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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1:44 作者: 柒小佞
    尋找安全感,是本能,確定安全感的底線,進而自願攀附,才會永久。

    陸衎背過身子接水,輕笑了聲說:「阿言,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我不知道你們過去如何,可我看得出,對於陶嘵嘵,你不單單有愛,你心中有氣,還有恨。」

    祁亦言一言不發,可僵住一秒的表情,陸衎還是捕捉到了,他繼續說:「聽一句勸,陶嘵嘵不聰明,但不傻,別過頭了。該放則放,真正的愛,不應該是強行占有。」

    祁亦言抿緊唇,聽完他的話,抬起咖啡喝了口,屋內氣溫低,咖啡冷得快,也越發苦澀,卻正和他的胃口。

    他微晃咖啡,想到很久以前,年輕時衝動,對陶嘵嘵,以為禁錮就可以得到,可謂是什麼方法都試了。最後,如陶堔所說,真正她可以選擇時,會毫不猶疑的離開。他從來不是她的唯一選擇,一無所有的他,做不了誰的主。

    從那一刻開始,他便開始著手一切,六年,他嘗試著忍耐,克制,蟄伏,直到來到她身邊,再遇見她,抱著她溫熱的軀體,聽著顫抖的心跳聲……

    這一次,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走進他編織的牢籠里,他會是也只能是她的唯一選擇,永遠,到死為止。

    陸衎知道他顯然沒聽進去,輕嘆息,終究要栽了跟頭,才會懂得。他也不再繼續勸說,看了眼時間,對祁亦言說:「今天沒什麼事,你還回去嗎?明天白天沒什麼事就在家裡休息吧,這些日子辛苦了。」

    祁亦言點頭,陸衎拿上東西,剛走到門口,想起什麼事,又折回頭,臉上噙著意味深長的笑,說:「作為加班福利,告訴你個事唄。」

    「恩?」

    「陶嘵嘵住的那地,要拆遷了,把握機會呀。」

    祁亦言果然有了反應,雖然很細小,陸衎還是發現了。

    祁亦言淡淡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陸衎本想多吊下他胃口,但是一個專屬的提示音響起,他正低頭看信息,一邊回簡訊一邊說:「就這個月完成,還不是因為上次打架鬥毆那事桶到上面去,本來那小區早就說要拆了,只是安置地沒談好,就擱置了。前陣子,上面的人來調查這事,已經談妥了,戶主都簽字同意。」

    陸衎說完望著手機皺眉沉思,自顧走出辦公室,沒再逗留。祁亦言飲盡杯中最後的咖啡,摘下眼鏡放在杯子旁邊,他拿起手機,點開郵箱,發送了一封郵件。

    清晨,陽光毫不掩飾的射入屋內,臥室里鬧鈴響個不停。陶嘵嘵拉出枕頭,把頭埋在枕頭下,小聲哀嚎。

    本來和祁亦言那一夜就要了她半條命,連續失眠,簡直像要了她剩下半條命,她上輩子是殺了祁亦言全家吧?

    在鬧鈴按停又響第三次後,陶嘵嘵不情不願的起床。在臉上塗了厚厚的粉底後,依舊能看到重重的黑眼圈,看著鏡子鬱悶,還不如不擦呢!

    手機鈴聲響起,她看到時間,陶嘵嘵不由叫出聲:「媽呀,要遲到了。」她連忙拎起包慌慌張張的出門。

    來到小區門口,見一群人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麼,她無暇顧及,只顧小跑著。

    「哎,嘵嘵。」

    陶嘵嘵聽見有人叫她,連忙停住腳步,拉了拉塌下肩膀的包,笑吟吟的打招呼:「房東太太,早啊,你怎麼會來?」

    來人是一位中年婦女,穿著艷麗的花裙子,身材保養很好,手上塗著紅色的指甲油。

    她拉住嘵嘵,臉上笑意滿滿,卻有些滲人。

    陶嘵嘵心裡打鼓,不會是那天她和祁亦言那什麼的時候被人聽到去告狀吧?早就說這隔音不好了。

    「那什麼,房東太太我快遲到了,要不我去上班那裡給你電話?」

    「呵呵,唉喲,不著急,就兩句話的功夫,嘵嘵,不好意思了,這下子要麻煩你重新找房子了,這片要拆遷了,租金,有時間來退。」

    「什麼時候?」陶嘵嘵蹙起眉頭,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離上班近,又便宜的地方,突然一下子去哪裡租房子。

    她拍拍她的手,「下周五之前就要搬走,不好意思,你放心,這個月的租金都可以全部退給你。」

    陶嘵嘵鬱悶極了,低著頭往前走,差點撞到人,感受到熟悉的氣場,陶嘵嘵條件反射想逃,祁亦言輕輕一撈,她結實的撞進他懷裡。

    陶嘵嘵想到自己乾的蠢事,紅了臉,推搡說:「你,你幹嘛啊,大早上的。」

    祁亦言不安分,恬不知恥的湊到她耳邊吹風,輕聲說:「你說呢?」

    「呵!」陶嘵嘵一跳出他的懷抱,祁亦言稍微退了退,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但是也難掩面上的憔悴。

    「我剛從警局出來,順路送你上班。」

    陶嘵嘵依舊懷疑,站得遠遠的:「你,昨晚那個時候在警局?」

    祁亦言輕點頭,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淡淡說:「你要遲到了。」

    陶嘵嘵掏出手機看,立馬慌張起來,毫不猶疑鑽進他車裡。祁亦言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他坐駕駛座,卻俯過身子,溫柔的幫她系安全帶。距離很近,近到能看到他臉上細細的絨毛,他身上沒有其他味道,乾淨的有些可怕。突然,祁亦言抬眸,四目相對,他幽黑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臉越來越紅。

    心臟狂跳,手腳像被什麼定住,動彈不得,他越來越近,直到冰涼的唇觸碰到她,像觸電一般,酥酥麻麻的。吻很輕,如同蜻蜓點水,卻讓人心癢難耐,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含笑說:「早安,嘵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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