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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1:44 作者: 柒小佞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祁亦言俯過身子,他眸色深深,緊緊盯著懷裡的女子,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心跳,熟悉的味道。
他湊到她耳邊,陶嘵嘵的耳垂紅得快要滴血。
「錯哪了?」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輕吻著她的頸動脈,淺淺的啃噬,陶嘵嘵只感覺,頭腦一瞬間空白,她無暇去思考,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突然,他停下所有動作,一切戛然而止,時間仿佛也停滯,世界一片祥和。
陶嘵嘵雙眼迷離,眼角掛淚,一瞬間茫然無措,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
她能說什麼,他故意的!混蛋,變態!
沉寂幾年的身體像被重啟開關,曾經,熟悉的情景,隨著剛才,一一再現。
祁亦言就像不知道一樣,溫柔的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嘵嘵,想我嗎?」
陶嘵嘵埋在他懷中,委屈的吸取著屬於他的味道,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衣,她看到白皙的胸膛也開始泛紅,可是依舊冰涼,她火熱熱的臉龐貼在上面,有一絲舒爽。
聽到問話,陶嘵嘵不知道怎麼回答。離開後,想嗎?可是,她不敢。那思念的念頭仿佛一個火苗,一引就著。
「恩?想我嗎?」他又問道。
話音剛落,陶嘵嘵趕忙說:「想,祁亦言,我想你,很……」
祁亦言還沒聽完,俯首望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眸色變深,黑眸微眯,泛著危險的光,他俯身向下,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以至於沒說出後面的話。
頭腦混沌,隱約可見那白茫茫的空白邊緣,一點點火光即將綻放,突然,祁亦言停手,陶嘵嘵這下委屈得哭出聲,她渾身發顫。祁亦言只是深吸口氣,吻住她頸動脈,頭挨著她,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嘵嘵,我還沒原諒你,記住這懲罰。」
該死的,她現在想殺人,她恨死他了。
祁亦言也沒好哪去,緊緊圈著她的身子,心臟狂跳。但是,他一想到,當年她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後,若無其事過著平靜的生活,獨留他一人在無邊漫長的深淵中掙扎,向著那一丁點的光死命攀爬。愛不得,恨不得,心中殺戮的欲望大於現在□□欲望。隨之,那躁動一點點平息下來。
時間是一劑良藥,他學會隱忍,學會克制與等待,那暫時的蟄伏,都是因為她。他這幾年,做得很好。
伸手輕拍陶嘵嘵的背,壓下欲望,胸膛處一陣清涼,她流下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襯衫,卻一點也不在意。
陶嘵嘵越發委屈了,哭的打嗝,鼻子冒泡,知道他有潔癖,索性往他身上蹭。
窗戶外又傳來鳴笛聲,有病人送來,很快又靜了下來。夜風吹過,捲起窗簾一角,屋內靜謐。
祁亦言已經恢復自然,面色平靜,手掌輕拍後背,動作很輕柔的安撫她,陶嘵嘵慢慢平息下來,她吸了吸鼻子。這樣的祁亦言讓人太過於後怕,她輕聲說:「對不起。」
聲音很小,但是祁亦言還是聽到了,他閉上眼睛,手掌罩在她心跳的地方,應了聲:「恩。」
她對道歉,一向是很熟練,幾年過去了,還是沒變。
陶嘵嘵不自在的動了下身子,被他環抱著,有些熱了。她抽出右手,想搭在外面,卻不小心碰到他。聽到頭頂的吸氣聲,身子一僵,祁亦言瞬間收緊手掌。
「啊,痛。」他手勁怎麼那麼大。
陶嘵嘵疼得齜牙咧嘴,卻換來一陣輕笑。
「還是那么小。」
我勒個去!陶嘵嘵躲在他懷裡咬牙切齒,嫌小你倒是別碰啊喂。
「但是,算了,湊合吧。」
陶嘵嘵不斷麻木自己,放空大腦,讓自己的注意力別集中在那。
她只找話題說:「祁亦言,那個,我覺得我們……」
「他死了。」
陶嘵嘵聽到一怔,誰?
「陶堔。」她抬起頭來,想看看他,只見他安靜的側身躺著,細碎的黑髮下雙眸緊閉,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陶嘵嘵才掙脫他的懷抱,他便有些不滿,又重新拉過她,摟在懷裡。他的下頜擱在她的脖頸間,陶嘵嘵心中不知道什麼感覺。
「她也瘋了,在療養院,嘵嘵,只有我一個人了……」沒有波瀾的話語中,陶嘵嘵竟聽出一絲委屈,心裡柔得像一灘水。
「剛才說的想我,是真的嗎?」陶嘵嘵還在消化著這個信息,她敷衍的點頭。
轉念又想,他是祁亦言啊,不能心疼,一邊又想到,是不是該搬家了?
然而,祁亦言卻好像她肚子裡的蛔蟲,陶嘵嘵念頭才起,就聽到他威脅說道:「不要想著離開,再走一次,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
「哈?」陶嘵嘵被嚇了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會讀心術嗎?
「不會,不會。」
「乖一點。」他帶著點嘆息。
陶嘵嘵悶悶應了聲,盯著前面的牆,以往沾枕頭就能睡的人,第一次失眠了。
清晨,陶嘵嘵頂著兩個黑眼圈,回到家中樓下,時間尚且還早,昨夜留下的血跡一夜之間清潔乾淨,什麼都沒留下。空氣中,黎明的潮氣還沒有散去。
他意外的沒有跟她上樓,就在樓下看著,陶嘵嘵進了樓梯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像身後有猛獸一樣,一溜煙就衝到房間關上門,動作一氣呵成。
她背靠著門,呼了口氣,至今都沒有想清楚,為什麼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