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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1:10 作者: 清歌一片
    她真的喜歡他,或許在第一次碰到的那個初夏午后里,就已經被他身上散出的那種機油、汗還有陽光混合在一起的男人體味吸引住了。

    吳潤朝他伸出了手,輕輕觸摸了下他的唇,溫暖而有質感,摸起來像玫瑰花瓣,然後滑過他的下巴,指尖立刻感覺到了一陣粗刺,那是他昨夜裡新冒了出來的胡茬。

    吳潤的手指被他的身體吸引了,像是著了魔般地慢慢滑下他的頸項,厚實的胸肌,緊結的小腹,一直到被一條隨意纏在他下腹上的蠶絲被擋住了去路。

    被子很薄,幾乎只有一層,服帖地趴在他身上,顯出了全部的輪廓。

    吳潤注意到了之前被她荼毒過的睡夢裡的那朵蘑菇,現在鼓得更高了,仿佛要衝破蠶絲被的禁錮。她的指停留在他的小腹處,盯著看了片刻。然後,她的耳邊仿佛響起了一聲發自喉嚨深處的低低的呻吟聲。男人的!

    他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比較短,等著的筒子們湊合看下,明天補一章。。晚安大家。╭(╯3╰)╮

    15

    15、十五章...

    在她聽見呻吟聲的幾乎同一時刻,她還停在他下腹上來不及抽逃開的手就被一隻有力的男人的手給按住了。

    謝無聲驀地睜開了眼,眸光看起來帶了幾分幽暗。

    「潤潤親愛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是想要挑戰男人對誘惑的抵抗力嗎?」

    她聽見一個低沉而喑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像大提琴的C弦被弓杆敲弦後發出的餘音。

    吳潤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練過蛙跳功。看到他睜開眼的那一秒,她就已經跳了起來。

    她是想跳下chuáng,但是忘了自己剛剛摸過別人的那隻手現在還被對方緊緊按住,而且看起來對方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她剛跳起來,就覺得他用力一扯,自己已經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順著他手力的方向重重趴著摔到了他的身上。她還沒來得及感受自己的柔軟驟然壓覆在男人堅硬軀體上帶來的微妙之感時,就已經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還沒刷牙,還沒尿尿!」

    吳潤睜大了眼看著已經bī近了自己的那張臉,脫口而出。

    謝無聲的臉部表qíng一下凍結住了,盯著吳潤看了半晌,終於慢慢融化了開來。

    「叫我說什麼好呢?雖然我自控能力還過得去,但是潤潤,你應該知道,讓一個男人總是這樣剎車很不好。你也不想讓你男人以後都只能這樣抱著你卻做不了別的事吧?所以,如果還有下次……」

    他慢吞吞地說著,但是眼裡已經聚積出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唔唔,不會有下次了。謝無聲我向你保證……」

    謝無聲凝視了她片刻。

    「好吧,我相信你。去吧!」

    他從她身上重新翻身下來,看到吳潤忙不迭地爬了起來,露出白色小內褲的臀部正朝著自己,於是順手打了下。

    吳潤一滯,停在了chuáng上。

    這……這好像有點過分了!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哦對了潤潤,我早上的時候,好像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身上踩……」

    聽見身後傳來這樣一句話時,吳潤立刻敏捷地翻身下chuáng,該gān什麼gān什麼去了。

    她踩他的蘑菇,他不過打了下她屁股。比起來好像還是她占便宜了。

    *****

    謝無聲之前對她說過,這是一個半慈善的長途越野賽。車手分兩組,一組是從報名參賽的業餘駕馭愛好者里選拔出來的,一組是執有或者曾經執有賽車執照的專業車手,有現役的,也有退役的,不少都是近些年車壇上很有名氣的車手。從上海某廣場出發,終點瑞麗,沿途總共三千多公里,設有十幾個賽點。但前面那些都不過是常規賽段,與其說是賽車,不如說是表演吸引眼球。到後面小半程進入人口稀少的南昆高原地帶時,才是越野賽的重點部分。終點狂歡的時候,贊助商會捐出一筆為數不小的錢給當地的兒童福利機構,以表達對兒童的關愛。

    因為他當時說的時候口氣很隨便,所以吳潤以為發車開賽的場面應該不會很大。但是等她隨了謝無聲坐了組委會安排的大巴到達廣場的時候,場面讓她有些意外。

    長長紅地毯盡頭的主席台,漫天氫氣球下懸掛的慶賀標語,擁擠的觀眾,大大小小十幾家電視台的長槍短pào,而且據說還有全程跟拍,製作出當天的節目在某著名體育頻道上播放……

    冠名贊助商果然手眼通天,捨得下本錢,不愧是如雷貫耳的商界大哥大。

    大巴剛停下來,就引發了一陣人流的涌動,成群的觀眾朝這裡涌了過來,嘴裡喊著什麼。等近了些,吳潤才聽見叫的最多的是謝無聲的名字。

    「謝老弟,你退隱江湖多年,人氣還是不減當年。這裡這麼多人,至少有一半都是衝著一睹當年那個傳奇少年車手的風采來的吧?怎麼樣,什麼感覺?」

    宋博下車的時候,拍了下謝無聲的肩膀,笑著說道。

    謝無聲走在她的前面,她看不到他的表qíng。但是吳潤覺得自己qíng緒有些低落了下來。

    謝無聲……他曾經也那麼牛掰過,以至於到現在,還有那麼多的人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看一眼他如今的樣子?

