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情侶裝

2023-09-20 15:39:40 作者: 紅塵斬
    平郊兩個字讓顏回頓了頓,走到臥室門前硬是轉過了身,「平郊是陸……不,是溫故直播那裡?」

    「算是吧。」仲城道,「平郊挺大的,挺大片地兒都叫平郊,原來那片有鐵路,很多年前,不是挨著鐵路容易繁興麼,後來就是高鐵地鐵的比較方便,那種不通的鐵路就漸漸廢了,原來那邊挺多廠子,最大的是個汽車廠,後來挪走變成廢車廠了。」

    顏回雖然來陸家快三年了,但對S市周邊並不了解,關於平郊也只是聽說,並沒有去過。

    仲城見她似乎挺感興趣的模樣,又道,「平郊那邊挺多荒廢的舊樓,平時還總有過去玩跑酷的一些人,附近有個平頂山,就是我和你說能看星星那裡,離著不太遠。」

    「啊……」顏回聽明白了,道,「我換衣服。」

    「恩,換去吧,多穿點晚上郊區風大。」仲城道。

    「恩。」顏回應了一聲。

    等顏回換好衣服出來,仲城已經從主臥的柜子里翻出件外套。

    他原本要去日料店,穿著比較少而隨意,去平頂山還得加件外套才不冷。

    他把衣服穿上一回頭,才發現自己身上這件外套和顏回身上穿的顏色款式都很像——黑色運動服,背後面有個銀色的圖案。

    「喲,你這衣服怎麼和我這件這麼像?兄妹款啊?」仲城上前拉了拉顏回的袖子。

    顏回經他提醒才發現,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這是小叔給我買的。」

    她平時不怎麼注重打扮,身上的衣服褲子大部分都是陸見深買給她的。

    小叔熟悉她的身高和身材,有時帶她一起去買,有時看到合適的就直接買回來給她。

    而顏回不像陸依凝挑穿,只要是陸見深買的她都覺得喜歡。

    不過男人的眼光和女生終究還是有所區別,因此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比較男性化,和仲城撞衫便也不奇怪了。

    「挺好,一看咱倆就是一起的,萬一丟了我就廣播,和我穿一樣衣服的那個長頭髮特別漂亮的女孩子,是她,就是她!我帶來的!」仲城邊說邊指著窗戶,一副新聞實況直播員的模樣。

    顏回被逗笑了,彎著一雙眼睛看著他。

    「唉多笑笑多好,從我進來就見你沒什麼精神,我在你這個年紀,一天除了打服這個傻逼就是打服那個傻逼,心裡從來裝不下別的事……」

    仲城抬手在顏回頭頂摸了摸,「顏小回,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顏回瞬間一窒,結巴了一下,「沒,沒有……」

    「那你……」仲城還想說什麼,話到一半咽了回去,「算了,不想說就不逼你了,誰還沒點心事和秘密呢,我看仲淺最近心情也不怎麼樣的樣子,女孩兒心事多吧。」

    提到仲淺,顏回不禁想到陸見深,小叔出門的時候,有說過是約了仲淺一起。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仲淺心情不好,會不會是為她和小叔搬出來的事生氣了?

    這樣一想,顏回更覺得無地自容。

    她總是理所當然的霸占著陸見深大部分時間,但其實陸見深更應該陪著的人是仲淺。

    而不是她。

    平郊說到底不算郊區,只是一片即將重新開發建設的荒廢近郊。

    除了廢汽車廠之外,這裡還有很多別的荒廢工廠,一齊組成了一片鬼樓似的舊樓區,破舊的樓區後面則有一座不大的平頂山。

    一個半小時後,仲城開車到達。

    「這片地方也要拍賣了,上次聽深子說陸添海還準備競標,挺誓在必得的,說要弄個什麼影市城,就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那麼多精力了。」

