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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1:44 作者: 柒小佞
雨砸到她臉上,感覺到一陣陣刺骨的疼。
畫面一轉,又變成祁亦言瘋狂的模樣,她緊閉著雙眼,眼淚落下,「我疼……祁亦言……我好痛……我們不可以……」
「對不起……對不起……祁亦言……不要難過……」
祁亦言輕輕的用毛巾擦著她的眼淚,越擦越多,心臟被一塊大石壓住,無法呼吸。疼得要命,心中無比後悔。
「嘵嘵,我應該早些來的,她是騙你的,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嘵嘵,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以後,我陪著你,別離開好不好?明天就是除夕,說好一起看煙火的,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嘵嘵,我後悔了。」
他聲音輕得如同空氣,好像重一點都把她嚇到一樣,一邊說著,輕拍著她後背,陶嘵嘵逐漸安靜下來,慢慢安穩睡去。
天亮了,陶嘵嘵緩緩甦醒過來,她手指才動了動,剛睜開眼睛,祁亦言坐在旁邊就醒了。
他慌忙的摸她額頭,鬆了口氣,卻沒有放手,輕捧著她的臉說:「嘵嘵,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道歉,從小,祁雲煙就告訴他,想要的東西,不存在得不到的道理,只要不擇手段就行。可他從小,便看到,聽到太多的齷齪和黑暗,沉迷於製作標本,定格它們死亡的那一剎那。逐漸開始無欲無求,直到見到一個女孩的照片,他偷聽著她的故事,一點點淪陷。
那感覺就像在國外灰濛濛的天空中,見到了藍天白雲暖陽,像嗑藥一樣,難耐難忘。他不再滿足只能遠遠的聽著,看著,於是便來到她旁邊。
當她又怕又好奇的接近時,他只是聞著那少女的馨香,便蠢蠢欲動。他想要她,無論如何都要。
在畸形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建立起的三觀就與他人不同。血緣?那又如何,他想要,要麼得到牢牢的鎖在她身邊,要麼就像他那些個標本一樣,永遠安靜的陪著他。
可怕的欲望,啃食著理智。可真嘗過她的味道之後,他就這漩渦里越陷越深,他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情感,不舍,也貪戀更多。
直到她親口說,去哪裡都會陪他,哪怕地獄。祁亦言心動了,第一次他除了掠奪以外,有了想守護的東西。因為喜歡,他也開始害怕,知道真相的陶嘵嘵會不會厭惡離開,那種恐懼在心裡生根發芽,長成一根根藤蔓,束縛著他。
他生怕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畢竟陶嘵嘵那麼單純清澈的人,又怎會願意和他一同沉淪。
他曾經無謂的真相,就變得極其重要,去取報告那天,他打開紙袋的手都是顫抖的。還好,她跟陶堔,甚至陶染都沒有關係,他是激動的,迫切的想要告訴她真相。
可是,祁雲煙出現了,告訴了他所有過去的事情。他想去找她,祁雲煙沒有直接阻止,只是淡淡說道:「你確定她也和你想像的一樣?亦言,別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祁雲煙對於人性的擺弄,可謂爐火純青。他動搖了,他也想知道,她對他的愛究竟有多少?
結果,在聽到答案的那一刻他瘋了,著了魔一樣,不顧她的感受,身上的疤痕,懷裡顫抖害怕的姑娘,無聲的控訴著他的罪行。
祁亦言深吸了口氣,他從未如此害怕,卻只能忍住,不表露出來,小聲的說:「嘵嘵,我母親是騙你的,我們沒有關係,你和你母親也沒有,你是被收養的,你看,這是親子鑑定的報告,這是……」
陶嘵嘵動了動手,他動作一頓,立刻停了聲,看著她。
陶嘵嘵低垂著頭,小聲的說:「祁亦言,我好餓,今天是不是除夕?」
祁亦言鬆了口氣,溫柔的說:「好,你不是最喜歡吃校門口的海鮮粥嗎?我去給你買。今天是除夕,說好的,一起看煙火。」
陶嘵嘵揚起頭,平靜的點了下頭,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祁亦言立刻扶著她,躺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拿著外套就慌張出門。
桌子上還擺著一疊皺巴巴的紙,只是,陶嘵嘵看都沒看,目光隨著他慌亂的身影,一點點暗淡,原來冷靜的祁亦言也有這樣的一面。
可是,她真的好累,翻身閉上眼眸,她故意支開他,是怕她真的控制不住流露出真正的心思。
她愛他呀,但是好累,也好疲憊,祁亦言,再等等我,等我勇敢一點。
時間如果可以倒流,祁亦言永遠不會選擇這一刻離開她身邊。
祁亦言走後,陶嘵嘵也睡得不安穩,隱隱聽到外面的聲響。
她警覺的拉著被子,可才動,身子就疼得厲害,牽引著每一根神經。即便如此,她還是咬牙起來,穿上外套,衣服是新的,很柔軟,可那露出的青紫告訴她,昨夜發生了什麼。
陶嘵嘵曾經天真的以為,只要是祁亦言,無論什麼模樣都能接受。他微笑,她心動;他吃醋,她竊喜;他失控,她亦心痛。
祁亦言,究竟你還隱瞞著什麼?
門鎖扭動,打斷她的思緒,可還不及趕到門口,外面的人很迅速打開門,抓起她,捂住嘴。
動作利落乾淨,才幾秒的功夫,她手腳就被綁在旁邊的椅子上,無法動彈。捆住她的兩人西裝革履,面容冷漠,動作算不上溫柔,只是捆著她手腳的卻只是綢帶,沒有傷到她,她已經猜到是誰了。
她掙扎:「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