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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0:14:25 作者: 六月清竹
「啊!你嚇死我了!你燈也不開的,坐在沙發上幹什麼?」
燈打開的那一瞬間她回過頭去,看見了獨自坐在沙發中央的賀妄衍。沒有玩手機,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純粹地坐在那。
覃舒沅被嚇得不清,她撫拍著自己的胸脯,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賀妄衍側目望了她一眼,他低垂著地睫毛,帶著一絲寡淡,只見他正了正身子,說道:「我在工作。」
「......」
覃舒沅左右看了看他的周圍,別說是電腦了,就連一隻筆都沒有。她滿臉寫著不相信:「你的工作是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嗎?」
賀妄衍的眉毛微微皺了一下,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瞳孔,很明顯的給了一記冷眼。他站起身子走到了覃舒沅的對面,沉聲道:「黑暗的環境更有助於我思考。」
覃舒沅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嘴巴做了一個「哦」的口型,然後略帶敷衍地說道:「那不好意思打擾到賀先生您思考了,需不需要我把燈給你重新關上?」
賀妄衍淡淡道:「不用了。」
覃舒沅:「哦。」
客廳那一整面的落地窗更是能直面這暴雨的壯觀,天空像是被潑了一層厚厚的墨汁,雷電把天空都劈成了兩半,轟隆一聲,天空一片耀眼的亮光。樹木被吹得幾乎要被折斷,樹葉也灑落了一地,毫無徵兆的暴雨來襲,這種惡劣的天氣,在絡城的冬季倒是十分少見。
覃舒沅面對著落地窗,雙手交叉放於胸前,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惱:「這樣的天氣,我該怎麼回家啊。」
賀妄衍此時也走到了她的旁邊,只不過不同的是,他的手裡還多了一杯放著冰塊的酒。他端起抬頭喝了一口,然後說道:「今晚你還是在這住一晚吧,在這種天氣開車在路上,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多上一個克妻的頭銜。」
覃舒沅沒有應答,而是餘光看見了他手裡拿著的那杯酒,盯看了幾秒,又抬眸看向了他。
目光太過顯眼,賀妄衍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他轉頭看了過去,半舉著酒杯遞到她跟前,邀約道:「喝點?」
覃舒沅想也沒想地便搖搖頭:「不了,我還不想被痛死,更不想賀先生多一個毒害未婚妻的罪名。」
舒服睡了一覺後的覃舒沅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今天中午吃的太辣,肚子這會還是感覺有些不適,急需吃上一些暖和清淡的東西。
於是她自顧自地走到賀妄衍家的冰箱前,雙開門的大冰箱,一看就能儲存許多東西。她用力拉開,下一秒,裡邊的東西卻讓她眉頭緊鎖。
「賀先生,您在家不吃飯的嗎?」覃舒沅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冰箱,然後看了一眼賀妄衍說道。
冰箱裡邊除了礦泉水牛奶以及一些飲品外,就只剩下一顆青菜和幾個雞蛋了。賀妄衍放下酒杯走了過去,然後停在了覃舒沅的身旁,也朝里望了一眼,然後默默說了句:「下面還有冷凍室。」
這句話瞬間給覃舒沅燃起了希望,她立馬蹲下身子打開了下面的冷凍室。原本還以為即將要找到許多食材的覃舒沅臉上洋溢起了笑容,但很快當她打開抽層的時候,她的笑容凝固住了。
一股冷氣襲來,她伸手從裡邊拿出了冷凍層那有且僅有的一個凍到梆硬的雞胸肉,嘴巴微張,有些驚訝:「就這?」
當覃舒沅拿出那一塊雞胸肉的時候,其實賀望衍也愣了一下,畢竟他也沒想到這冰箱已經只剩下一塊雞胸肉了。他平日裡並不常在家住,就更別說是做飯了。所以他一直以為冰箱裡邊的食物還有很多,可沒曾想卻只有一塊雞胸肉存活著了。
他死鴨子嘴硬,略略看了覃舒沅一眼,反問了一句:「不夠?」
覃舒沅拿著那凍手的雞胸肉站了起來,來著月經的她頓感眼前一陣眩暈,穩了穩身子才恢復了過來。她將那塊雞胸肉塞回到了賀妄衍的手裡,理所當然道:「那就麻煩賀先生啦。」
賀妄衍愣怔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覃小姐的意思是,我做飯給你吃?」
覃舒沅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讓人很難說出拒絕的話,語氣帶著撒嬌的意思:「因為我是客人呀,總沒有讓客人上門做飯的道理吧。」
覃舒沅的雙眸像一汪清泉,確實漂亮,她眨了眨眼睛,撲閃的睫毛隨之閃動。
「哦?是嗎?」賀妄衍裝作一副苦惱的模樣,「但我怎麼記得覃小姐今天下午和我說過,這裡馬上就是你的家了,那怎麼還能算作是客人呢?」
覃舒沅臉上的表情在最後一個音節發出後便恢復成了冷淡,她繞過了賀妄衍徑直坐到了沙發上,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說道:「賀先生,我不會做飯。我從小到大都是吃家裡廚師做的飯,我連廚房都沒進去過。油煙對女孩子的皮膚不好,而且我的手是拿來畫畫的,不是用來拿鍋鏟的。即使我嫁了人,我也是不會做飯的。我不喜歡相夫教子,更不喜歡當一個家庭主婦,我有我的事業愛好,我很忙的。要是賀先生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儘早提出來,免得日後大家相處的不愉快。」
覃舒沅的直白倒是讓賀妄衍的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他沒有對覃舒沅的感到反感,反倒是對她產生了幾分欣賞。
他從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個只圍著家庭轉悠的女人,他希望他的妻子是獨立的,熱愛事業,可以在她的領域內閃閃發光。他欣賞這樣的女人,即使對方驕縱傲氣,且常常懟得他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