    仲城下車後,指著一片看起來和顏回原來所住的小鎮上差不多的舊樓道。

    顏回放眼望去,附近基本上是一個大的工廠連著另一個大工廠,由於年久失修,很多樓都破敗不堪。

    窗戶無一倖免都只剩框架,有些樓甚至坍塌了邊邊角角和牆面,搖搖欲墜的支撐,看起來十分危險,卻不見有什麼人豎起危險遠離的牌子。

    而在所有工廠後面,有一座很矮的斜坡山,估計就是仲城所說的平頂山。

    附近無人住,沒有路燈,但那座山上山下卻有車燈明亮,走到近處,還有小攤販在山下賣冷飲熱飲。

    仲城過去買了兩杯奶茶,回來分給顏回一杯,道,「不知道好不好喝,喝著打發無聊吧。」

    「謝謝仲城叔叔。」顏回雙手捧著熱飲,和仲城一起上山,「這裡很涼快。」

    「樓矮人少風大。」仲城道,話落想起顏回的腳傷,一手扶住了她,「慢點走。」

    「沒事,我這隻腳不著力。」顏回輕踮著腳慢悠悠的和仲城往山上走。

    附近的樓都是幾十年的,層高多數都很低,沒有遮擋物,浩瀚天空一覽無餘的同時夏夜的風絲也很涼爽,若不穿外套吹久了是會覺得有些微冷。

    顏回覺得仲城很有先見之明,問,「仲城叔叔之前來過這裡嗎?」

    「三年前流星雨,和朋友來這邊看星星,順便在前面一個廠子裡玩了個試膽遊戲,嚇哭兩個女生。」仲城一指遠處的工廠,「那天穿少了,沒想到這邊風大,到半夜凍的不行。」

    二人邊說邊上了山。

    這座山不大,也沒有樹,只長了一些野花和小草,兩側有行人踏出來的小路,走起來很順暢,仲城扶著顏回,沒多一會兒就上到了山頂。

    山頂的雜草生的少些,被行人踏平了不少,己經有幾伙人先一步過來,在比較平整視野也不錯的地方占了位置。

    有的只鋪了野餐布,有的人甚至帶了帳篷過來,一副要露營過夜的架勢。

    「最近有流星雨嗎?」顏回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這種荒涼的地方,轉頭問仲城。

    「沒聽說有啊。」仲城也挺納悶。

    不過他有一個優點就是從來不會讓自己被任何問題困擾,不懂就問從來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什麼。

    仲城走到一對男女身邊,俯身拍了下男生的肩膀,「哥們,問你個事,今天是有流星雨麼?」

    「沒……有?」那男生被問的怔了怔,轉頭看向自家女朋友。

    女孩子被他傻氣的模樣逗笑了,掩嘴朝仲城道,「沒有的。」

    「那你們……」仲城看了眼二人帶來的帳篷,意識到這兩人可能是情侶,「只是來這玩的?」

    「差不多吧。」女生道,「我倆是攝影愛好者,大學時就是一個社團的,最近新聞一直在播有個明星什麼的在這兒跳樓麼,我們看風景挺好的就來了。」

    「對啊,還是個童星來著,前段時間好幾個新聞都是那個什麼陸銘的。」男生也道。

    仲城沒想到陸依銘在這兒跳個樓,居然能帶火一片地方,這樣的明星效應,也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正準備和二人道謝離開,這時那女生指了指不遠處的其他幾伙人,道,「我們是衝著風景來的,他們就不一定了,剛才和那邊一個女生聊天,她說她們是來冒險了,那明星在這邊跳樓,這邊的舊樓看著又陰森邪氣,最適合試膽了。」

    「還有人準備在這建個鬼屋探險,辦成像日本第一鬼屋的那種。」男生摸著下巴,「到時估計會有很多人慕名而來吧。」

    仲城聽的咂舌不已。

    準備弄鬼屋的那個,成為下一個陸添海指日可待啊!

    上次來這邊看流星是和朋友一起,各種東西都有細心的女生跟著準備,這次仲城什麼也沒帶。

    見人家女生往地上鋪野餐布搭帳篷,才想到他和顏回至少也需要這麼一塊布,總不能坐在草地上吧?

    他一時有點犯難,左右看了看,問女生,「這東西哪有賣的?」

    「這是我們在戶外遠足店買的。」女生又從包里拿出兩個水壺,看了仲城一眼道,「怎麼,你們沒帶嗎?」

    仲城摸摸鼻子,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帶就過來的行為透著股傻逼氣質,道,「來時著急,忘了。」

    「我們還有備用的,可以借你們。」女生從包里拿出塊疊好的野餐布,遞給仲城,「我們今晚會在山頂住,你們用完了過來還就行。」

    「謝謝。」顏回道謝。

    「不客氣。」女生朝她笑笑。

    兩人找了處人少的地方,將野餐布鋪開,一同坐在上面。

    「還好買了兩杯奶茶,不然人家都準備吃的什麼的,就咱倆兩手空空傻看天空,太像傻子了。」仲城看著周圍熱伙朝天的幾伙人,「不知道這裡邊有沒有要弄鬼屋的那人。」

    「那個人既然想做,應該會多來實地考察幾次的吧。」顏回咬著吸管道。

    仲城還想說什麼,這時,二人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那兩伙人看著就像情侶好麼,還兄妹,你真是和我哥一樣的情商低,哪裡像兄妹了!」

