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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嚴名「嚯」地一下已經站起來了，動作太快雙腿推得椅子腿在地上滑出刺耳的聲響，「您、您是說真的？兩個月了？」

    他前妻懷孕的時候做過功課，突然想起來隨便一猜，猜、猜准啦？

    「是快兩個月了。」夏之餘糾正道。

    ……

    這頓飯最終還是沒好好吃完，童白珊一直保持著PPT格式紅著臉在那裡定格著，半天才動一下。

    卓嚴名手足無措地轉兩圈，喊來了楊姐想要做點什麼，又覺得時機不大合適，折騰了好幾圈最終才決定下來，讓楊姐重新做一份適合她吃的飯菜，給她送到房間裡去，自己坐下繼續陪客人吃飯。

    一桌子好菜潦草地吃完，夏之餘拖著向正柔很上道地說要回房午休，放卓嚴名向著妻子自由飛翔。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夏之餘請楊姐去和卓嚴名吱會了一聲，自己將向正柔留在房間，去了卓奕涵那裡。

    剛剛神識掃過去看了一眼，父子倆已經午休起來，正在兒童軟墊上玩玩具。

    似乎是沒有在看書的原因，夏之餘敲門的時候，裡面傳來卓奕涵的回應，然後有人來開了門，「林大師？是您啊？您……要進來嗎？」

    夏之餘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進入房間，「下午沒什麼事情做，聽楊姐說下午你會帶著小卓程玩一會兒，我想過來湊個熱鬧，希望不會打擾到你們。」

    聽見自己的名字，坐在兒童軟墊上的小卓程高高地仰起頭來，看向夏之餘，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嘴巴一咧笑道：「媽媽！」

    還在猶豫要不要關門的卓奕涵看了眼兒子，把房門關上了，「有人能陪程程玩兒，肯定要比我一個大男人帶得要好。」

    夏之餘笑了笑，彎下腰接過小卓程遞過來的毛絨玩具順勢在軟墊上跪坐下來，「這是程程給我的嗎？」

    「玩！媽媽，玩媽媽……」

    快一歲的孩子還不太會說話，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張著嘴口水就流在了圍兜上。夏之餘幫他擦了擦嘴，耐心地笑著看他，心裡對這個親手接生的孩子也有些特別的情感。當初那個臍帶都沒有剪，要她拍一巴掌才會哭出聲吐出羊水的孩子，現在長得肉嘟嘟的一團，會坐會爬，會玩玩具，還會和她交流。

    「要叫姐姐哦。」

    小傢伙又扯了手邊的一個毛絨玩具塞在她懷裡，固執地叫她「媽媽」。

    「抱歉啊……」

    「我知道，孩子還小嘛，多教教就會了。你也坐下吧，我就是來陪孩子玩兒玩兒，你別拘謹。」

    卓奕涵依言坐下，重新拿了別的玩具放到卓程面前，讓他自己拿起來，訓練抓的手部動作。夏之餘在旁邊一併坐著，將屋子再次打量了一遍。

    比起白天來說，屋子更亂了，上午滿地滿床的各種圖畫書和卡片，下午到處堆的就是各種玩具，這一環視之間，她目光落在床腳靠著的一個娃娃上，是個小雞仔的毛絨玩具，通體黃色有著肥嘟嘟的身子，看著觸感就會很軟和。

    但令她注意的點在於，周圍的玩具大多是東倒西歪的，唯有那個娃娃正著靠在床腳，有種被人妥帖安置、細心靠好的感覺。

    似乎是注意到夏之餘的視線轉移到那裡，小卓程翻著身子改坐為爬，兩手按在軟墊上朝夏之餘爬過去，嘴中「叭叭叭」叫著，想要拽回她的注意，小手向著那個小鴨子的毛絨玩具遙遙伸過去，「叭叭拿吖吖！吖！」

    夏之餘把頭轉回來，兩手輕輕按住小卓程在她懷中不斷扭挺的身子，發現這小不點兒身上力氣還挺大。十幾分鐘裡，他也就「爸爸」和「呀」說的最清晰又順口，其次就是「拿」。

    她有些忍俊不禁，「卓先生，你就幫程程拿一下吧，他好像想要玩兒那個小鴨子。」

    「玩兒！」小卓程跟著學了一聲，讓卓奕涵詫異地看了看他，小豆丁居然把這個字要准了，還會加兒化音。

    卓奕涵半天沒動，小卓程也在一聲聲喊著，夏之餘奇怪地轉過頭去看他的臉，「卓先生？」

    「啊，就讓他先玩兒手邊的吧。」他笑了笑道。

    夏之餘垂下眸子，手心中搭著小卓程的雙手，感知到身邊人身上氣息的微妙變化，「那個玩具是程程很喜歡的吧？程程想不想要呀？」第二句話是對著小卓程說的，他緊跟著就喊了幾聲「要！」。

    卓奕涵還是起身了，走兩步伸長胳膊將小鴨子拿起，又一併取了別的幾個玩具拿回來，一起放在小卓程面前，讓他挑選喜歡的。

    小卓程被七個毛絨玩具圍在中間，也不定性，一會兒抓一把小馬的尾巴，一會兒拎著灰色小象的長鼻子往夏之餘手中塞，嘴裡「叭叭叭」地噴著口水錶達情緒上的喜悅。

    等看到夏之餘抱著那隻小象了，自己也一把揪起小黃鴨的嘴巴，「咯咯咯」笑個不停。

    小孩子伸直著兩隻小短腿在地上坐著，低著頭光是摸摸小肥鴨的身子就能擺弄半天，嘴裡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響，好像在和小黃鴨交流。兩個成年人在旁邊看著，也不知道到底好玩在哪兒，倒是卓奕涵還有心思拿著別的玩具去逗他。

    夏之餘不參與其中，在旁和他閒聊，「聽你父親說你現在工作那邊暫停，全心全意在家陪程程？你很愛程程呢。」

    「我是愛我的妻子。」卓奕涵愣了一下，直接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