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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21:09 作者: 溫尋
    身高不高,體型偏胖,衣服倒是挺合身,專門定製一般。

    周圍人勸導:「小姑娘你就聽話吧,你爸媽可太不容易了!」

    中年男人扯著小姑娘的手,表情悲愴,「是啊閨女,我們可太不容易了!你要是跟那個男人走了,我和你媽怎麼辦啊?」

    群眾整體移向麵包車的位置,三個中年人扯著小姑娘邊走邊訴苦。

    穿制服的男人嘟嘟囔囔:「小姑娘這次回家以後就不要再跑出來了,你爸媽——」

    一道白影閃過,制服男人感到手腕一處蠻力,力氣很大,瞬間打斷他的話語。

    柳姝逮住制服男人的手腕。

    制服男人側著臉,手腕一圈生疼,他臉上慢慢顯現震驚,張著嘴。

    柳姝輕言細語:「你是誰?」

    制服男人掙了掙手腕,掙不開,這女人的手指像是扣在他肉里。他瞪大眼:「你眼瞎啊!我是保安!」

    「是明城火車站的保安麼?」柳姝問。

    捂著小姑娘嘴的中年女人皺著眉頭:「你這人怎麼回事?他不是明城火車站的保安還能是哪裡的保安?你趕緊起開!別礙事!」

    群眾開始議論紛紛。

    「你不是明城火車站保安。」柳姝指著身穿制服的男人,提高音量。「明城火車站工作人員除了背後有明城外,胸口袖口處也應該有,你袖口沒有。」

    柳姝盯著他,「你是騙子。」

    一群人湊著頭往前看,「欸,真沒有啊,真是騙子,這人是騙子?!」

    群眾的力量特別好歪,不過好在歪過去的力量還能正回來。

    「啊啊——!」中年女人嚎叫一聲,鬆開捂著小姑娘嘴的手。

    「啪——!」

    一個巴掌扇過去,小姑娘頭直接歪了。

    「你這小賤蹄子竟敢咬我!」中年女人氣急敗壞,「快帶她上車!快點!」

    「我不認識她!」小姑娘的臉上慢慢顯出紅印,嘴角破了,眼淚夾血,「她是騙子!是騙子嗚嗚嗚……」

    觀眾群里走出兩位身強力壯的男子,掰開中年男人女人的手,「現在騙子手段這麼高級了?把人民群眾騙得團團轉,同志們快點報.警,今天不准讓他們跑了!」

    柳姝側頭看了看群眾,他們都在拿手機打電話。小姑娘被一位大姐抱著,正倚在她懷裡哭。

    她看了一圈,甚至忘記自己手還抓著那名制服男人,直到感到有人掰著她的手,使勁一轉。

    柳姝反應極快,迅速以手臂為軸,肩部為頂點轉了半圈,轉過身,一腳踹倒制服男人。

    從始至終,掛在她肩上的相機包都沒有大幅度晃動。

    男人躺在火車站廣場乾淨的大理石地板上,疼得倒吸涼氣,發出難聽的呻.吟。

    柳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揉了揉肩膀,上前又補了一腳,乾脆有力度。

    竟然敢偷襲她,不想活了是不是?

    明城火車站貨真價實的保.安來了,下一步就是將涉嫌犯/罪的三人扭送到公.安機關。

    柳姝手扶著相機包,本想全身而退。

    被解救的小姑娘看到了她,邊哭邊道謝:「姐姐謝謝你,只有你相信我!」

    小姑娘唇角的血已經擦掉,雙眼紅彤彤的,看著年紀不大,即便模樣太過狼狽,也能看得出是一個長相標緻的小姑娘。

    柳姝搖頭:「沒事就好。」

    小姑娘還哭:「如果被他們抓走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嗯。」柳姝遞給她紙巾,沒再說什麼,周圍人聲鼎沸,有喊罵,有譴責,還有唏噓,她匆忙轉身,耽誤將近半小時時間,有人在站外等她。

    天灰濛濛的,雨絲細如線,視線蒙著一層濾鏡,目光所及裹著迷離。

    柳姝抬腳朝站外走去,表情冷淡,抬手捋著長發,微風一吹,黑色長裙緩緩流動。

    大約走出去幾米,就同那個前來接她的男人打了照面。

    他穿著一身休閒的西裝,領口解了兩扣,凸出的喉結明顯,他頭髮短了些,劉海掀起,眼窩深遂,鼻樑依舊高挺,長相非比尋常的好看。

    柳姝第一眼沒認出他,轉身朝另一邊走,走出一步突然定住腳步,抬頭看向與之四目相對的男人。

    是他要來接她?

    男人站在距離她不足兩米遠的位置,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舉傘,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表情里看不出思緒,看不清任何東西。

    身後有火車站巡邏車的鳴笛聲,也有人來人往的腳步和喧鬧,恍惚之間,柳姝有種過了百年的感覺。

    也像萬年。

    實際只有三年。

    遲巍舉著傘,低頭冷笑,語氣里包含一絲玩味還有闊別重逢的熟悉。

    「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

    「什麼?」柳姝一怔,「什麼跟以前一樣?」

    「沒什麼。」遲巍抬手輕點了一下側臉。

    這個動作沒什麼意圖,可柳姝的視線還是瞬間被引到他側臉,並且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你知道吧?」遲巍抬腳向她走來。

    隨著這抹身影的靠近,柳姝難得心裡放空,然後情緒又如同抽絲拔筋,千絲萬縷。

    視線變暗,大傘撐在上方,一股似有若無地冷杉味道夾雜著冰涼的雨汽竄入鼻腔。

    「什麼?」她問。

    男人的聲音低沉,可莫名地又讓人感覺捎帶著一些什麼東西在裡面,攪勻了的,完全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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