    熟悉的聲音,語氣聽上去有些哭笑不得的,「你看這個,總不像兄妹了吧?人家還穿情侶裝呢!」

    聲音話落的同時,仲城和顏回不約而同轉過頭,對上了身後陸見深和仲淺同樣驚訝的眸光。

    「哥……」仲淺怔了怔,才走上前來,「你怎麼在這兒……」

    「我……」仲城頓了頓,一甩手站了起來,「我還想問你呢!你……不對!是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兒?」

    他看看仲淺又看看陸見深,一副不敢相信卻又找不出別的解釋的疑惑語氣問,「你倆……難道約會來的?」

    畢竟這山頂上一路來他見最多的就是情侶。

    哪怕是一夥好多人,其中也有兩對粘乎乎恨不得虐死單身狗的秀著恩愛。

    「我們……」仲淺回答頓了頓,狐疑的上下打量仲城和顏回一眼,「那你們呢?來幹什麼的?怎麼還穿上情侶裝了?」

    仲城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仲淺說的情侶裝是什麼,氣急敗壞道,「情侶你個姥姥,我們這是撞衫!我們來看星星的!」

    「哦,撞衫啊。」仲淺若有所思點點頭,「你們大晚上的來看星星,還真是挺有興致的。」

    「行你們大晚上約會,不行我們看星星啊!」仲城沒好氣的白了自家妹妹一眼。

    陸見深面色沉著,看一眼顏回,「你腳上有傷,怎麼還亂走?」

    「我……」顏回剛想解釋,就被仲城搶先一步道,「那也不能總悶家裡啊,生蛆了都。」

    仲淺在一旁低低發笑。

    「笑屁笑!」仲城伸手戳了她肩膀一下,「回去再審問你!」

    好兄弟和自家妹妹到底什麼關係,他一直沒摸准。

    一開始以為雙方都有那麼點意思,在兩家家長的撮合下理所當然走在一起。

    然而,陸見深和顏回那個誤會,倒沒見仲淺私下裡有什麼表示,反而在家裡當著爸的面好一通作天作地,把仲致遠弄的頭痛不已。

    這倆人到底是真的想往下發展發展,還是逗著玩呢?

