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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50:22 作者: 坐下發呆
一個男子渾身狼狽,氣喘吁吁趴在地面上,看著天,整個人不住的喘氣。
他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休息了,一直在用輕功趕路。
他雙目血絲,咬牙切齒:「那群瘋子!」
本來一個人日子逍遙快活著,突然出現這麼一群瘋子,非得抓自己,害得自己差點就跌了個跟頭死掉了...
長滿了青草的地面,一陣風吹過,突然從風中來了幾片鮮嫩的花瓣。
那人突然臉色大變,一骨碌爬起來,二話不說,就運起輕功往前跑。
一邊跑,他一邊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丟到了地面上,頃刻間,就將地面炸出來一個大洞,一整個地方全是瀰漫的黑煙。
風一吹,地面上的花瓣又多了。
花瓣和黑煙混合在了一起。
幾道身影停在黑煙的不遠處。
「呼...」移花宮宮人玉台看著那些混在黑煙里的花瓣,略有抱怨,「二宮主,難怪這個叫做蔣求榮的在那些布告裡面賞金那麼高,原來他這麼能跑。」
黑煙沉寂,邀月看向那一堆廢墟,冷聲開口:「他從我們還沒開始抓他就開始跑,跑了三天沒停幾次,到現在,已經沒力氣了。」
越來越近了。
這些時間裡面,她們這些人可都是正常吃飯睡覺的。
因為...移花宮兩位宮主,還是正在長身體的年紀。
蔣求榮這個人在江湖上有些名氣,可從他的名字和舉動上了通緝布告,賞金還頗高,就能看出,全是不好的名聲。
蓋因他仗著自己會些武功,輕功又出眾,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手段,拿這些來禍害女子,因他之舉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
移花宮這段時間因為邀月要練手,在杭州城附近,甚至是江南這一帶,已經能讓一些人看見花瓣就聯想到了。
「他好像不是像之前那樣胡亂跑了?」
沈奈是這些出來追殺的人中年紀最小的,輕功卻比邀月還好,輕輕鬆鬆跟了一段路,又碰見幾次那炸天雷後,下了結論。
「怕是之前以為能躲過我們,這下子覺得跑不掉了,想把我們引到別處去。」
邀月突然停在一處:「有點意思,既然他是找援兵了,那咱們就讓他喘口氣,好讓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弱。」
沈奈默默瞥了她一眼。
為什麼從來就不會好好說話,什麼話到邀月嘴裡,都有了一股高傲至極的味道,就直接說他做壞事做盡,生路到頭,這不就行了麼。
若是沈奈將這話說出來,旁人不說,邀月是一定要笑的,因為這話聽來竟是十分相似。
沈奈站在又一處的黑土上面,若有所思:「姐姐,歇了會就走吧,這些東西量大了也是個麻·煩,破城牆都能毫不費力,以我們現在的功力,還沒有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地步。」
作為一個惡徒,蔣求榮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因為自己做了什麼惡事,那些官差和自詡正道的人抓不到自己。
可他如今有一絲後悔,因為他發現這個時候,他竟然找不到什麼朋友投靠,只能向江湖上的其他人...投誠。
對他這種人來說,這種不得已的投誠,簡直能讓他將邀月憐星恨到骨子裡。
他投誠,也只能向江湖上更惡之人去投誠。
比如說,十二星相中為首的鼠,魏無牙!
眼見著那人越來越往山林裡面鑽,沈奈發現,這個方向若是沒有錯的話,似乎是見過的。
在收集信息的宮人遞給邀月的那些紙張上面,有一個叫做魏無牙的,似乎就是在這附近。
很快,沈奈的想法就被證實。
江湖上那些惡名遠揚,還能順手拿官府懸賞的人被移花宮收集了名單,沈奈邀月兩人風裡來雨里去,在宮人裝逼的滿天花瓣中,磨鍊自己的武功。
而杭州城裡,一座原本數年都少見人進出的院子,多了人氣。
那院子占地寬敞,雖沒人進出,卻也護理的極好,一年四季都不見外面的大門有掉漆,而有人曾意外進過裡面,說是裡面認不出的奇花異草特別多。
外面的人流傳最廣的猜測,就是這處宅子是外地的富商在杭州城留的閒置房產。
直到這一天,杭州城下了大雨,有兩個書生在這宅子下避雨,宅子內有人聽到外面的聲音,打開了大門。
將門打開的是個侍女,主人家是個裹著粉色披風的小女童,似乎只有七八歲的模樣。
一名書生驚訝:「這戶人家一年四季從這過,都不見開門,原來裡面竟然是有人居住的?」
女童聽了這話,臉上似乎有點不開心,脆生生回答這書生的驚訝:「早就有人住了,等雨停了,你去看外面的牌匾,已經掛了新的上去!」
那書生對著個小女童頓時就羞愧起來:「見諒見諒,實在是...」
書生和同行的書生是同窗,平日都在書院讀書,因此不怎麼注意,如今在人家屋檐下躲雨,自然不好對著主人家留下壞印象。
女童擺擺手,道:「那你以後不要再說這地方沒有人住了,我叫花月奴,是這裡的主人,下次再聽見你說這話,我就告訴家裡人,不許你再避雨了。」
女童憨態可掬,說完便走了,等雨停了,兩個書生一看,那院子真的是掛上了牌匾,上書「花府」。
是花月奴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