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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44:36 作者: 凰爻
    學生們見黑霧散了,又能看見路了,再一次嘗試之後發現真的能走得出去,哭喊著慌不擇路地奔去學校大門,很快驚動了學校保安。

    那生魂伸手在夏之餘眼前晃了晃,試圖吸引她的注意,他想說,你是誰?能不能不要捆著他,很痛很痛。

    可遲鈍的反應告訴他,他好像是死了,哦,對哦,他死了……

    夏之餘掀開自己的黑袍,擼起袖子,白嫩的手臂上,傷口如蜘蛛網般細密交錯,滲出血來,很快流了一手。

    疼……

    好疼……

    「同志,你,你別哭啊……姑娘?」

    夏之餘疼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和眼淚混在一起,滑進衣領,整條胳膊血淋淋的,好像要燒起來一般火辣辣的疼,身體不自覺地蜷曲在一起難以伸直。眼前陣陣發黑,她咬緊牙關,想讓自己已經開始發懵的腦子清醒一點。

    旁邊的男生也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傷,她應該也很疼吧。

    「到底在哪兒啊!」男人粗狂的嗓門傳來,手電筒在黑夜裡四處掃著,身後跟著幾個學生往實驗樓靠近。

    聽見有人來了,夏之餘疼的發抖的身子緩了緩,將牙關咬的更緊了,現在不是在這兒窩著的時候,得先把人送走才是。

    「就在前面,實驗樓後門,李材毅就是在那兒被鬼抓的!」一個男生往前指著,但說什麼也不肯往前去了,「叔,你去吧,我可不敢去了,真的有鬼!」

    「你們這些娃娃膽子這么小,還敢大半夜來學校探險,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個個都得背處分!家長不來你們不准走!」幾個保安中留下一個陪那群不敢往前走的學生,其餘幾個到實驗樓後門找人。

    「真的有鬼啊!」

    夏之餘想起,他們應該是來找剛剛暈倒的那個男生,大約是跑出去了才想起落了一個人。

    她站起來,開了鬼門關,一道大門憑空出現,身後很快有人喊,「鬼!鬼!」

    夏之餘下意識回頭尋聲看去,那群學生陰煞入體,看得見她也正常。她遙遙沖那群學生一揮手,驅趕了他們身體裡的陰煞,便帶那生魂入了鬼門關,送他往生。

    ——

    學校保安處,夏之餘又回到了這裡,那些學生還沒離開,仍在等待家長。

    剛剛她去送人也不過一下子的事情。保安把背上暈倒的學生放在凳子上,又教訓起學生來,夏之餘站在保安室門口,從窗口朝里看去,很好,剛剛的人都在。

    保安室里的人似有所感,幾個女生一抬頭便又抱成一團尖叫起來,把保安喊得眉頭直皺,這群學生,要命了嘛……

    「是那個穿袍子的!」

    其中一人認出夏之餘喊道,她們記得的,剛剛這個穿袍子的救了她們。

    夏之餘沒有回應她們,照例驅散了她們身體裡的陰煞,轉身回了家。

    手臂上還在流血,傷口中有陰煞,靈司體質在自發為她一點點驅散著,卻沒有那麼快。

    剛剛折騰看似很久,到家也不過十二點半不到。夏之餘蒼白著臉回到臥室,解去長袍後小心地脫下被鮮血浸濕上衣。

    窗戶處忽然衝進來一個人,進來半個身子又趕緊退回去了,將背抵在窗戶上,滿眼是剛剛看見的晃眼的白,「你受傷了?」

    夏之餘將脫下的衣服迅速捂在胸口,問話是陌生的男聲,她擺出防禦的姿態,壓低聲音冷聲道:「誰!」

    第19章 夜半來客

    「是我,陳帆。」感受到裡面人的防備,陳帆把聲音放輕緩。

    察覺到這邊異樣的時候,他剛好有事纏身,未能及時趕過來,到學校的時候才發現已經結束了,誰知聞到血腥味,一路沿到她家的方向。

    他把地上的血跡處理了便匆匆趕來。瀾江市有什麼能夠讓靈司受傷,他想不到。急於了解情況,莽撞了些,誰知剛好……

    「原來是陳司掌,請稍等。」

    夏之餘鬆了口氣,這窗簾擋得住人,擋不住神仙……把睡衣放下,換了身見客的衣服,她朝窗外小聲道:「好了,您請進來吧。」

    陳帆一進來,視線就落在了她還在滴血的手臂上。床上放著打開的醫藥箱,看樣子是要處理。

    「剛剛是我唐突了,抱歉。在學校聞到有你氣息的血,心急了些。」陳帆拱手微微彎腰道歉,看著夏之餘的傷又接著道:「你這樣不行的,傷口裡有陰氣,以你現在的能力還無法驅散,我來幫你吧。」

    夏之餘點點頭,若是一般的陰煞,她自己說驅就驅了,可這陰煞厲害的不得了,以她現在的能力,只能保住傷口不在惡化。她怕是……遇見大東西了。

    想著,她便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陳司掌,您說我這傷,的確是鬼物所為嗎?那小鬼不過數十年,我總覺得再厲的鬼,也沒有這樣的能力。」陳帆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拉著她的手,右手成掌,掌心向下,虛虛浮在她的胳膊上,為她驅散著陰氣。

    過程有些疼,夏之餘皺了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不露出異樣接著道,「當時那鬼物拼了命的往一顆老樹下跑,順著樹根,鑽到地底……」

    重要的是,一開始他進不去,後來做了那個奇怪的姿勢後,才進去的……

    「我總覺得那樹根底下,有東西,可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陰煞驅散完畢,傷口出血也終於慢了些,陳帆收了手掌改為手指在傷口上輕撫,弄的夏之餘有些癢,她不自在地縮了一下,「這傷好起來快得很,就不麻煩陳司掌了,多謝您為我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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