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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3:03 作者: 墨書白
    桓衡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景象,蔚嵐墨發散披,衣衫半褪,露出她小巧瑩潤的肩頭,面色cháo紅,唇色瑩潤,一雙眼裡帶著他看不懂的神色,卻讓人忍不住有了奇異的感覺。而她身前單手擁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袍子明顯已經解開了,從背影看倒是衣衫完整,但不難想像他前方是全然赤裸的模樣,與蔚嵐的身體緊貼在一起。那男人將頭放在蔚嵐頸間,似乎已經是昏了過去,蔚嵐用著一種保護的姿態環著他,冷冷看著衝進來的桓衡和徐福,冷聲道:「出去。」

    桓衡沒有說話,他呆呆看著蔚嵐,在蔚嵐出聲的時候,他猛地反應過來,仿佛是有什麼被人拿走了,仿佛是有什麼失去了,怒火瞬間湧上心頭,夾雜著委屈和酸楚,他怒喝出聲:「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蔚嵐皺了皺眉頭,桓衡便要衝上來將謝子臣拉開,徐福趕忙一把關上了門,將三人留在裡面。桓衡動作極快,然而蔚嵐動作更快,在桓衡走過來的片刻,蔚嵐便將謝子臣往旁邊一推,同時縱身而起,旋過身去,在桓衡觸碰到自己的瞬間扯上衣服,繫緊了腰帶。

    桓衡一把將蔚嵐拉著到身前,然後用餘光看著躺在地上的謝子臣。衣衫蓋住了謝子臣大半身體,但仍舊能從脖頸上、露出的胸膛、小腿上看見青紫色的痕跡。桓衡不大清楚那些痕跡是什麼,但直覺讓他覺得,這必然是什麼讓他無法接受的事。

    他握住蔚嵐的手,眼裡因憤怒變得通紅,他死死盯著蔚嵐,第一次如此冰冷道:「你們在做什麼?」

    蔚嵐沒說話,她低低喘息,桓衡的手握著她的手,肌膚相交之間給她的快感讓她維持理智有些困難了。她聞著桓衡的氣息,想像著將對方壓在身下的感覺。桓衡見她不語,不由得怒了,竟是一把捏起了她的下頜,迫使她看著他,提高了聲音:「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這個動作讓他們離得更近,桓衡的面容落進蔚嵐眼裡。

    她第一次發現,桓衡是這麼漂亮一個男人,他的五官深邃,線條硬朗,眼睛清澈明亮,乾淨得讓人心疼。她記得他身體的模樣,常年習武,肌肉緊實。蔚嵐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沙啞出聲:「阿衡。」

    聽到蔚嵐的話,桓衡心裡軟了一下,這時候他終於察覺,蔚嵐似乎有些不對勁,沒反應過來,他就聽見蔚嵐道:「我娶你吧?」

    「啊……啊?!」

    話音剛落,蔚嵐猛地就將桓衡壓倒身側的柱子上,吻了上去。

    桓衡睜大了眼,腦中一片空白,就感覺炙熱的舌頭突然探了進來,對方靈巧的手迅速解開自己的腰帶。

    「你問我們在做什麼……」蔚嵐啞著聲音:「就在做這個。」

    說著,蔚嵐手探到桓衡身下,也就是那瞬間,桓衡有了反應。有什麼東西在他腦中猛地明了過來,他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蔚嵐。

    蔚嵐下意識一個後空翻,單膝落到地上。因為這個動作,她腦子終於清醒了,她低低喘息著,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桓衡呆呆看著她,好半天,終於道:「阿嵐……」

    「我中了藥,」蔚嵐艱難閉上眼睛,冷聲道:「快讓人來給我解毒。」

    聽到這話,桓衡終於明白蔚嵐的荒唐是因為什麼了,他忙往外衝去,開了門,同徐福道:「快傳太醫……」

    「傳太醫做什麼?」徐福在門口候了一會兒了,看到桓衡急沖沖的模樣,頗有些趣味道:「魏世子中毒了?」

    「他……他……算了,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桓衡拉扯著自己的衣衫,引著徐福進去,一面進去,他一面下意識將兩人隔開。蔚嵐還維持著單膝跪著的姿勢,看見徐福來後,她勾了勾嘴角:「國師。」

