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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44:36 作者: 凰爻
    夏之餘咬著筷尖兒,整理了一下思路,「你大學學的就是繪畫,又自己做服裝這麼多年,基本功好,做生意的經驗也有,或許你可以自己設計衣服,你看,我那麼多的衣服不都是你設計的嗎?」

    是的,家裡沒錢,特別是逢年過節的時候,陸沅晴想讓閨女兒穿新衣服,又沒錢買,只能自己做,這麼做下來倒是設計了不少衣服。

    「現在網絡也起來了,你也會上網,我們除了實體銷售之外,還可以在網絡上銷售,你自己做也不用擔心壓貨的情況,我們做一套樣品放上面,有人買了你再做……」

    夏之餘把自己的想法慢慢說了出來,淘寶自零三年開始做至今已有六年,而新浪微博在今年八月也會推出,在二零零九年,網絡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奶酪,等待著人們的分食,事實上,在現在這種時候,幾乎只要伸出筷子,都能吃到。

    陸沅晴越聽越心驚,成立自己的服裝品牌她曾希冀過,但網絡銷售這一塊她卻從未想過。女兒今天說的這一番話,似乎拓展了她的視野,讓她看到更多種的可能。

    陸沅晴當即就決定,把店開到市里來!網絡銷售可以慢慢籌劃,店可以先搬。至於女兒說的幫她,陸沅晴只當她是懂事了,並未怎麼放在心上,可能思路會很不錯,但做生意做衣服,她還真幫不了,真正做起來和構想的,總會有些區別的。

    難不成她還能幫她畫圖做衣服、賣衣服不成?

    陸沅晴笑笑也就過去了,具體操作的事情開始構思起來。夏之餘看著母親若有所思的樣子笑了笑,挾了一塊兒肉放她碗裡,也不出聲,自己低下頭吃飯,讓她慢慢想。她沒有說的是,有錢之後,她還打算讓母親繼續進修、出國留學。

    不過這些現在談起來,為時尚早。

    但可以想的是,這一切需要錢,大量的錢。陸沅晴在想她要做的事,夏之餘也在盤算自己的事情,若說到現在她就能做、能掙錢的,只有小說了。

    或許,她應該儘快把前世的副業撿起來?

    夏之餘感受到錄牌隱隱有異動,她匆匆吃完飯便鑽進自己房間了,陸沅晴有心事,並未注意她的急切。

    第9章 幫我個忙

    關上房門,夏之餘來不及坐下,匆匆將背抵在房門上,顫著手拿出錄牌——

    【田浩二OO九年五月十六日星期六03:45】

    【付月新二OO九年五月十六日星期六03:47】

    【唐仲賢二OO九年五月十六日星期六04:10】

    三個新的生魂!夏之餘按下內心的激動,擼起袖子又看了看手臂上的紅線,這才深呼吸、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心裡鬆快下來。

    又能多活三天了,真好。

    她直起身子,把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在了桌前,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現在晚上將近九點,離凌晨三點多還早著,夏之餘腦子裡想著寫小說的事情,乾脆就翻出來一個新本子,拿上筆坐在桌前,手寫起大綱來。

    手頭沒有電腦,只能用原始的辦法,好在她本就有開始構思新文用紙筆的習慣,倒也覺得不累。

    「《花妖》」是夏之餘落在紙上的書名。

    她前世寫小說五年,從高二開始動筆,哪怕是高考期間也沒中斷,寫到大一時已經有書出版上市,再後來幾乎是本本出版,其中更是有兩本簽了影視並開始投拍,只可惜那兩本書尚在拍攝中,她就死了。

    《花妖》是她在高二那年寫的第一本小說,玄幻仙俠題材,全文二十多萬字,發表在晉江文學城上。

    說來也有趣,她本是打算寫現言,好好按部就班地寫大綱、存稿,然後再發文的,但在漫長的等待中按耐不住躁動的心,便隨手寫了一章發表,計劃緣更。誰知被編輯一章簽,她也趕鴨子上架,踏上了日更作者的苦逼之路。

    沒有大綱,沒有大體構思,情節發展全憑心情。誰知後來越寫越喜歡,寫到後面力不從心時,才覺得可惜。這次她打算從《花妖》開始,彌補一下當年心中的遺憾。

    情節大致不變,節奏需要重新安排,有寫了一遍的經歷在,夏之餘再動起筆來便很快了。重寫了大綱,見時間還早便又寫了細綱,直到凌晨三點的鬧鐘響起時,夏之餘才有些戀戀不捨地放下筆。

    還差一點結尾,找機會再寫吧。夏之餘想想還是保命比較重要,有上次被人截胡的不美好體驗,她還是決定早點出門。

    這次要去的地方比較遠,在瀾江市的臨市,灃市。

    今夜風大,一推開窗子,冷風就「呼呼」地往領口鑽。夏之餘不是太能感受得到涼意,但也不想吃一肚子冷風,找了個黑色口罩戴上,便翻窗戶跳出去,坐在勾魂鏈上衝進夜色中。

    高樓之上,薄霧之間,俯瞰見城市間星星點點的燈火,蜿蜒道路被或冷或暖的光照的通明,宛若數條游龍穿梭在城市之間。

    一路飛到沛市,夏之餘跟著錄牌的指引落在一幢醫院前,紅色的四個大字掛在樓頂上——沛市一院。

    深夜的醫院看起來很陰冷,偶爾有病人和家屬在廳中來往,夏之餘下意識地把及地的斗篷攏好,低著頭,跟著錄牌的指引上樓,最終在手術室前停下。

    手術中的燈亮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凌晨三點零二分。夏之餘看看時間,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周圍只她一人。手術室里的人,沒有一個家屬、一個親朋在外等候,而她,一個靈司,在等著一場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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