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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3:03 作者: 墨書白
「這是殿下當年親手鑄的匕首。」
「這匕首,似乎也送了魏世子?」謝子臣思考著早上看到的動作,王曦笑了笑:「是一對。」
謝子臣:「……」
突然就不想收了。
然而作為太子表達招攬之意的禮物,無論任何理由,自然都是不能拒絕的。於是謝子臣點了點頭,拱手道:「謝過殿下。」
「好好休息。」太子吩咐了一句,便帶著王曦走了出去。
等王曦出去後,謝銅有些著急趕了進來,同謝子臣道:「主子,三殿下往魏世子那邊去了。」
此時去找蔚嵐,不是招攬,就是報復。都不是什麼好事。謝子臣神色一凜,不顧傷勢,直接起身往外走了去。
他趕到蔚嵐帳篷門外時,三皇子已經到了。
蔚嵐換了衣衫,正喝了些止痛的藥,止痛藥中有些安眠的成分,她靜靜睡著。蘇城讓侍衛點了染墨的穴,便悄悄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便看見蔚嵐躺在床上,她散著頭髮,面色有些蒼白,就這麼靜靜躺著,竟帶了些意外柔弱的美感。蘇城搖著扇子坐到床邊,看見她皺了皺眉頭。
他心神一晃,覺得睡著的人,似乎也並沒有那麼討厭了。
回憶起早上桃林中她將他抵在桃花樹上的模樣,看著面前人靜靜躺在床上,唇色如櫻,蘇城鬼使神差想起那句:「她不願親你,在下代勞,如何?」
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本就是風流不羈的性子,他也不是很在意男女,瞧見了,喜歡,那就可以。
於是蘇城勾了勾嘴角,低啞著聲音道:「世子想親我不可以,我來親親世子,這倒是可以的。」
蔚嵐在床上躺著,已是醒了,她早察覺蘇城進來,裝著睡,只是想瞧瞧他想做些什麼。聽到這話,蔚嵐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果然還是這樣風騷的男人知情知趣,花樣多些。
她的笑容算是一種回應,蘇城勾了勾嘴角,低下頭去。
匆匆趕來的謝子臣在外面,剛好聽到的就是這一句。
「世子想親我不可以,我來親親世子,這倒是可以的。」
他腦子嗡的炸了開來,也不顧上許多,一腳踹開侍衛,掀開帘子,在蘇城即將碰到蔚嵐的時候,猛地沖了進去,將蘇城一拳砸了開去,護在蔚嵐身前,怒道:「你想做什麼!」
裝睡的蔚嵐:「……」
好不容易終於要被美人親了,已經成為兄弟的謝子臣你衝進來做什麼!!
第二十六章 (三章合一))
對於謝子臣的出現,蔚嵐和蘇城都是懵逼的。許久後,蘇城終於反應過來,冷下聲來:「你敢打我?」
謝子臣站起身來,這才覺得自己莽撞了,然而既然已經做了,也沒什麼能挽留的,便站起身,平淡道:「殿下,在下並沒有打您的想法,只是在糾正您,不要誤入歧途。」
「放屁!」蘇城從地上跳起來:「本王誤入什麼歧途了?」
「陰陽調和乃為根本,殿下,魏世子,畢竟是個世子。」謝子臣抬起眼來,目光沉沉。蘇城不說話,這事兒他不占理,多說多錯。他乃皇子,這事兒大家識相沒人說,自然也就是不是什麼大事。如果較真起來,違背陰陽,倒的確也是個夠上御史台罵上好多年的事了。
蘇城沉默下去,謝子臣起身扶起蘇城,溫和了聲音:「殿下,在下是衝動了些,但都是為殿下好。好在,」謝子臣抬了抬眼:「殿下什麼都沒做。」
這句話,已經暗示了他的立場。
對於今天的事,他不會多說什麼。蘇城被他扶起來,片刻後,他一拳揍到謝子臣臉上,蔚嵐下意識眉頭一皺,趕忙起身,扶住被揍得摔倒地上謝子臣,憐惜道:「你可還好?」
說著,她抬頭看向蘇城。
兩個男人打架,是為了她打架,還都是美人,這事兒有些難處理。
看著美人們臉上的傷,她心裡微痛,忍不住嘆息道:「你們不開心,何必打對方呢?有什麼事,衝著在下來就好。要打,你們也打我啊!」
聽到蔚嵐的話,看著她流連在兩人臉上傷痕的目光,謝子臣和蘇城俱是一抖。謝子臣早已是習慣了,但蘇城明顯還未適應,看著這樣的蔚嵐,他忍不住暗暗感謝謝子臣,剛才那一拳打得好啊,他簡直是鬼迷了心竅,居然會想著去親這麼一個神經病!
想著,他用扇子揮了揮手,有些煩躁道:「罷了。本王走了。」
謝子臣在,他想說的話都是開不了口的。只能先行離開,再從長計議。然而走到門前,他突然察覺不對,忍不住回頭道:「謝四,你不是喜歡她吧?」
聽到這話,謝子臣身子一僵,隨後提高了聲音道:「殿下說什麼玩笑話!」
看著謝子臣滿臉屈辱的樣子,蘇城點點頭,認真道:「也是,你喜歡王婉晴。」
說完,他便卷著帘子走了出去。
等一行人都走出去後,兩個傷患立刻倒下了,謝子臣坐到椅子上,蔚嵐躺回了床上。她見謝子臣在椅子上坐得辛苦,忍不住道:「你若沒事就走吧。若有事要說,便上床來躺著吧。」
「無妨。」謝子臣猶自強撐。蔚嵐嘆了口氣道:「若你介意,我便起身讓你。只是我既然已經答應將你當兄弟,便不會逾越半分。你坐著難受,過來躺著吧。」
謝子臣沒有說話,蔚嵐便撐著自己要起身,謝子臣一看她這架勢,便直接站了起來,徑直走到她邊上,躺著下來。
被子裡尚帶著蔚嵐的餘溫,謝子臣躺下來後,鼻尖縈繞的全是她的味道。她因受傷在背上只能趴著,這種由上而下瞧著他的目光讓他有些不自在,蔚嵐立刻發現了這點,於是悄無聲息挪了挪,挪到了一個讓謝子臣覺得舒適的距離後,轉過頭低頭看著枕頭道:「子臣兄特意過來,是為了擇主一事吧?」
「嗯。」謝子臣應下聲來:「我已在太子殿下麾下,特意來做說客。」
「為何是太子?」蔚嵐面色淡淡,謝子臣認真分析道:「三殿下自幼有母族保護,生性張揚,性格堅定,說一不二,加之心思狹隘,睚眥必報,作為君主,難以把控。」
「把控?」蔚嵐笑了笑:「子臣兄野心不小。那太子呢?」
「太子要名聲,」謝子臣有些困頓,他其實已經一夜沒睡了,昨夜為了布置,有些過於緊張了。此刻所有事了,躺在蔚嵐的床上,和她低低說著話,竟就有些困了。
「要名聲,耳根子軟,就意味著作為臣子有更多的施展空間。至少能用名聲束住他的手腳,哪怕他不是一個很好的君主,也能輔佐他在面上成為一個很好的君主。」
對於太有能力的臣子,君王往往懷有戒心。一面要用,一面要防,作為臣子來說,擇主之時最重要的,就是要看這一防一用間,哪個對自己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