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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48:01 作者: 春江闊
    「是啊,你當時流了好多血,真是把我們這些老骨頭嚇了一跳。」

    ……受傷?

    聞眠原打算與謝疏大戰五百回合,非要分出個上下高低,可聽到謝疏受傷,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來。

    「怎麼回事?」她上前一步,作勢要去看謝疏的傷口。但想到兩人正在吵架,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就在她遲疑時,那個受傷的人忽然上前一步。

    她的手剛好能觸碰到對方的肩膀。

    「沒事,摸吧。」謝疏凝視著她。

    那眼神太過深沉,對方深深的看著她,聞眠有一種錯覺,仿佛謝疏真的是劫後餘生,當心見不到她了一般。

    聞眠側過頭,冷哼一聲,順勢在謝疏的肩膀拍了拍。

    肩膀上震動牽扯到傷口,謝疏眉心一蹙,卻強忍著沒吭聲。

    這一切被聞眠收入眼底,她收回手,卻被謝疏抬手握住。

    聞眠抬眼。

    謝疏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怕她用力抽走一般,乾脆兩隻手相合,將聞眠的手掌捧在手心。

    兩人眼神觸碰了一下,又莫名地轉過頭。

    四周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咳。」不知道過了多久,聞奶奶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聞眠如夢方醒,連忙將手抽出來。她怕謝疏疼,又擔心謝疏不放手,一雙杏眼瞪著眼前人。

    謝疏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好像被羽毛刷過,一陣酥麻。

    「眠眠,小謝,我想到我還有個約會,你們先聊。」最後還是聞奶奶受不了。

    長輩離開之後,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但氣氛卻全然不復先前的旖旎。

    聞眠冷哼一聲,拖出椅子坐下,靠著椅背雙臂環胸道:「說吧!」

    謝疏乖覺地給女朋友上了一杯茶。

    「討好我也沒用。」說著,聞眠用餘光瞟了一眼,發現杯子裡泡的是她最喜歡的花茶。

    「被水沖走,失蹤,嗯?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很苦。」

    想起這幾日的遭遇,聞眠的聲音瞬間放大。

    她不覺得日行十公里辛苦,也不覺得冒著雨渾身浸濕難受,只是找不到希望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無法接受謝疏離去,可所有線索都在昭示著與期望相反的結果。

    聞眠抱著肩膀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謝疏心頭酸澀,蹲下身,將椅子上的人摟在懷裡。

    「別怕。」

    聞眠將臉埋在對方的脖頸里,貪婪地汲取著熟悉的體溫。

    「我才不怕,反正你要是出事,追我的人多得是。」

    說話間氣流噴灑在裸/露的肩部皮膚上,謝疏刻意忽略掉心中的酥麻,故意道:「好,我把遺產都留給你當嫁妝。」

    話落,他猛地被推開。

    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麼對方反應劇烈,便見聞眠眼瞼赤紅地瞪視著他。

    「不許胡說!」

    謝疏哪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調侃,會惹得聞眠紅了眼,連忙哄女朋友。

    「我、我不亂說了,你別難過……」

    聞眠側過頭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疏手中空空,心裡似乎也空蕩了起來。

    他握緊手掌,凝視著女朋友的眼睛道:「是我們設的一個局,想要引出背後的人來。」

    事情還得從岳怡然「死而復生」說起。

    她的出現,像是一個□□,徹底點燃了謝疏這些年來的諸多懷疑。

    既然岳怡然的離開,是除了謝疏與岳襄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麼這些年來,錢欽非但沒有試圖開解他們的心結,還愈發在兄妹之間添油加醋,製造矛盾?

    他的父親為什麼肯放母親離開?

    在母親離去後,為什麼要將岳襄送去岳家?

    為什么舅媽要攛掇母親和周圍娛樂的人借錢?

    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交織在一起的矛盾。

    懷著疑問,謝疏讓人重新去查了當年岳怡然的往事,誰知道,他沒從岳怡然這裡查出什麼,卻收穫了別的大消息。

    「你說,你的父親,當年也有一個對象?」聞眠驚訝道。

    岳怡然在被迫結婚時,有她的藝術家男友,同時,作為謝家繼承人的謝疏父親,自然也有心中傾慕的人。

    這個女朋友是他的青梅竹馬,是門當戶對的大小姐,可惜的是,在兩人大學時,女朋友家裡被查出了偷稅漏稅問題,被迫停產歇業。

    大小姐雖然還能保持面上的體面,但家境卻已經大不如前。

    縱然如此,謝疏父親仍然對這個女朋友愛得深沉,剛一畢業,就張羅著結婚。

    謝家長輩自然不願意。

    就在這個時候,昊天影視進行股份制改革,岳家看上了新興行業,在謝家的勸說下出賣自己份額立場。

    為了繼續兩家的情誼,分散經營風險,小一輩之間的聯姻勢在必行。

    就在這時候,出現了岳怡然口中的烏龍事件——在一次偶然中,她與謝疏父親發生了關係,並被親人得知。

    「這次意外?」聞眠心中隱約浮現出一個想法。

    「是錢欽做的。」

    謝疏頓了頓說:「她也是我父親的戀人。」

    聞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是一個烏龍。」謝疏說,「錢欽原本想接著機會,和我父親把關係坐實。」

    誰知道,陰差陽錯間,將自己坑到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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