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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3:03 作者: 墨書白
「世子是打算讓您這奴才拿什麼藥,不如讓奴才派人去吧。」陳凡有些焦急看著蔚嵐,蔚嵐搖頭苦笑:「公公有所不知,蔚嵐自小有隱疾,每日都要服用醫仙所配置的藥丸,這藥藏在我長信侯府密室之中,外人不得入內,只能讓我這小廝去了。」
聽蔚嵐的話,陳凡面上有些猶豫,蔚嵐繼續道:「或者在下親自去取,不過就是擔心誤了陛下的時辰……」
哪裡能讓她親自去取?這人今晚可是一定要帶進宮的。
陳凡咬咬牙,強笑道:「不用了,便讓她去吧。魏世子,」陳凡讓出道來,做了個「請」的姿勢,恭敬道:「請吧。」
蔚嵐點點頭,從容下了馬車,上了陳凡的馬車。
染墨假做鎮定駕著馬車往長信侯府去,剛一轉身,便打開了扇子。那扇子上面畫著灼灼桃花,與蔚嵐平時用的一點都不一樣,那桃花上還帶著某些特殊的香味,染墨瞬間聞了出來,是謝家人特有的薰香。謝家人雖然每個人的香味具體不同,但有一股特別的味道,卻是謝家人獨有的,染墨立刻調了頭,往謝家趕了過去。
謝府之中,謝子臣剛剛坐了下來,開始一一審閱各地送來的消息。其中一個消息是用黃色的信紙,代表了皇帝,一般是他優先看的。打開信紙後,發現內容是徐福那邊給的,說是就在方才,皇帝興致勃勃特意找他要了一些催情的藥,不知道是要用在誰的身上。
看到這個消息,謝子臣心中一沉,立刻想到了今日獻舞時,皇帝那赤裸得完全不加遮掩的眼神。謝子臣立刻起身,同謝銅道:「備馬,去長信侯府。」
然而剛駕馬出門,便看見長信侯府的馬車奔馳而來,染墨遠遠見到謝子臣帶著人來,將韁繩一勒,著急道:「謝四公子!」
「你家世子呢?」謝子臣直覺不好,冷聲下來。染墨從馬車上跳下來,雙手奉上蔚嵐交給她的扇子,忙道:「世子被宮裡的陳凡接走了,她將這扇子交給我,說自己有心疾,讓我回去找藥,我猜想這扇子是謝四公子的,世子大概是讓我來找謝四公子,便趕了過來。」
謝子臣沒說話,他拿過小扇,看著扇面上的灼灼桃花。這小扇在她手中還沒半日,便又還了自己。謝子臣心裡又怒又怕,面上去一派淡定,冷聲吩咐謝銅道:「染墨去找到桓衡,同他說皇帝將蔚嵐接進宮裡去了,大概是凶多吉少,讓他救人。再同王曦說明此事,讓他叫王元去找三殿下,讓三殿下去宮裡撈人。你去把梅蘭jú竹給我帶來,一起去國師府。」
「讓王七公子去找王元?」謝銅皺了皺眉頭:「王七公子怕是不能叫動王元公子,若他拒絕……」
「他敢說一個不字你就告訴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底,蔚嵐救不回來,他腦袋就別要了!」謝子臣猛地提高了聲音,明顯已是帶了怒意。謝銅立刻應是,將人分撥出去後,回後院去領「梅蘭jú竹」四位美人。
染墨被派去找桓衡了,這時候,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握著扇子的手微微顫抖,看向皇城的方向,慢慢捏緊了拳頭。
早晚有一日……
早晚有一日。
他一定要親手閹了這個老色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子臣:「我謝子臣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閹這個老色胚,絕不會切錯地方。」
蔚嵐:「所以,我們是兄弟。」
謝子臣:「但有的時候,有些事我還是不太能做到的。」
蔚嵐:「比如哪些做不到?」
謝子臣:「對蔚嵐立下的flag,我基本做不到。」
蔚嵐:「呵呵」
第57章
蔚嵐隨著陳凡進了宮裡, 一路上揣摩著皇帝的心思。這麼大半夜將她召入宮中,還態度如此強硬, 皇帝必然是要做些什麼的,然而他能做什麼呢?
