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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幾個穿著全真教道袍的少年道士，正在街上溜達。其中一人，就是現在十四歲的楊過。

    遠遠看見那面容可恐的老婦人被那攤子前的其他人嫌棄的樣子，不知道怎麼，楊過想起了自己當初在嘉興和其他地方當乞丐的日子。

    還有自己那個瘋瘋癲癲一身乞丐樣的義父。

    也不知道義父現在哪裡去了，自己被郭伯伯送到終南山，以後能不能和義父見面。

    那攤主有生意上門，倒是眼疾手快的接過了孫婆婆手裡的銅錢，用荷葉將烤好的烤雞包過去給自己攤前的老人家。

    「老人家又來了啊，來，這是您的這份，兩個，都挑的大的，一共是六十個銅板。」

    孫婆婆將已經數好了的銅板遞過去，攤主眉開眼笑：「噯，剛好，謝謝婆婆了，您路上回家小心些。」

    「行，老婆子知道。」

    孫婆婆拿著至今已經買好的東西，打算離開市集回山上去了。

    「楊過，你在看什麼？」

    有個道士問楊過。

    是三個小道士一起結伴溜下山來的，正好今日重陽宮裡面也沒什麼師長看著，練完劍三個人就一起溜下山來了。

    他們三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溜下來了，雖然山下還是有些熱鬧，但是，到底是沒有了第一次下山的那種激動感。

    楊過這個時候，正想著自己那不知道是在哪裡過日子的義父，在心裡想，也不知道他現在瘋瘋癲癲的樣子有沒有好一些，有沒有被人欺負，聽到這話，也沒有說話，抬著下巴向孫婆婆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自己在看什麼。

    另一個道士看去，看清了孫婆婆的臉。

    「嘶——，楊過，難怪你話都說不出來，那人的面容實在是太恐怖了一些，看那臉......」那說話的道士突然後面的話都咽了下去。

    因為孫婆婆臉色沉下來了。

    她手裡用來當武器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本來轉身要離去的身影，轉過頭來，看上了楊過這個方向。

    另一個人似乎呆住了。

    孫婆婆看著就是個普通老婦人的樣子，那個說話的人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是有武功在身的，而且看她那樣子，很明顯就是聽到了自己議論她外貌的話。

    這個就......楊過這個時候也從自己的思緒裡面回過神來。三個人都是年紀相仿，十四十五的年紀，這說人閒話被逮個正著，而且對方還是個老人，面上都有一些掛不住。

    孫婆婆在聽見閒話的時候，本身是沒什麼的，因為她自己的外貌，她自己也清楚。

    本身每次下山，也是經常能聽到一些人議論的。但是，在看見那三個人身上的全真教道袍的時候，孫婆婆就改主意了。

    原來是三個重陽宮的小道士嘴碎，那可就和普通人閒話她的外貌，性質那是完全不一樣了。

    王重陽那個老牛鼻子，負了她古墓的祖師婆婆，難不成自己被這些小牛鼻子閒話後，還要認輸不成？！

    楊過三個人以前也不是沒有從重陽宮裡溜下山去的事情，但是因為盯著師長，等他們開始專心修煉的時候，或者是他們開始忙其他教中雜物的時候才開溜，到了時間也趕回去，三個人都沒有被抓住過，更不要說處罰了。

    但是這一回完全不一樣。

    這回他們被逮著了。

    他們從終南山下的市集用輕功趕上山的時候，剛進重陽宮沒幾步路，被師叔趙志敬逮了一個正著。

    而且，他們想不出藉口來應付。

    因為他們三個人的臉上，都......鼻青臉腫。

    是的，孫婆婆專打的臉。

    那三個少年人只是議論了自己的外貌，嘴碎了一些，但是並不能說是什麼大過錯，可是要說生氣，在看見他們身穿全真教道袍的時候孫婆婆也是真的生氣。

    所以她並沒有下很重的手，但是下的手，全部都在他們三個人的臉上。

    楊過三人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抵抗，但是古墓招式專克制全真教的種種，孫婆婆又是服侍著古墓的老僕了，沈奈和洪凌波練武的時候，都不怎麼避著孫婆婆的。洪凌波剛來古墓年紀小，才十二，有時沈奈還直接讓洪凌波與孫婆婆對招。

    就算是一開始覺得自己這邊弄錯了，但是臉皮上掛不住，打了那麼一兩下反抗的心也是起來了，但是起來心思了，不代表行動上能做得到，他們三個人一起出劍，一招一式，全被對方克制著。

    楊過：？？？

    其他兩個小道士：？？？

    楊過就覺得這是奇恥大辱，但是如果他用出來□□功，對方一個老婦人，老胳膊老腿的，自己這邊錯在前，萬一就那麼出了事，楊過自己心裡又過不去。

    抵擋的很艱難，好不容易楊過三人才從拐杖下溜走。

    他們走了之後，孫婆婆冷哼一聲。

    因為前方三個人溜得非常快，生怕後面孫婆婆重新追上來打，所以他們三個人也就沒有發現，他們近期找的那條從重陽宮偷溜下山的道路，竟然在底下一部分，是和孫婆婆回古墓的路是同一條。

    也所幸不知道孫婆婆走在後面，不然依著孫婆婆對全真教道士的偏見，還得把他們打一頓。

    孫婆婆手上提著買好的東西回到古墓，洪凌波在寒玉床上修煉，沈奈正收拾了幾本書，在一處開了許多花的開闊平坡，坐在一棵樹下看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