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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0:03:03 作者: 任時
「屁的,小爺我純潔之身,初吻都還留著呢!」
解揚扭頭移開了視線,難得地回應似的跟了句:「嗯,不也是個小處男。」
杜益川看了眼一旁的賀文鳴,又偏頭看向解揚,半天吭哧出來一句:
「不是靠,揚哥,你真沒談過啊?」
解揚沒再接他這話,要是蘇枝在這,高低得罵他一句「傻狗」。
漫長的念經式開場發言即將過去,可算是快到了年級第一代表致辭的環節。
姜別夏沒跟方隊站一起,早早地在台後候場。
同候場的還有文科年級第一的男生。
說來也算是緣分,上高中以來,姜別夏作為理科班年級第一代表上台發言過幾次,在候場時就見過這個男生幾次,久居文科班第一位置的人也是幾乎沒變過。
雖說如此,兩人愣是沒搭過話,文理兩邊本來也沒什麼交集,姜別夏不是主動的性子,以至於她連人名字都不知道。
學生代表發言一向是理科先,姜別夏手裡捏著發言稿,面色淡定垂眸認真地順稿,等著台前的領導致完辭。
一遍默讀到最後,恍然間冷不丁地聽見一聲格外清冽透鐫的聲音叫了自己的名字。
「姜別夏?」
她不確定地抬眸,感覺到了一旁多了傾身遮蓋的光影,那個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男生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突兀,站的位置離姜別夏有著禮貌的距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打擾了,我叫柏言敘,是文科班的,我能借下你的筆嗎,我這稿子上有錯句忘記改了。」
姜別夏許是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才伸手把自己的筆遞了過去,緩聲道:「可以的,你用吧。」
面前的人動作客氣輕緩地接了過來,禮貌地回了句謝謝。
說實話,姜別夏對這狀況還有點懵。
面前的男生低頭劃著名稿,皮膚屬於是男生裡面少見的暖白,規矩的校服外套裡面搭配著白色的t恤,整個人看著清秀冷俊,斂眸間眼尾上方有顆淡棕的小痣露了出來,顯得更斯文氣兒。
是叫柏言敘嗎?
姜別夏回憶了下男生的自我介紹,一時間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和本人還挺相配的。
台前校長致辭結束,中間留些過渡,緊接著姜別夏便從廣播裡聽到了催促上台的聲音。
她拿起稿子急匆匆地對著面前人說了句「那個,我先過去了」。
說完也沒顧上筆,小跑了兩步往台前走了出去。
柏言敘一抬頭只看到了少女的校服背影,握著手裡的筆定睛笑了笑,臉上的笑意那刻看上去格外柔和。
臨近上台,姜別夏看了眼烏壓壓的人群,悄無聲息地沉了口氣,才接上一旁志願者遞過來的話筒,站到了台中央。
理科一班和文科一班挨著,兩班的位置在最中間正好對著台中央,往外擴散才是接著的二班三班,以至於姜別夏一抬頭便能迎上自己班級里同學直視的目光。
不知道是因為某個人個子太高,還是因為那一頭金髮過於惹眼,又或者兩者都有,姜別夏晃眼處儘是解揚抬眸看著自己的場景。
台下的位置有些背光,她看不太清這人臉上的表情,只是那過於炙熱的目光總是能讓她一下捕捉到,本來平靜的心境一下子被吊得緊張了起來。
姜別夏緊了緊手裡的話筒,頓了有兩秒。
台下的杜益川蹙眉問了句:「課代表這是咋了?話筒壞了還是沒說話?」
解揚沒應聲,長腿收了收,站直了身體,看向台上的熾熱目光絲毫沒收斂,只是嘴角扯開的笑意似乎更大了些,沒加掩飾地張揚著。
姜別夏興許是察覺到了,隔著遠距離隱約看清了那張肆意笑著的俊臉,心下的鼓動莫名隨之消散了些,卻又湧上些說不清又似乎有跡可循的安全感。
靜謐過後,潺潺的聲音緩緩地溢了出來,姜別夏手握話筒,臉上的表情從容坦然。
「尊敬的各位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上午好,我是理科一班的姜別夏,很榮幸能夠作為年級理科代表站在台前做此次發言,說來慚愧,每次發言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讓大家有所收穫,今天依舊如此,但在這個時刻,我還是想和大家聊個話題,「青春正當時」……」
台上的聲音在持續,台下的鼓掌聲響了起來。
杜益川賣力地呱唧著自己的倆巴掌,嘴上不忘:「課代表今天依舊穩定發揮啊。」
解揚聞聲眼眸輕斂,深邃的眼神飽含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沉情緒,鼓著掌的動作緩慢有力,心下兀自贊同。
可不是嘛,那,可是姜別夏啊。
暴烈的鼓掌聲過後間歇響起兩聲,隨後歸於安靜,只剩下台上話筒傳出的鑽人耳膜的少女平和的清音。
「青春,是個看似具體但又很抽象的詞語,那麼何為青春?是該說它是漫天飛揚的試卷,亦或是稱它為溢滿流光的各個教室,更或是教學樓里傳出的讀書聲和嬉笑聲,應該都可以。但是我想,青春應該有一個最合適的定義,是「我們」。提及青春一詞,該與遠方和理想相及,處在年少時期的我們每個人,所嚮往的既是遠方,也是理想。即將十八歲的我們,是碰撞在前途之中的莽撞少年和少女,有著格外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不想做平平無奇之輩,想發光,想熱烈,那太正常不過了,因為那是這個年紀的我們在為自己的青春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