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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50:22 作者: 坐下發呆
    「作惡多端,活該如此啊!」

    明教之人殺這些害了百姓的蒙古兵,張三丰即使對於明教魔教名聲有所偏見,也得贊幾人一聲好漢。

    一條大河橫在張三丰張無忌身前,常遇春幾人謝過之後,便問他們要往何處去。

    「這便是漢江,可惜現在這些蒙古兵無無不做,到處燒殺搶掠,這江上已幾乎沒有船家載人了。」

    張三丰揉揉張無忌:「幾位好漢先走罷,那些蒙古兵怕是稍後又有人會追來,我帶著徒孫必得過河,再往下順著走,看看有沒有淺些的水勢,或是運氣好,能碰見一二人家。」

    被追殺的幾個明教之人拱手道謝,離去。

    而張三丰帶著張無忌順著那漢江河水往下走,走了半日後這邊上瞧見一艘已經破了洞,船身進了水,已經有些爛的小船。

    張三丰檢查一番道:「這船擱淺在此,怕是已經有數月,不然底部也不至於腐爛至此。」

    「江邊之人,誰不愛惜吃飯的東西,也不知道這船的原主人,如今是不是還安好...」

    以此破船借力,張三丰帶著張無忌在河上借內力渡河,到另一邊時,張無忌看著張三丰停下歇息片刻,抿著嘴,心中一片對於太師父和武當眾人的親近和愧疚。

    至於這本應該存在的「漢江水,餵飯恩」的青梅,芷若妹妹...

    沒有了。

    即便再有相遇,也不會是溫柔如水,悉心照顧吃飯的船家女兒。

    張三丰看著身邊的張無忌,他突然停下腳步,往後面看,沒什麼血色的臉上,還存有幾分茫然若失。

    頭髮眉毛都一片雪白的老者也回著頭,往後看,只看見漢江之水滔滔不絕,水波衝擊之間,泛起一二寒冬之氣。

    「無忌,你在看什麼?」

    張無忌去牽張三丰的手。

    他心中有一種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一樣的感覺,可又好像說不清,道不明。

    「沒什麼,太師父,無忌只是覺得太師父方才用一塊船板渡江太累了,想多看看這漢江,以後無忌傷好了好好練武,下次再要過河,無忌帶太師父過...」

    遠在邊陲的清泉鎮,沈奈正從井口往上拉一桶水,突然心神一動,竟是覺得身上一輕,身上的壓制之力減了許多。

    沈奈:「?」

    七歲的孩童站在井邊,手中拉著繩子,探究的眼神望向手中的水桶。

    水......

    井......

    我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

    「沈二哥,水好了嗎?」

    她搖搖頭,將心思先放下,喊了聲「來了」,手輕輕一提,提著兩桶滿噹噹的裝著水的桶,像拿著兩本輕飄飄的書一樣輕鬆。

    第167章 江畔芷蘭的主角9

    清泉鎮整體來說,氣氛還是非常不錯的,不要說是元兵作亂,就連街上小偷小摸也少有。

    是沈奈喜歡的小鎮模樣。

    可以在每天清晨的時候,聽見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每天中午太陽正烈時,瞧見枝頭髮著濃濃綠意的樹葉,在每天傍晚的時候,看見丈夫妻子帶著農具,歡笑著回家。

    就連那些外面的殘酷,都只是閒談時候的八卦,先由著鎮子裡的人外面的感慨一番,外面的腥風血雨.民不聊生,再話風一轉,說起今日吃了什麼菜,鋤了幾塊地...

    好是很好的。

    只是這和朱重八想像中的大俠生活離得太遠。

    沈奈也覺得,若想要歷練,或者是得到民心,還是需要往有紛爭的地方去。

    她這一回沒有挑選偏僻處的安靜屋子,她在靠近中間的地方,取了一個有門戶的院子,作為自己在這鎮子上的居所。

    這一戶原先好些時候沒住人,重新打掃之後,沈奈在門前.後院.牆角,這一大圈空地全部都利用起來,種了些能療傷的藥草。

    她不一定會有傷,可其他人以後估計是難免的。

    這一日,朱重八敲響了沈奈這裡的門,進來後兩人聊著各自以後的打算,開始試探的將兩人往後的發展合起來。

    而自從上一回在那客棧門邊,沈奈想要說明自己的意圖,意外的被一老一少的出現打斷,沈奈她就暫時沒有對朱重八說類似的話了。

    還不到說這種話的時機。

    她心中這般想著。

    一個普通人要做一件大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今這混亂的局勢,漢人無所支撐的穩定朝廷,蒙古鐵騎揮軍南下,一路殘害生命引起眾多怨懟,是天時。

    可如今好似還沒有成氣候的.能爭霸的諸多勢力,而朱重八,現在...還只是一個普通人。

    時機不對,所以現在沒辦法說出口。

    「世界」也不會讓自己在這時候說出。

    沈奈突然往旁邊一移,朱重八想要拍她肩膀的手落空。

    「怎麼好端端的不說話?在想什麼?」

    沈奈邁步走向大門的方向:「沒想什麼,只是剛才聽到有些聲音,應該是有客人過來。」

    她打開門,露出一人抬高的手指和幾人驚詫的面容。

    外面幾個人正要敲門,門卻在此時打開,裡面兩個人,門邊站著的是個七八歲的孩童,頭髮梳的整齊,露出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看著自己這群人的眼睛沉靜,開了門也不出去,好像是知道自己要敲門就打開一般。

    另一個是少年郎,寬臉厚唇,其貌不揚,倒是笑著:「沈二弟,他們就是咱們的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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