    仲城越來越看不透,偏又問誰都不肯多說。

    他轉向陸見深,眼角吊著,「你之前說的不回來了,就是和仲淺出來?你倆晚上打算到哪裡?在這睡帳篷露宿?」

    「我們來這兒是有東西想找的,睡什麼帳篷啊,附近也不是沒旅館。」仲淺撇撇嘴。

    「旅館?」仲城吃了一驚,轉頭四下看了看,「這麼個破地方哪有旅館?」

    「那兒……」仲淺遙遙一指山下一大片舊廠區,「新開的,生意據說還不錯。」

    「靠!」仲城表情有點扭曲,「八百年的老樓了,能住人?不怕睡到半夜砸死?」

    「哪有八百年那麼誇張,三十年而已。」仲淺道,「說是經過檢測質量沒問題,絕不會塌,體驗一把鬼宅的感覺,前天開張的,不少人捧場。」

    「既然都過來了,今晚就都在這裡住下吧。」陸見深開口道。

    仲城對廢車廠這邊舊樓的堅固程度並不十分有信心,狂搖頭道,「算了吧。」

    顏回也不想打擾陸見深和仲淺,道,「我和仲城叔叔回去……」

    話沒說完,就被陸見深打斷,「別折騰了,一起去住。」

    「不去。」仲城拒絕的很乾脆,「我怕一覺醒來魂歸地獄,還特麼缺胳膊少腿的。」

    「哥,你放心吧,就是真砸死了我們三個肯定也上天堂啊,也就你自己一個人在地獄缺胳膊少腿。」仲淺拍拍他的肩膀,老神在在道。

    「你找死呢!」仲城胳膊一彎將仲淺夾到了懷裡,捏著她的耳朵,「再說一遍,現在就讓你缺胳膊少腿!」

    最後四人還是去了傳說中的恐怖旅館。

    仲城雖然嘴說怕砸,但心中還是好奇在這兒開旅館的是什麼人,開的旅館又是什麼樣子。

    來到旅館,果然從進門之前就盡顯旅館主人的惡趣味。

    恐怖病院四個大字立在正門上方,血淋淋的字體和血一樣沉暗的紅色,帶來十分不一樣的恐怖氣息。

    門上幾個血手印,看起來就像低劣成本恐怖片裡面用來嚇人的片段。

    推開門進去,吧檯就在門旁邊,布置的像個靈堂。

    收銀員穿了一身古代的紅色嫁衣,往那一站,好人都要嚇的一哆嗦。

    陸見深拿出錢包過去開房間。

    仲城跟在後面準備刷卡付帳,不料走到吧檯前突然橫出一隻手,鮮血淋淋往前面一杵。

    仲城嚇的往後一蹦,汗毛從脖根到腳後一路乍的跟貓嗆毛似的。

    陸見深也被這突然的一下嚇了一跳,但沒到仲城種程度,面不改色付了帳,拿著鑰匙過去找房間。

    房間充裕,他就要了四間,每人一間。

    「不是房卡啊?」仲城已經很多年沒住過鑰匙開門的酒店……不,旅館了。

    「這裡就是臨時開張,生意如何不知道呢,哪還能弄什麼房卡,再說鑰匙也挺有氣氛的。」仲淺看上去挺喜歡這種氣氛的,聲音中都帶著點躍躍欲試。

    顏回卻並不十分適應這種連燈光都透著露「有鬼」的地方。

    走廊又暗又長,盡頭處不知是燈還是什麼,閃著一絲幽暗的藍光。

    她的心一緊一緊跳個不停,卻不好意思像往常一樣去拉陸見深尋求安慰,只能閉著眼攥著拳,自己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這時,一扇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一頭長髮擋住半邊臉的女人,手裡端著個什麼東西從裡面走了出來。

    仲城在最右邊,和那女人撞個正著。

    「我操!」他嚇的又是一哆嗦,兔子一樣往左躥了有一米遠,一把拉住了旁邊的顏回。

    顏回也嚇的不清,被仲城抓住一時沒反應過來,叫了一聲,「啊……」

    她聲音不大,沒起到驚叫的效果,然後也很快反應過來抓住她的是仲城,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回攥著仲城的手,心跳砰砰厲害。

    「歡迎光臨。」那穿白衣服的女人倒是很鎮定,訓練有速的一躬身。

    「你……」仲城想說你特麼穿這身是故意嚇人呢吧,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前面陸見深和仲淺就很淡定,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仿佛在看好戲的盯著他和顏回看。

