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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17:24 作者: 晨曉茉莉
    「鈞哥兒的死真的和我無關,我那一日根本就沒有出門啊,總不能因為這個賤人的一面之詞就將這屎盆子扣我頭上吧。」

    他指著地上沒什麼動靜的郭姨娘道:「她被你們關押了好幾日,還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這說的話裡頭有幾分真,幾分假都不知道呢,如何能信得?」

    「諸位族老,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這無憑無據的,哪做得准呢。」二太太和劉延錚、劉延鎮夫婦也是不信、不願意二老爺會害死鈞哥兒,所以紛紛幫他說話。

    二太太更是直接道:「大嫂,你莫不是瘋魔了吧,鈞哥兒這都死去多少年了,和我們老爺有什麼干係呢?肯定是這個賤貨見不能成為老爺的妾室就污衊他,做那什麼栽贓陷害之事。」

    「沒錯沒錯,」二老爺道:「她就是在污衊,她說的話都是做不得準的。」

    劉延錚也站起身,神情嚴肅地朝著四周拱手,「諸位長輩,我祖母、爹娘說得有理,這事不能靠郭姨娘的一面之詞來判斷。」

    「她如今對我父懷恨在心,說話是做不得準的,況且官老爺們審案都是講究人證物證俱全,這有人證沒有物證,那是不作數的。」

    「諸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族長和幾位族老們對視一眼,又商議了幾句,有個老者便開口對大房幾個人道:「曾大人、侄兒媳婦還有五丫頭,這事過去這麼多年了,如今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只憑一面之詞是難以處置的。」

    「不知可還有什麼旁的證據?」

    這位族老說完又看向在上首位置上坐著,神情嚴肅還未發一言的曾二舅,解釋道:「曾大人,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隻有郭姨娘一人作證,終是單薄了些。」

    「況且這又過去了許多年,這郭姨娘還與二老爺有關係,這……」

    「這作證的自然是不止一人。」曾二舅看向劉玉真。

    劉玉真讓人將另一個人帶了上來,「諸位族老,我們有另外一個人證,她是郭姨娘的貼身丫鬟,侍候了她十幾年了。」

    這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她知道郭姨娘和二老爺的事被發現了,這些日子被大房關押起來時惴惴不安,一進來就撲鼕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

    劉玉真道:「你將郭姨娘和二老爺的事仔細地說一說,莫要誇大,也莫要撒謊。」

    「是,是,」那女子低著頭道:「婢子一直在郭姨娘身邊侍候,有十來年了,她和二老爺的事雖然婢子不知情,但多少也察覺到了幾分。」

    「郭姨娘常去園子裡,還不帶上人,十幾年前鈞少爺去的那一日下午,婢子看到郭姨娘慌慌張張地回來,一回來就躺在床上,喊著肚子疼。」

    「婢子嚇得趕緊要去尋大夫,但是卻被郭姨娘阻止了。」

    第142章

    「她說她只是散步的時候被一隻貓給驚著了, 不用麻煩大夫,歇一歇就好。」

    她小心地說:「婢子也擔心被嬤嬤們訓斥沒有好好照顧郭姨娘,所以也就應了。」

    「後來就發生了鈞少爺那事,婢子好幾回發現郭姨娘從夢裡驚醒, 還偷偷地讓婢子去買紙錢, 嘴裡說著『對不住』之類的話, 但是問她的時候就說是要燒給老爺。」「但是提起鈞少爺她又會很生氣。」

    她把郭姨娘那陣子的反常說了一遍, 最後道:「婢子侍候郭姨娘這麼多年, 就屬那一陣子收的罪最多,得的賞也最多,所以便記得牢牢的,如今也沒忘。」

    接著她又說了些這些年來郭姨娘和二老爺的事, 證實了他們的私情。

    但可惜的是大房三人實在是拿不出別的人證及物證,再加上老太太和二房幾個人的極力反對,所以幾位族老縱然對曾二舅和劉玉真母女客客氣氣的,但也沒有判定鈞哥兒的死與二老爺有關。

    到了最後, 依著劉氏一族的家法, 二老爺只是挨了在床上修養兩三個月便能復原的幾十大板, 除了名聲不好,他還是劉府的二老爺。

    雖然之前他們三個商量的時候, 曾二舅也說除非二老爺自己應下,不然這事十有八九是不能成的, 讓她們做好心理準備。

    但真正發生了的時候, 曾氏和劉玉真還是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久久無法釋懷。

    好在經此一事,提了許久的分家終於還是辦理妥當了。

    分完之後的第二日, 曾氏就張羅著搬到了劉玉真此前陪嫁的那個四進宅子裡, 只和三房一樣, 在初一十五的時候到劉府給老太太請安。這是她身為人媳不得不去做的事,哪怕她恨二房恨得咬牙切齒,那也必須要去給老太太請安,不過她從來都不帶瑞哥兒去。

    劉玉真臨上京前,劉府恢復了表面的平靜,但劉玉真知道那只是表面,既然知道了真兇,母親和她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呀,莫要想太多,」曾氏拍著她的手,如今的她看起來平靜得很,「這耽擱了近一個月,女婿都快要到京城了,你收拾收拾東西,帶著兩個孩子跟著去吧。」聽到她這樣的話,劉玉真拉著她的手再問了一遍,「娘,您真的不跟我一起上路,到京城去嗎?」

    劉玉真有些擔憂,原本母親是打算在這裡住幾年的,一來瑞哥兒不過剛剛開蒙,還不到研讀四書五經的年紀,晚一兩年再到京城去尋求名師教導也來得及。二來就是母親還是想著在劉氏一族中再尋一個合適的嗣子,如此大房往後也是延續了她和父親兩人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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