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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臉已經紅到了極點，只好拿好準備的東西，低著頭從俞書辰身邊擦過，都不敢再抬頭看看哥哥裸在空氣里的上臂肌肉。

    溫白榆想到自己在裡面洗澡，外面的哥哥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全身都燒起來，像個被放在鍋里燙了一遍又撈出來的可憐蝦米。

    因為羞赧，他都不敢動作太大，可又不想洗太久，所以只好囫圇地沖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擦乾，一雙受驚的小鹿眼不安地盯著玻璃外面。

    外面的吹頭髮的聲音停了，哥哥的腳步聲響起，好像是往床的方向……

    那……床的方位就能看到自己在幹什麼了吧？

    溫白榆咽了一口唾沫，雙手動作不停地開始亂擦一氣。

    又是一陣腳步聲，這次來人停在了浴室門口，外面的哥哥似乎是笑了一下，彎起的手指敲了敲浴室的門，道：「星星，好好擦乾，不然容易著涼。」

    他果然能看見……

    在身上搪塞行事的小毛巾差點失手掉到地上，被溫白榆著急地一撈，撈進了懷裡。

    他慌慌張張地，朝外面應了一聲，「好，好的。」

    溫白榆從浴室出來，俞書辰還站在門口，雙臂交叉抱胸，一邊的肩膀靠著浴室的門。

    瞧了一眼溫白榆穿戴整齊的小橘貓圖案的睡衣，大長褲腿遮住了小細腿，無奈道：「穿的這麼齊整？快去吹頭髮。」

    等溫白榆打開吹風機的開關，俞書辰笑著調侃，「怎麼像只驚弓之鳥，怕什麼？怕哥哥偷看嗎？」

    溫白榆沒聽見，關上吹風機叫他再說一遍。

    俞書辰換了一個說辭：「原來看得還挺清的。」

    他頓了一下，來了一個大轉折，「剛才星星一眨不眨地看著哥哥洗澡，好看嗎？」

    溫白榆被他嚇了一跳，逃避似地又打開了吹風機的開關，企圖用吹風機的熱風吹散臉上的熱度。

    溫白榆吹完頭髮，俞書辰已經半躺在床上看書了。

    他也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時針指向了10點。

    俞書辰問他還要不要看會書，溫白榆躺下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有點累了。

    搖搖頭，俞書辰按了關燈，整個房間便暗下來。

    黑暗裡傳來俞書辰自認識以來第一個「晚安」。

    -

    第二天上午先考作文，高中組和初中組在不同的兩幢樓。

    溫白榆和俞書辰拿著文具袋還有準考證和一瓶子水去了考場，他們在兩幢樓的分叉口分開。

    考場其實很好認，但還是有冒失的別的學校的初中部學生走錯了。

    腳步匆匆地從教室裡面跑出來，轉彎的時候撞到了要進走廊的俞書辰。

    俞書辰猝不及防，手上的東西被撞在了地上。

    那冒失學生怕趕不及，著急地丟下一句對不起就跑了。

    俞書辰倒也理解，沒有生氣，而是彎下身將掉在地上的東西都撿起，確認東西都是自己的，也沒有丟失之後，到了自己的考場。

    等監考老師發完卷子，說完考試注意事項。

    俞書辰打開透明的筆袋，習慣性要去拿那根慣用牌子和型號的筆的時候，雙手一頓。

    想起了早上分開的時候，溫白榆又一次囑咐一定要用那被祈福過的筆。

    他的手一彎，小心地翻了翻，找到了其中一支。

    旋開筆帽，開始在試卷上寫自己的名字。

    落筆一撇……

    在試卷上落下白色的一撇劃痕，斷續地出了一點黑色。

    俞書辰拿起筆看了一眼筆頭上面的筆珠，是白色的，以為放了一天，墨沒出來。

    他用手甩了甩，試著在一邊的草稿紙上面畫了一道。

    長長的劃痕里只零星有一些斷續的黑色的墨。

    俞書辰皺著眉，又把筆袋裡所有「孔廟祈福」的筆都找出來，照樣子都劃了一道，全部都是一樣的斷墨狀況，不同的是有一些情況稍微好一些，劃出的黑色稍微長一點。

    這些筆，他在放進去前全部都檢查過，都是沒有問題的。

    他腦子裡一一閃過早上的畫面，最後停留在方才在轉彎口被撞掉地上的時候，極有可能是那樣一摔，全部斷墨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5分鐘，耳邊是筆落在紙上刷刷刷的書寫聲，和考場正前方的鐘表走動時的滴答聲。

    大部分考生寫了快200字，有動作快的，已經寫完了一張方格考卷。

    俞書辰放棄了這些筆，拿出自己常用的那支，先謹慎地也在紙上劃了一下。

    好在這個牌子是有名的摔不斷，摔了一下依然□□，出墨流暢。

    考完試，溫白榆已經在岔路口等了一會，兩個人約好要一起去附近吃一整條小吃街。

    溫白桑後面還有兩場考試，就沒有和他們一起，而是和同行的女生去食堂吃飯了。

    溫白榆走在他旁邊問他：「哥哥覺得怎樣？發揮的還好嗎？」

    俞書辰側了臉：「還不錯。」

    溫白榆眯著眼睛笑：「那筆，哥哥用了嗎？」

    俞書辰點頭，並沒有將沒墨的事情說出來，「星星眼光真好，書寫很流暢，思路很清晰。」

    他的眼睛盯著溫白榆的亮亮的眼睛：「謝謝我的小星星。」

    溫白榆被誇獎了，臉紅紅的，「我就說，被祈福過的。」

    「一定……一定不錯的。」

    思路一直停留在那個「我的」上，腦子裡的小人一直喊，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