    更何況人家女人還很有禮貌,托盤裡裝的是礦泉水,看上去應該是旅館的服務員。

    「這特麼是旅店還是鬼屋?!」等女人走遠了,仲城才叫道,「這破地方,膽小的一人兒都不敢進來,服務員都穿成這個鬼樣!」

    陸見深看著他和顏回緊緊拉在一起的手,沒有說話。

    仲淺往前指了指,「就在前面了。」

    說著從陸見深手裡奪過鑰匙,拉開了第一個房間的門,「我就要這間了。」

    那房門一拉開,裡面一片閃瞎眼的紅光射了出來,照的門前走廊的地板上都紅彤彤的。

    「這什麼玩意?」仲城從門縫往裡面一看,光是天花板上的吊燈發出來的。

    「變光燈吧,鬼屋不是有很多這種東西麼。」仲淺沒什麼所謂的走了進去,手在門旁邊的燈開關上連按了兩下,燈光由紅變藍最後變成正常的暖黃。

    仲城舒了口氣,「我說麼,要只有這一個色兒,住一晚眼睛都要瞎了。」

    幾人分別回了房間。

    顏回之前走在仲城後面,沒看到仲淺的房間是什麼樣子,但自己的房間有點讓她待不住。

    雪白的牆上,幾個血手印觸目驚心的印在上面,天花板上垂下一束長發,吊著一個假人頭模樣的燈。

    燈光倒是很正常的白色,但因為太白了反而顯得有些嚇人,從假人的臉往外透著光,照的那雙眼睛看起來特別詭異。

    房間不是很大,這顆頭剛好吊在床尾上方,是一睜眼就能看到的距離。

    顏回覺得如果自己在這張床上肯定睡不著,哪怕睡著了也會在睜眼的時候被嚇醒。

    她在房間裡轉了兩圈,思索了一下該怎麼辦。

    換個房間是最可行的,但是仲淺和陸見深都……

    最後她敲開仲城房間的門。

    仲城正在弄浴室里的熱水器,打算沖個熱水澡,聽到敲門聲過去將房門打開。

    「仲城叔叔。」顏回站在門外。

    「快進來。」仲城邊說邊往裡走,「我正打算洗個澡,這個熱水器有點慢,燒了半天溫度都上不去,什麼破地方,你呢?你那個房間浴室怎麼樣?」

    「我的房間……」顏回猶豫了一下,四下打量了仲城的房間一眼。

    四間房裡,仲城這間應該算是比較正常了,除了血手印還沒發現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但她感覺仲城也有點怕鬼的樣子,不怎麼好開口提出換房間這種事。

    「你的房間怎麼了?」仲城等了半天沒有下文,轉頭問道。

    「我的房間……」顏回捉磨著要不要開口。

    開口,仲城會很為難,不開口,那個房間睡覺她有點害怕。

    主要是那個燈,把燈關了也會有長長的頭髮垂下來,窗簾擋上也能看到輪廓,閉上眼睛都感覺有東西在那,真的很難忽略。

    「你房間怎麼了?嚇人?我看看去。」仲城從顏回手裡奪過鑰匙,過去隔壁打開了房門。

    旅館不像酒店,每間房間都不是很大,一個浴室剩下的就是床的地方,一進門就能看見個明晃晃的頭髮吊著頭杵在那兒,神人都得被嚇到。

    「我操!」仲城腳步一頓,「這都他媽什麼惡趣味!」

    顏回倒是能理解一些旅館老闆的想法。

    對於想要冒險的膽大人士來說,這間旅館的一切都挺有意思的,傳出去後也會吸引很多喜歡鬼屋的人士過來,生意應該不錯。

    而像她這種比較怕鬼的,乾脆不會接近,今天過來完全是個意外。

    仲城也多少知道顏回怕這些,其實他自己也是有點怕的。

    最主要是從進門到現在的連番驚嚇,把原本挺大的膽都給嚇縮了。

    但也總是比顏回能撐。

    男人嘛!

    「你害怕咱倆換房間,我睡這屋也一樣。」仲城對顏回道。

    顏回還有些猶疑,「仲城叔叔……你不怕嗎?」

    「男子漢中的男子漢,沒什麼可怕的,之前那就是太突然了,我才嚇一跳。」仲城自信道。

    顏回倒也沒看出什麼不對,想到仲城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點點頭,「那謝謝仲城叔叔。」

    「不客氣,我先看看你屋的熱水器好用不。」仲城抬步進了浴室。

    事實證明,這間旅館的熱水器該是同一批次進的,看起來都一樣,而且水熱的都很慢,仲城打開半天,溫度也只升上了一度。

    顏回家裡原來的熱水器比這個還慢,早習慣了,但仲城是個急性子,可能適應不了。

    「不然仲城叔叔先回房間洗完了我們再換?」她提議道。

    仲城房間的熱水器畢竟打開的時間長,應該已經熱上來一半了。

    「不用了,我等這個水燒好,時間還早也不急著睡。」

    仲城拿起手機坐在床上,刷了兩下,忽的想起什麼,看向顏回,「顏小回,問你個事,你聽深子提過關於仲淺的事嗎?」

    「……沒有。」顏回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他和仲淺到底怎麼回事,一會兒好一會兒又不好,那天在陸家,就那次……」

    仲城清咳一聲,「就你和深子被陸程害那次,仲淺衝出去了,我以為她誤會了生氣了,本想幫深子解釋一下的,沒想到轉頭就變了個人一樣還來找咱們了,我也沒看出她有什麼異常,就想算了應該不用解釋了,哪知道她回去就和我爸鬧了一場,說什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說她這是什麼心理?」

    「我……不知道。」顏回對仲淺了解還不仲城多。

    「之後好多天也沒見她離開家,把我爸急的每天哄一遍,今天突然又和深子來這種地方,也不知道他倆到底怎麼回事。」

    仲城把手機往床上一丟,雙手枕在腦後往床頭上一靠,「仲淺不像仲含,能沉的住氣,也挺的住不說,問了也不說,我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話音才落,門外響起敲門聲。

    顏迴轉身過去準備開門。

    仲城擺手打斷了她,「等等,別又是破地方整的什麼嚇人東西。」

    說著順手在床上拿了個枕頭,防狼似的走到門邊,然後朝顏回使了個眼色。

    顏回會意,將門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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