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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0:14:25 作者: 六月清竹
看著張姨的背影,覃舒沅頓時感到心裡一陣五味雜陳,幸好她還有錢,還能幫助她愛的人不用受這種委屈。
她抬頭看著這棟她住了好些年的別墅,有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似乎一切都還在,但又似乎一切都變了。
她轉身往大門的方向走去,想要找高蘭問個清楚,可一走進去,卻發現客廳空蕩蕩的,接連著樓上也都空無一人。這會是在周末,要是往常總會有一兩個人是在家的,可像如今這般一個人沒有的情況下,還是少見的。
她疑惑地走上了樓梯,鬼使神差地,她想要到自己的房間去看看。因為房間裡的東西幾乎已經全部搬空,所以臨走前她也並沒有鎖門。輕輕擰動把手,推開門看見裡邊場景的那一刻,覃舒沅感覺自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房間的白牆被渡鴉到一塌糊塗,胡亂揮灑的塗畫,各種顏料的筆亂花做一團,牆面一些擦拭不掉的黑漬,讓整個房間變得凌亂不堪。那床墊也布上了一層灰土,一眼便看出了那是幾個很深的腳印。柜子的門被踢壞了一邊,垂危地只剩下一顆螺絲在苦苦支撐著,隨時都要面臨掉落的風險。
覃舒沅被眼前這一切給震驚到了,這破亂不堪的房間,她都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她單手扶著門邊,才險些喘過氣來,攥緊的拳頭將心中的怒火燃燒到了極致。
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高跟鞋踏地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熟悉的女聲輕聲笑了幾下,與她一塊進來的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他壓著聲音對一旁的女人說道:「這大周末的,你把我帶到家裡來,真的沒事嗎?」
女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又是放聲笑了幾下,隨後說道:「沒事,怕什麼。他這會在公司呢,一時半會回不來。」
第46章 第 46 章
◎還真當這裡是你的娘家了啊!◎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 在印象里,覃舒沅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她站在樓梯的拐角,垂眸看了眼樓下, 高蘭與那個男人有說有笑,舉止不似尋常的好友,到更像是......
覃舒沅心下一驚,但沒有急於做出判斷,因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倘若是誤會了什麼, 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她假裝無事一般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緩緩走到了樓梯口, 左腳剛一踏下一級台階, 就恰好與高蘭迎面對視上了。
高蘭看見覃舒沅那一刻, 眼睛下意識瞪大, 呆站在原地, 直勾勾地看著她。餘光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你怎麼在這?什麼時候回來的?」高蘭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抬眼看向覃舒沅問道。
覃舒沅並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男人,男人長得清秀, 皮膚很白,有點文弱書生的氣質。只是看著他瘦弱的胳膊, 怕是抬不起什麼重物, 這力量感比起賀妄衍而言倒是差太多了。
她揚著唇裝作一副好奇的模樣,側身看向了男人, 問道:「這位是誰呀, 怎麼好像沒見過?」
男人側目看了一眼高蘭, 隨後輕笑了一聲自我介紹道:「我是越鳴的家教老師,我叫林逢。我前幾天剛來,你沒見過我也正常。」
覃舒沅恍然般的點點頭,接著問道:「哦,原來是老師啊,來給越鳴補習什麼?」
林逢答道:「主要是英語,但其餘不會的,我也教。」
高蘭不想林逢與覃舒沅多說,便上前一步台階跨越到了跟前,擺出了一副主人家的架勢,對覃舒沅說道:「舒沅啊,下次回家前要打電話過來說一聲。你看現在家裡也沒有你的房間了,你這突然回來,我還得通知傭人給你打掃客房,這多麻煩啊。」
覃舒沅冷笑一聲,手掌撐著扶手,昂著頭微垂下眸看著高蘭:「大伯母啊,我只是嫁出去了,還沒死呢。大伯母這是有多喜歡我的房間啊,我這前腳剛走,你這後腳就開始布置上了?只是你這品位不行,有空啊可以多跟我學學,我畢竟是學美術的,對於色彩品位方面,我還是比你更懂一些的。這次呢我可以假裝沒有看見,趕緊派人將我的房間恢復成原狀,否則我就要告訴大伯咯。」
覃舒沅的最後一句說的陰陽怪氣,這直接就把高蘭給點著了。她怒瞪著覃舒沅,手攥緊扶手都捏出了青筋:「覃舒沅,你在家裡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年,不就仗著自己和厲修有那麼點血緣關係嘛,每次就只會把你大伯擺出來嚇唬誰啊,你在我一個正牌女主人面前擺什麼譜啊。你都已經嫁出去了,還回這來做什麼?還真當這裡是你的娘家了啊!」
高蘭也算是一個美人,雖長相沒有那麼的大氣,但樣子也總歸算是小家碧玉類型的。她撒嬌的時候嬌滴滴的,很會哄人,也是憑藉著這種「溫柔攻勢」將覃厲修追到手了的。只是如今看到她這副叉著腰,瞪著眼睛,不顧形象大口謾罵的時候,覃舒沅不禁蹙了蹙眉,這樣子和「美人」二字可是一點關係都沾不上啊。
「你覺得我是在嚇唬你嗎?」覃舒沅神情自若,頗為淡定地回了句,「有血緣關係就是有血緣關係,哪怕是只有一點,那也是生物學上不可磨滅掉的事實。況且我從來不屑於嚇唬人,要是有人惹著我了,我都是會報復的。沒辦法,我這人比較小氣且小心眼。」
看著高蘭的模樣越發猙獰,覃舒沅的心裡就越發痛快,她又往下走了一節台階,幾乎可以與高蘭平視。可她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卻還是高蘭所不能比擬的。她往前傾了下身子,嘴巴靠近高蘭的耳朵旁,小聲卻又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的音量對她說道:「大伯母,你是不是正派女主人,你自己心裡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