 作者: 荒川黛
「?」祝川一把揮開他的手,往旁邊挪了挪,「別摸我頭,我不喜歡這個動作。」
這樣的動作太過親昵,像兩人從未分開過一樣,也太有迷惑性。
薄行澤看出他眼底的抗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拒他於千里之外,慢慢收回手,「好。」
車開了兩個小時,祝川終於扛不住睡過去,慢慢像窗戶那邊歪,薄行澤眼疾手快托住他的頭捧著臉,輕輕地放在了肩上。
呼吸聲很淺,帶著一點幾不可察的清酒味,是他染上去的。
薄行澤心情很好,他的身上只可以有自己的氣味。
沅沅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發現薄行澤已經盯著祝川看了很久,移都沒移開過,「唔」了聲喊他:「薄總。」
「嗯?」
「您跟花兒怎麼認識的?」
薄行澤花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花兒是祝川,克制地收回了想要碰碰他臉的衝動,低聲說:「高中同學。」
「同學?」沅沅震驚了,按照祝川的年齡算來,少說得是八年前的事兒了。
她來檐上月都有三四年了,從來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那你們為什麼分手了?」
薄行澤剛想說話,一個懶洋洋的嗓音就先送出來了,「問這麼多幹什麼?暗地裡打聽老闆的秘密,想造反?」
「你醒了?」薄行澤小心問他。
祝川靠在他肩膀上懶懶「嗯」了聲,他淺眠,剛被薄行澤托住臉的時候就醒了,只不過懶得睜眼跟他說話,結果沅沅就開始八卦了。
「告訴她,不喜歡了,所以分手了。」
薄行澤沒有依他的話複述,自己從來都沒有不喜歡過,在那個被他拋棄了八年歲月里,他也沒有一刻放棄過喜歡。
腦海里突然蹦出嚴弦說的那句,下次別說對不起,說我愛你。
「我沒有不喜歡你。」
祝川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一直都喜歡你,你呢?」薄行澤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會分手,他為什麼會不要自己,他還喜歡自己嗎?
祝川不想在外人面前討論這個問題,他一貫是灑脫的,毫無牽掛的,就是不想重新撕開這道傷疤。
薄行澤很期待的看著他,把沅沅當空氣一樣,執意要追根究底。
「你還喜歡……」
「我不喜歡你了。」祝川別過頭去看窗外,仿佛自問自答般多補了句,「嗯是,那時候是我不喜歡你了,所以不告而別。」
沅沅感覺氣氛有點僵,剛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自己的罪狀,結果那位冷漠的「老闆娘」說話了,「你說得對,但離婚需要雙方同意。」
祝川睜開眼,「那?」
「我不同意。」薄行澤也轉向窗外,「你想離婚,這輩子都不可能,除非喪偶。」
**
回到家。
兩人晚飯都沒吃,薄行澤怕他不想吃外頭的飯,便挽起袖子親自去做了。
祝川先給蘇楊打了個電話說這次不用過去做排除了,又倒出幾片藥丸和水吞服,薄行澤看見問他,「你吃什麼藥?」
「消炎藥,你就像個牲口一樣,我是人,不是喬喬雕的偶隨便糟蹋。」祝川把這一大把藥片吃完,苦的連喝了大半杯水才好受一點。
這徐醫生的藥越來越苦,分量也越來越多,搞不好再吃一段時間他都防腐了。
「對不起。」
祝川 祝川把杯子拍在桌上,「對不起我錯了,下次我更狠,我還不知道你,省省吧。」
「那吃飯吧。」
祝川口味叼難伺候,他煮了點粥,盛了一碗出來稍微吹涼了遞過去。
「晚上不要吃太油膩了,喝點粥,明天早上起來我再給你做別的。」
祝川吃著粥,心說這次看在易感期和粥的份兒上勉強原諒你,喝了半碗暖了胃精神也回復了不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前幾天我回公司,看到徐言鬼鬼祟祟的在盛槐門口往裡偷看,我讓他進去他又不肯去。你標記過徐言沒有?」
「……我沒有標記過任何人。」
祝川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之前傳言說你已經秘密標記過徐言,傳言還說他已經有了孩子,第一次產檢就是你陪他去的。」
薄行澤被他這個翻舊帳似的話弄得心裡有點興奮,立馬表白道:「我沒有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做過!」
祝川倏地抬起頭。
八年他都沒有跟任何人?
「只有你,每次臨近易感期的時候我就會提前打好抑制劑,從不喝酒或者單獨與Omega相處。基因管理局的分配我都一一拒絕。」
他的每一個字都敲在祝川的心上,比這碗粥還要燙,不止暖了五臟六腑,甚至連血液都活了過來,帶動腐朽多年的靈魂。
他和薄行澤結婚一個多月,再往前追溯八年,這個人一直是個波瀾不興的樣子。
當年的追求是他主動,薄行澤被他逼得狠了才說了一句無比艱難的「喜歡」,雖然事事順著他,可除了信息素的驅使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能讓他有另外的情緒。
祝川感覺不到他的情緒,也感覺不到非一個人不可的執念。
他甚至不知道,從八年前到八年後,對於薄行澤來說,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他是塊捂不化的堅冰,祝川試過了,被凍的體無完膚不想再試一次了,不是怕受傷,是沒那個勇往直前的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