    冷汗從她額頭落下來,徐福笑了笑:「魏世子真是好定力,這神仙纏可是在下這裡最烈性的春藥了。」

    說著,徐福走到謝子臣身邊,從他衣衫里拿出一個小瓶子,扔到蔚嵐手邊,忍不住笑道:「魏世子這是在謝公子一進門就把他給辦了吧?解藥都沒來得及給你。」

    蔚嵐沒理會他,打開藥瓶,要藥灌進了自己的嘴裡,隨後同兩人道:「出去。」

    桓衡瘋狂點頭,急急朝著外面走去,然而走到一半,他突然想到還在房裡昏迷著的謝子臣,趕緊又折回去,將謝子臣扛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蔚嵐一個人,蔚嵐放鬆了自己,躺在地上,等著神智徹底清醒。她腦海里翻轉過很多男人,上輩子喜歡過的,這輩子看上過的。不得不承認,這輩子的男人,比上輩子那些更吸引人,更優秀得多,這裡的男人,不但身份高貴,自幼培養得視野開闊,極有野心,而且足夠放蕩勾人,不像是她上輩子那些男人,太過拘謹,連出門都要帶個面紗。

    這些男人都很好,於是在她腦海里不停的變化。妖媚如蘇城,禁慾如謝子臣,單純如桓衡,羞澀如林澈,風流如王曦,甚至是老皇帝,在此刻蔚嵐腦海里,都別有一番風韻。蔚嵐閉上眼睛,第一次這麼遺憾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國家,如果是在大梁……她一定要把他們娶了!統統娶了!!

    胡思亂想中,蔚嵐慢慢冷靜下來。

    而站在門外的桓衡,卻始終冷靜不下來。他耳力很好,站在門口,就能聽到蔚嵐的低喘聲。這聲音讓他心cháo起伏,身下因為蔚嵐撥撩立起來的衝動,就這麼僵硬在那裡。讓他不由得躬起身子,覺得十分尷尬。

    他不是很懂這些東西,他十二歲就遇見蔚嵐,一直在戰場上,沒來得及有通房丫鬟。沒人告訴過他這些東西,而這些年蔚嵐將他保護得好,他甚至一直以為這些事情就是罵人的話而已。

    然而就在今天,他卻仿佛是頓悟一般,似乎什麼都懂了。

    蔚嵐的聲音,蔚嵐的唇舌,蔚嵐的手,他都無比清晰的記得,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覺得這個狀態怪怪的。他想問問旁邊的徐福,又覺得有那麼些羞於啟齒,於是板著張臉,一直等著蔚嵐。

    過了許久,蔚嵐終於走了出來,她已經穿整好衣服,束好了發冠,恢復了平日從容不迫的風姿。看著這樣的蔚嵐,桓衡終於覺得熟悉了幾分,著急道:「阿嵐,你可還有不適?」

    按照以往,他會衝上來細細查看,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沒有上前,只是眼中還有幾分著急。

    蔚嵐擺擺手,卻是看向徐福,含笑道:「國師,請吧。」

    「世子請。」徐福笑著做了個「請」字。

    幾個人連夜出了宮,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謝四。徐福已經給謝子臣穿好了衣服,蔚嵐看著謝子臣身上那些斑點,不由得有些心虛,而桓衡一看到謝子臣,就覺得有種想拔劍殺了這個人的衝動。

    行出宮外,徐福和他們分道回了國師府,蔚嵐們三人就回長信侯府,馬車搖搖擺擺,蔚嵐不知道怎麼的,也有些尷尬,便乾脆默不作聲,片刻後,桓衡突然開口:「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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