    她還一度以為他就是一個修車的,只不過人長得勾魂了點,有時候開車猛了點而已。

    保安攔住了蜂擁而來的人流,大巴上下來的人走路進去,很擁擠,吳潤被人一擠,正有點站立不穩的時候,謝無聲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吳潤這才跟了上去。

    「你真的挺笨的,連跟著走路都不會。」

    到了車手聚集點,周圍人少了許多的時候,吳潤聽見他這樣嘲笑自己。

    他說話的時候,頭微微側過來看著她,連眼睛裡也帶了輕鬆的笑意。

    「嗨!謝無聲!」

    吳潤剛想反駁,就看見前面不遠處站了個穿著車手服的年輕女孩,正叫著他名字,沖他親熱地招手。

    那女孩很漂亮,身材修長,銀色賽車服更顯得她英姿颯慡,別有味道。

    吳潤立刻閉嘴了,飛快地看了眼身邊的謝無聲。

    他打量了下那女孩,冷淡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然後就往不遠處的發車點去了。那裡停著一輛輛由贊助商提供的噴塗了賽事標誌的越野車。

    女孩望著他的背影,表qíng有些意外,接著就看向了吳潤,上下打量了幾眼。

    吳潤忽略了她眼裡的各種神色,視線循著謝無聲的背影跟了過去。看見他到了一輛車面前,跟正在檢錄車子qíng況的工作人員說話。

    對於這種專業xing較qiáng的越野拉力賽,裁判組在發車前對每輛賽車進行嚴格的賽前檢錄和安全檢查是必不可少的。為了更大程度地保證賽手的安全,車內一切能活動的物體必須被固定或移除,隨車攜帶滅火器、防滾架、防爆油箱等等。還有全程跟隨的工台導航車、專職導遊、外科醫生,汽車維修師等等。

    謝無聲在來的路上跟她提過這個,所以她猜想那輛應該就是他的車子,他在檢查車況。

    九點正的時候,主席台上終於結束了一系列各界領導講話,在此起彼伏的鼓掌聲中,幾十輛車子依次出發了。

    吳潤坐上了謝無聲的車子,系好安全帶。引人注目的車隊在市區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駛上了320國道。

    上了國道後,車子間的距離就漸漸拉開了。這不是賽段,所以車子都是常速行駛,目標是三百公里之外的第一個賽點城市。

    吳潤一直在數自己右手邊國道上種著的一棵棵的樹。在數到第888棵的時候,終於隨口問道:「剛那女孩是誰啊?看著好像也是賽車手?真牛!」

    「潤潤親愛的,我還真不知道她是誰。」

    吳潤聽見身邊的謝無聲這麼跟自己說。

    16

    16、十六章...

    他說話的時候,吳潤側頭看了一眼,見坐在駕駛位上的他肩背挺直,眼睛正專注地看著國道前方的路。

    真是要命,是不是看順眼了一個人,隨便他在gān什麼,都會覺得天下第一?

    吳潤放鬆了下來,把自己靠在椅背上,伸直腳拉了個長長的懶腰。

    剛才盯著國道邊上的樹,眼睛都有些盯花了。

    「很累?」

    他眼睛還看著前方,但這話在問她。

    「不累!我小時候最喜歡坐車了!」

    吳潤笑眯眯地回答,聲音很響。

    何況現在邊上還有個帥哥司機免費帶著長途旅遊。這樣的好事,連毛愛愛都妒忌得兩眼放光。

    她心裡又加了一句。

    她的回答似乎讓他有些意外,終於側頭看了下她,然後伸過右手,往她頭頂親昵地揉了一下,這才收回了手握住方向盤,恢復了原來的姿勢。

    他剛才的這個動作應該是個無心之舉。但她卻回味了良久,心裡就像沼澤地般慢慢地咕咚咕咚冒出了一個個的泡泡,包了小小得意和竊喜的氣泡泡。

    謝無聲車子開得並不快,七十公里左右的時速,下午兩三點的時候,Q市到了。因為是第一天,並沒有安排賽事,組委會只在酒店裡安排了個賽事會。賽事會是每天必須進行的,對於每個賽段的路況分析、GPS路徑軌跡的輸入、安全事項、媒體jiāo流等等。所有的車手都參加了,包括一些記者。宋博最後代表車手上去朝媒體說了幾句話。

    吳潤跟著謝無聲坐在個不大引人注目的角落裡。她注意到宋博說話的時候,下面的顧言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感qíng。顧言和她的身份一樣,是她老公的領航員。但是估計比她這個半吊子的要專業許多。

    賽事會有些無聊,快完了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吳潤突然發現了張熟面孔。那個早上很親熱地和謝無聲招呼未果的女孩。

    吳潤已經確定她是這次賽事的參賽車手之一了,因為在路上的時候看見她駕著輛賽車唰地超過了謝無聲,還回頭看了下,仿佛在示威。

    現在她也在回頭看,看的正是坐在角落裡的謝無聲。

    謝無聲正翹著一條腿,鬆鬆地靠在椅背上,和邊上的一個人偶爾低聲說幾句話,看起來沒注意到那女孩的頻頻回望。

    吳潤想起早上在車裡他笑著揉自己頭的小動作,心裡一下有了底氣,也學他靠在了椅背上。

    賽事會後,今天的活動基本就結束了。組委會在酒店裡安排了個自助晚餐。

    吳潤回了酒店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神清氣慡地和住在對面房間的顧言一道去了用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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