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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希野半眯著眼, 似在想沉思，轉而問胡杰：「菀菀呢？」

    胡杰遲疑了下，「帶著趙智吃東西去了, 說是太餓，受不了了。」

    廖希野輕輕嘆了聲，吩咐道：「你去繼續守著，出來是什麼情況就報告。」

    「是，老大！」胡杰立正站直，轉身小跑回搶救室門口。

    林至看過去，廖希野已越過走廊拐角消失不見，就問胡杰：「老大幹嘛去，這麼著急？」

    「應該是找嫂子去了。」胡杰說。

    「唉，好好的約會弄成這樣，」林至感嘆，「裡面這小警察來者不善啊。」

    ——

    廖希野剛從綜合大樓里出來，就看見言之菀和趙智迎面走來，趙智手裡提著袋盒飯。

    「唔，廖希野，」言之菀也看到了人，加快些步伐走上前，「你來了，我剛太餓就先去吃了點東西，你沒吃吧，我現在再陪你去，趙智你先上樓，把飯拿給胡杰。」

    「哎，好嘞！」

    趙智應答，欲提著盒飯跑進大樓里，又被言之菀叫住，「等等，林至應該也在上面，趙智，你再去剛才我們吃飯的地方買一份飯，這一碗水得端平才行。」

    「好的嫂子，我現在就去！」趙智說完轉身就跑。

    「打車費飯錢這些回頭找你們廖三爺報帳。」言之菀又道，抬手拍了拍廖希野的胳膊，回頭看廖希野的時候，廖希野正用一種意味難明的目光盯著她，眼睛深而長，漆黑中仿佛斂著寒光。

    言之菀心神不由一愣，墊腳小聲湊他耳旁問：「這些小錢不能報帳麼？」

    「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廖希野側過身，抓住言之菀的手腕，將她拉到懷裡來抱著，「說了把事情都交給我做，你只需要等著，答應我，下次絕對不能再單獨行動，你太容易心急，衝動，所以我才讓胡杰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就是怕你出事。」

    等等等，錢子恆就在眼前，她當時腦子發熱並沒想太多，肯定一心要抓人，她不想失去任何知道真相的機會，沒料到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言之菀兩手搭在廖希野腰側，撐開，抬頭望著廖希野，語氣有些懊惱：「我忍不住嘛，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廖希野眼眸漸深，面上浮著認真，「菀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從現在開始，你若想拿到想要的東西，必須得和我約法三章，保證一切都聽我的吩咐，行嗎？」

    在追錢子恆這件事情上，她確實做得不夠妥當，由著自己的辦事風格來，

    言之菀不是那種死性子鑽牛角尖油鹽不進的人，看廖希野兩眼，半晌後答應說：「行，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訓我了，對不起嘛。」

    怕他還想再說點什麼，言之菀難得聽就先撒個嬌，然後摟住他。

    「還有個事兒。」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抱他也不行了現在。

    言之菀嘆氣，「什麼事？」

    「周兵漾替你當了槍子兒這事，你怎麼想？」廖希野問。

    言之菀當即推開他，後退兩步雙手抱在胸前，有一撮頭髮順著耳垂下方落在肩側，去見他之前還是刻意打扮了下，西裝搭吊帶白裙，是他喜歡的感覺，妝容也畫得精緻而明動艷人，眉眼間帶著女人少有的颯氣和靈動，但一冷淡起來，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任誰都碰不得。

    「他擋就擋他的啊，我該有什麼想法，當他還我的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言之菀淡淡瞥了眼廖希野，獨自邁開腳步往大樓里走去，問的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她當初不也救了周兵漾一命，正好今天還了兩清，問得像是她要拋棄誰然後為了報恩以身相許別人似的。

    不過她好像沒跟廖希野提過這件事，廖希野難道是吃醋了？

    言之菀站在玻璃門裡面，悠悠回頭望廖希野，挺拔的背影單獨立在外邊，背對著她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罷了罷了，她先走吧，不用她請，廖希野一會兒會自己上來的。

    言之菀再多看自己的男人幾眼，就去等電梯上樓。

    周兵漾做完急救手術便轉去普通病房休養，所幸子彈打中的是右胸口，人沒多大事，等麻醉過去就會醒。

    後面廖希野如言之菀所猜，自己上樓的，他吩咐林至和趙智在病房裡守著後，就把言之菀帶回了住處，等第二天才一起去醫院探望周兵漾。

    江染中午的時候來的，是以感謝昨晚周兵漾出手相救，買了一堆水果和午飯來，言之菀跟廖希野在外面吃了過來時，林至胡杰趙智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吃飯的吃飯，啃梨的啃梨，一看見兩人來了，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站成一列。

    林至和胡杰挺胸抬頭站得板正，趙智也學得有模有樣的。

    「人醒了嗎？」言之菀詢問，今早來的時候周兵漾一直在昏睡，總歸剛做了場手術，還不能很快恢復過來。

    「已經醒了，」林至說，接到廖希野遞來的眼神，忙又解釋椅子上的這堆東西，「剛才江染買了一堆東西來放著，說是感謝，也給我們帶了，就，就擱這裡吃了。」

    廖希野擺擺手，林至眼睛珠子轉了兩圈，立馬反應過來，拎起一堆外賣盒子帶著胡杰和趙智離開，去另外找個地方吃。

    「你進去吧，我去抽支煙。」廖希野說。

    言之菀抬眼，而後點了點頭，推門走進病房裡，半靠著枕頭髮呆的周兵漾視線立馬掃過來，臉上便露出笑容來，喊言之菀：「之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