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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3:03 作者: 墨書白
「那,若魏世子將我們的計劃泄漏了呢?」
「殿下,如此重要的事,怎能真的全靠魏世子,」張盛抬起頭來,看向坐在暗處的黑衣人,恭敬道:「此事關鍵,還要看這位大人才是。魏世子身後站著桓衡,此事不過只是試一試魏世子的態度罷了。若魏世子站在謝子臣那邊,那待事成之後,絕不能留。若魏世子站在殿下這邊,那殿下便將魏世子當做寵臣,亦不是不可。」
張盛說完,目光灼灼看向那黑衣人,等著黑衣人的答案。黑衣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中露出狠意,仿佛是下了什麼決定,終於道:「好。」
「此事全權交給我,」那黑衣人朝著蘇城舉杯:「事成之後,望殿下不要忘記臣的功勞。」
「這是自然。」蘇城微微一笑,舉杯示意。
殿中眾人舉杯,酒飲入喉,濺出一片殺意。
雙方商量著各自的謀劃,蔚嵐則在家中,飲了小酒後,躺在躺椅上小睡。謝子臣得空來了侯府,走進院子裡,便看見她彎在榻上沉沉睡著,青絲落到地面,月光在她身上流淌。他放輕了腳步,走到她邊上,給她輕輕蓋了一層被子。
蔚嵐睜開眼睛,看見那人面容落入眼中。
他們有一個多月沒見了,蔚嵐這一次養傷養得久,謝子臣怕波及她,一直沒來找她。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看著這人突然出現,就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她伸出手,放在他的臉上,慢慢出聲來:「瘦了。」
謝子臣抬手覆在她的手上,感覺內心一片安寧。他笑彎了眼,溫和道:「想你想太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墨書白:林夏,你老公要上戰場了,你什麼感想?
林夏: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墨書白:你別哭了,我問你什麼感想。
林夏: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蔚嵐:你能不能像個女人一點?整天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林夏:蔚嵐你逼走我老公我和你拼了!!
蔚嵐(挑眉):我是會打女人的
林夏:我剛才說著玩呵呵呵……
第80章
蔚嵐聽他的話, 心裡暖了一片。外面的局勢她是清楚的, 她甚至還在裡面一手推波助瀾。太子在刑部沒有什麼人, 唯一有一個刑部尚書林尋勉強能算個太子的人,卻實際上是個中立派。林澈雖然是太子的伴讀, 但林尋從來是標準的皇黨, 從不參與皇子的黨派之爭。
她早已料到蘇城會動手清太子的人, 也暗中給了謝子臣一份名單, 蘇城清了太子的人,謝子臣就運作了讓這些人給空位補上,一時之間,太子和蘇城之間的鬥爭,最大的贏家居然就是謝子臣和蔚嵐。
兩人之前在一起,其實都做得十分隱秘, 包括謝子臣來長信侯府,都是先回自己家後, 再翻牆過來,兩人便就是走在一起, 也是讓暗衛時刻觀察著周邊的, 故而朝廷里只是知道兩人關係不錯,卻從來不知道,到底好到了什麼程度。
如今兩邊鬥法斗得厲害, 謝子臣自然不會頻繁到蔚嵐那裡走往,今天突然來了,蔚嵐才猛然發現, 原來這麼些日子,自己還是很想念這個人的。
蔚嵐帶著他回了屋裡,慢慢道:「桓衡已經給了我回信,如果盛京這邊出事,他可以站在太子這邊,但他有一個要求,太子登基後,日後華州一半稅賦,要交給他。」
「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謝子臣皺起眉頭:「他本就兵強馬壯,華州是富饒之地,一般稅賦給他,他是想自立為王嗎?」
「他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想蘇城會不會願意就是了。如果蘇城願意,太子為什麼不願意?」
蘇城才不會管未來的隱患,他只會想如何先幹掉太子登基。一旦和太子正面衝突,雙方比的就是誰手中軍力強盛了。
說起這個,蔚嵐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王凝在南方的邊境似乎混得很好?」
「他已經是南邊戰線的大將軍了。」謝子臣扶著她坐到椅子上,她傷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整個人虛得不行,手腳冰涼,謝子臣瞧出她精神頭不大好,就一路扶著她,蔚嵐也沒有強撐著,魏華走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覺得林夏說的話,大概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這個世界不需要她這樣剛強,她的剛強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還是剝奪了這個世界男人某些權利,這樣她活得不開心,別人也不開心。
她在嘗試著一點點接受這個世界的法則,想去尋找出一套讓她和周邊所有人都能活得更好的法則來。
她跪坐下來後,謝子臣也坐在了他對面。就著方才的話題繼續道:「阿凝是個將帥之才,南方邊境本來群龍無首,他去了之後,打了許多場勝仗,我在後面也為他多加打點,如今他在南方也穩定了。南方雖然不比桓衡七十萬軍,但是也有二十萬軍隊,而且阿凝與桓衡不同,桓衡如今還未完全穩定北方,阿凝在南方卻已經是站穩了腳跟。」
「如果我沒有寫信給桓衡,你也是做好了打算讓王凝幫忙的是嗎?」蔚嵐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謝子臣抬起小爐上煮得沸騰的水,面無表情道:「阿嵐,桓衡是我心裡一根刺,我不喜歡你與他有什麼聯繫。」
蔚嵐微微一愣,一時也說不出什麼來,許久後,她終於道:「可是子臣,北方是我的根基。」
謝子臣用了這麼多年,軍隊上布下王凝,朝堂中遍布爪牙,而桓衡之於蔚嵐,便是她多年的經營。如果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感情,北方本來應該是她蔚嵐最大的底牌。蔚嵐在朝堂固然多有布置,但是沒有兵權,一切都是空談。她在北方出生入死多年,北方才是她真正的根基。
謝子臣明白她的意思,這種事情上,誰都不容易。她和桓衡之間,在他羽翼未豐前,是永遠斬不斷的聯繫。想讓他們兩徹底分開,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蔚嵐最大的底牌變成他。
謝子臣眼神暗了暗,面上不動聲色,將滾水倒入茶葉中,慢慢道:「我讓徐福給陛下停藥,沒幾日陛下身體就會欠安,我以此為理由勸諫太子,讓他早日逼著蘇城出手亮底牌。」
「你覺得蘇城的底牌是什麼?」
蔚嵐有些好奇,她既然知道謝子臣有了上輩子,自然知道謝子臣對這一切瞭若指掌。
謝子臣敲著桌面,慢慢道:「上輩子,王曦死得早,林澈早早歸順了蘇城,蘇城擅長安插暗樁,太子身邊大多是蘇城的人,最後陷害太子做得順理成章。如今我將蘇城的人都拔得差不多了,唯獨林澈……」
謝子臣皺了皺眉頭,蔚嵐想了想,也覺得有些奇怪:「你說林尋既然是皇黨,不涉黨政,為什麼還會送自己兒子當了太子的伴讀呢?」
「上輩子,林澈投靠了蘇城,是因為林澈的妹妹嫁給了蘇城,可這輩子……這件事並沒有發生。」
林澈妹妹嫁給蘇城這件事,當年是謝子臣一首設計的,為了給妹妹一個幸福,林澈選擇了背叛太子。如今沒有了這樁事,以林澈和他們的關係,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