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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17:24 作者: 晨曉茉莉
    她再拿了兩百兩買見面禮,如今就只剩下三百多兩了。

    「你那些香料什麼時候賣出去啊?」劉玉真數了數匣子裡的銀票和碎銀子,問道:「家裡的銀子可是不多了,我們再過些日子還要請了親戚來暖屋子呢。」

    「雖說只有親近的兩三家人,但那也是一筆耗費,沒有兩百兩估計辦不下來。」

    「我已經讓錢貴去辦了。」陳世文走了過來,拿起帳冊瞧了瞧,嘆道:「這養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劉玉真笑他,「我都說也出一些的,你非不肯,這可賴不得我。」

    「你的嫁妝銀子還是留著買首飾吧,」陳世文彎腰,湊近了她低笑道:「我的好太太。」

    第94章

    「快讓開些, 」劉玉真推他, 「熱得很。」

    陳世文不但不讓, 他還坐在了劉玉真身側,笑道:「如今牆根下就擺了兩個冰鑒,怎麼會熱?」

    劉玉真無奈, 略往旁坐了坐, 道:「我有正經事要和你說呢。」

    陳世文拿過扇子給她搖, 柔聲問:「什麼事?家裡的事你做主便是了。」

    「是慧姐兒和康哥兒的事, 也是你的事,」劉玉真道:「先前外祖母問我康哥兒可曾開蒙,我便答了, 然後她老人家說不知我們是要送到書塾還是你親自教導。」

    「我記得你曾說過是要送他到書塾的。」

    「不錯,」陳世文回頭看了眼乖巧練字的兩個孩子,回道:「他年紀小,整日悶在家裡這性子長不好,得送去和其他孩子一起玩才好。」

    「況且我也要溫書,更要找個營生,也無法整日教導他。」

    「我也是這般答的,於是外祖母就跟我說了附近的一個書塾,你可要帶康哥兒去瞧瞧?」劉玉真把書塾的地址告訴了他,「如今曾家的孩子們都是在那讀書呢,那是個老舉人開的。」

    「依著年紀的不同有三個夫子。」

    陳世文:「那我明日便帶他去看看, 還有慧姐兒呢?你剛剛說還有慧姐兒的安排?」

    「正是, 」其中這個才是她想要說的重點, 「也是曾家那頭,外祖母是很看重女子教育的,還給母親請過宮裡頭出來的姑姑。」

    「後來這姑姑又教導表姐、侄女和親戚家的姑娘們,我想把慧姐兒送去。」

    「不為別的多幾個玩伴也好,在家裡的時候她除了芙姐兒也沒什麼要好的,如今到了京城若不讓她多出去走走,可不得悶壞了。」

    「你覺得如何?」

    陳世文想了一下,「如此也好,只是這樣一來你一個人在家會不會有些悶?」

    「當然不會,」劉玉真笑望著他,「我事情多著呢,只要我不停便做不完。」

    陳世文帶著康哥兒去那書塾看了一番,不但讓康哥兒去那裡讀書,還把自己也搭了進去。那書塾里的夫子聽說他是上科貢士,便請他到書塾給即將下場考秀才的學子們講課。

    每日早上講一回,一月給十兩銀,一年便是一百二十兩。

    他就同意了。

    回來和她說:「那位舉人是個有文采的,難得是的並不迂腐,書塾里的幾位秀才也是各有所長,的確是個好地方,很適合康哥兒。」

    「我今日與他們交談,頗有進益。」

    「那便好,」劉玉真給他算一筆帳,「康哥兒如今剛學四書,束脩是一年二十五兩,你這教一年可是把他近五年的束脩都掙回來了。」

    「說起這個,」陳世文從袖袋中取出幾張銀票,道:「這是賣香料得到的七百兩,你收起來吧。」

    「那麼一小箱子就掙了兩百兩?」劉玉真有些驚訝,「我以為能有一百兩便不錯了,畢竟從買到賣也只花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而每日到達京城的船便有好幾艘。」

    「香料不同於別的,」陳世文解釋道:「錢貴挑的都是外番來的香料,如乳香、沉香、檀香等,這沒有些門路是買不到許多的。」

    「而且我這身份,那些來往的差役們也不敢盤削,所以才能帶這麼一箱子,旁人帶多了可是要繳稅的。」

    「這些掙錢的法子還是呂舉人告訴我的,」陳世文感嘆道:「可惜呂舉人身子還未好全,已經決定下科不來京城參考了。」

    呂舉人就是當初和他一起病倒,但病情比他要嚴重許多的那位老舉人了。

    聽說如今才剛剛能下床。

    錢貴替陳世文去探望過一回,還送了些藥材去,回來說呂舉人骨瘦如柴,好幾回差點挺不過來,難怪嚇得不敢再上京了。

    一早,陳世文和康哥兒就去了書塾,慧姐兒也被段嬤嬤帶著到了曾家,於是家裡頭就只剩下了劉玉真一人。

    她招了春杏她娘來詢問她在京城的嫁妝是怎樣的情況。

    春杏她娘與春杏多年未見,這幾日都興奮得很,見著了劉玉真就要給她磕頭,「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是做牛做馬都償還不盡的!」

    「您儘管吩咐!」

    「鄭媽媽不必多禮,」劉玉真讓人扶她起來,「我今日是問一問你,我娘給我的嫁妝,如今是何模樣?」

    春杏她娘鄭家的從懷裡取出了一本帳冊,道:「姑娘請看,您出嫁的時候,太太給了您一個宅子,便是此處了。」

    「一個莊子,但遠得很,打馬也要一日一夜,除了送些米糧、雞鴨之外這鮮菜便送不過來,如今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兒子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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