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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44:36 作者: 凰爻
    期間,經紀人周一舟就一直領著向正柔在台下坐著看著她,沒有離開,看拍攝結束了,才跟著她到後台去。作為她「家長」出現,在後台對節目組導演和各位演員間,也免不了一陣寒暄,直到各邊都打過招呼了,才單獨對她道:「這次你上綜藝,節目組給了我們十個觀眾名額,都是你的粉絲,待會兒一起去見一下吧。」

    「專門來看我的嗎?」得到周一舟肯定的回答,夏之餘下意識看一眼時間,「周姐,我能現在就過去嗎?再等我卸妝換衣服就太晚了。」剛上場的時候,大家是都穿著劇中角色的服裝上來的,後來在遊戲環節才換成節目組的運動服,拍攝結束後是還要還回去的。

    「沒事,節目組也在等著你,一樣的。」

    夏之餘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左右運動服換起來也快,臉上的淡妝卸不卸都無所謂,便沒有多說趕緊把衣服換下來,交還給節目組,跟著周一舟去見了自己的粉絲。

    時間已經不能說是晚上了,將近凌晨四點,再過一會兒都是要起來的時間了。

    粉絲後援會建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夏之餘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專門來見自己,還等了她這麼久,心裡的感覺很是奇異。

    一走近,看到安安靜靜站在大廳里等著她,一個個兒臉上都有點疲憊的樣子,她微微彎腰抱歉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小魚兒!」

    「我們沒有等多久,沒事的沒事的。」

    站在這兒的不止十個人,粗略一看應當有十幾個,見到她便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跟她說著沒關係,看她有些緊張,嘴上還打趣了幾句,不到一會兒功夫,便把關係拉近了。

    大多數人都準備了禮物和她的照片,夏之餘抿嘴笑著把禮物收下,一一在他們的照片或本子上簽名,又依次合影,簡短聊了一會兒後,便催著大家趕緊回家。在場大多數是本地的,有些還是住在一起,離的很近,只有兩個女孩子是臨市的,專門坐車過來看她。

    好在周姐並不介意她在粉絲身上花時間,請示過周一舟後,夏之餘便陪在他們身邊打車,讓他們到了後把打車的單子發給她,她來報銷,其中也包括那兩個外地的女孩子的打車費和火車票。

    直到將人全部送走,她也終於能上車,回到瀾江去。

    「周姐,謝謝您啊。」剛剛粉絲都在場,也不適合多說什麼,上車後夏之餘笑著向周一舟道謝。

    周一舟靠在車的一側,看她一眼,臉上表情淡淡的,「沒什麼,粉絲就是你的經濟基礎,好好經營沒有錯。」她說著,看一眼左腕上精緻的女士腕錶,眉也未抬,「本來想跟你總結一下今晚活動的,精神不好說了也沒什麼效果,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周一舟的冷淡在夏之餘意料之外,實際上簽約以來,她算是第一次和她的經紀人有這麼長時間的「親密」接觸,先前的交流都是公事公辦的安排工作,大多數還是由向正柔轉達的。

    這次工作周姐陪她出來,雖然身上一直沒什麼情緒外露,但看今晚周姐對粉絲的態度,她還以為周姐是個面冷心熱的,誰知並非如此,現實又冷靜。

    想一想,夏之餘也就釋懷了,若非如此,周一舟也做不到那麼好,更不會在一年後做到金牌經紀人。

    她態度如常笑著點頭,「那辛苦您了。」

    這回答,倒是讓周一舟多看她一眼。

    保姆車的后座和駕駛位中間是有一道帘子的,車廂一側是和座椅材料一致的長軟墊,平時在上面放著小桌子,拿下來便可以可以做床使用;另一側則是座位,正由周一舟和向正柔倆人坐著。小桌子此時被向正柔撤下,也一併關了車廂的燈,放了枕頭和被子讓她躺下。

    黑暗中,夏之餘躺好拉起被子,才悄悄舒口氣。

    唱歌玩遊戲跑跑跳跳一整夜是種新奇體驗,但她沒想到玩遊戲也能玩這麼累,不亞於精神繃著在劇組拍戲。節目組有台本給他們,但並不是劇本,以至於中間說話、包括眼神狀態也得一直注意著,一直都沒有鬆懈過。

    腦中胡思亂想著,思緒一點點沉下去,她終是睡沉了。

    一片黑暗中,忽然有聽到水滴的聲音,越往前走滴水聲越大,整個空間裡好似只有她一個人。周圍難以視物,夏之餘循著朝前走著,想要找門離開這一片黑暗,走了不知多久,終於聽點點水滴聲變成水流的聲音,就在她面前,不知道從哪裡、順著什麼流下來,洇在她腳下。

    她試探性地伸手,一陣粘稠的感覺沾在手裡,仿佛觸碰是一個信號,孩子的哭聲「哇」地一下響在她面前,瞬間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沾染液體的手不自覺地發抖,她明白,自己碰到的是血。

    是那個孩子的血。

    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血流的也越來越快,她渾身感官被調動起來,警惕著周圍每一點細微的變化,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光因她的移動而從腳底發出,瞬間照亮眼前驅走黑暗,刺得她眯了眯眼。蜿蜒的血線在地上蔓延出圖案,孩子哭聲未停,夏之餘一步也不敢動,身上氣力流失,她眼睜睜地看著血線頭尾相連匯聚成一個陣法似得圖案,而她和那個孩子,就是陣眼!

    脖子後面好像火辣辣的疼了起來,讓她咬著唇忍不住呻吟出聲,她想摸一摸脖子後面,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根紅線將她的手腕和那個正在哭的孩子系在了一起,地下血越流越多,孩子也一點點從嬰兒模樣在她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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