想起皇帝那曖昧的態度和眼神, 蔚嵐閉上眼睛, 冷笑了一聲。
下了馬車,蔚嵐便發現,這馬車果然是停在內宮的,陳凡將蔚嵐引到一座宮殿裡,蔚嵐瞧著宮裡的湯池,臉色不由得變了變。陳凡假作沒看到蔚嵐的面色, 恭敬道:「世子先沐浴吧。」
「陛下呢?」蔚嵐冷下聲來:「我一個外臣, 你將我帶到這地方, 是想做什麼?」
「陛下還在御書房, 」陳凡笑意盈盈道:「世子沐浴後,便可以見到陛下了。」
「御書房?」蔚嵐挑了挑眉, 她對這個皇帝的了解, 雖然荒誕不堪,但總還是有那麼幾分本事的, 還在御書房裡,證明他還有事情要做。還有事情要做的情況下就把她這麼匆匆忙忙召進來, 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嗎?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皇帝如此迫不及待呢?明明之前,她已經婉拒過他了。
蔚嵐思索著, 兩個宮女便上前來,面上含春,搭上了她的衣衫,準備給她換衣服。蔚嵐面色不變,反手一手抓住一個,直接就扔了出去,冷聲道:「滾!」
陳凡臉色微變,蔚嵐含笑看向陳凡:「陳公公,」她言語裡全然不可拒絕:「在下習慣自己沐浴,煩請陳公公帶人退下。」
「世子……」
「公公,」蔚嵐沉下聲:「在下不是一個不識時務之人,陛下願意寵幸,在下自然不勝歡喜。我長信侯府滿門都在盛京,公公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陳凡不語,兩個被扔出去的丫鬟被人扶了出去,蔚嵐笑著看了一眼那兩個走路都不穩的宮女,繼續道:「公公,我一個世子,連奴才都使喚不動了,是嗎?公公覺得,你將整個御林軍叫進來,我能和他們打多久?」
聽到這話,陳凡立刻變了臉色。蔚嵐的身手他自然是知道的,這事兒本來也是皇帝暗地做的事,雖然也不怕人知曉,但至少也是生米煮成熟飯後,皇帝嘗了甜頭,縱然別人知道了,這又能如何?但如果蔚嵐一直折騰,真和御林軍打個大半夜,皇帝連手都沒摸到便被人知道了,自然是要怪罪給他。
再退一步說,皇帝如此費盡心機,自然是對這個魏世子上了心的,要是魏世子日後乖巧侍奉皇上,記著他今日的為難,日後他哪裡還有得好?這魏世子看上去便不是個剛烈的,不過就是被臨幸一晚而已,一晚換日後飛黃騰達,若非她貌美,這可是一個沒落侯府世子求都求不來的事。再加上魏家滿門都在盛京,她必然也做不出什麼。
想通這個關節後,陳凡立刻笑了,恭敬道:「世子說笑了,世子不過是想要獨自沐浴,哪裡有不讓的道理,這是換洗的衣服。」陳凡讓人將衣衫放到了一旁,行了禮道:「奴才退下了。」
說著,陳凡就帶著人退了下去。
蔚嵐打量了四周片刻,將門一一鎖上,檢查了室內無人,便躺倒浴池旁邊的躺椅上歇息著,悠哉悠哉喝了口侍女方才奉上的茶。
她將扇子留給了染墨,憑著染墨和謝銅的關係,必然是能推敲出其中關節去找謝子臣的。謝子臣自然會安排人來宮裡找她,她倒也不是很擔心。按照謝子臣的能耐,她今夜應該也沒什麼大事,只要儘量拖延時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