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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5:08:48 作者: 十二相識
    何斯年:「我他媽還沒生氣呢!這事兒你都不告訴我!還拿不拿我當朋友了!」

    聶月:「我那是……」

    何斯年:「沒良心的玩意兒,要不是段優若哭著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段海那個畜生動手打你了!」

    聶月有點無奈,她不說話了,任由何斯年噼里啪啦連珠炮似的轟炸她。

    其實聶月不告訴何斯年也是有原因。

    一來她最近也在創業,用錢的地方多,二來何斯年跟她不一樣,她喜歡投資,手上的現錢其實沒有多少。

    只要聶月開口,何斯年必定砸鍋賣鐵也給她把錢湊出來,可聶月不想因為她的事情讓何斯年為難。

    等何斯年罵完了,聶月說:「謝謝你啊。」

    她說得很由衷,何斯年在那邊沉默了很久。

    「聶月,」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你他媽能別這麼讓人心疼麼。」

    聶月低頭看著窗台上的小瓢蟲,沒說話。

    「你沒給你媽打電話吧?」

    聶月長長出了口氣:「沒有。」

    何斯年:「算你還有點骨氣,那……你跟段海那邊……」

    聶月:「和趙秀珠一樣,都不要我了。」

    何斯年又不說話了。

    聶月笑了笑:「得了別難過了,我在醫院呢,等把房子租下來了我再告訴你。」

    何斯年:「你在醫院幹嘛?」

    聶月:「晏驚寒生病了。」

    何斯年又皺起眉,聶月嫁人是段海在背後慫恿的,現在但凡和段海沾上一點關係的事兒何斯年都覺得噁心。

    「我說你什麼時候離婚啊?一輩子都在晏家了?」

    聶月下意識的答:「怎麼可能……」

    她看著窗外,救護車來來回回,忽然有些出神。

    「等我做工作室賺夠錢了,我就去美國。」

    何斯年:「找沈清溪啊?」

    聶月沒說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發起呆來。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也一定出現在救護車上,耳邊聽著救護車的咆哮卻一點都動不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也太棒了。

    終於解脫了。

    「也行,等你賺到錢再說吧。」

    掛了何斯年的電話,聶月看了下銀/行/卡餘額。

    特想抽菸,但這裡是醫院。

    她在走廊外面吹了好一會兒的風,回到病房如常面對晏驚寒。

    她不能在病房裡多呆,只想借著買飯的由頭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聶月在車裡坐了很久,手機響鈴嚇了他一跳。

    聶月看著來電顯示,良久沒有接起。

    她緩了會兒,接電話之前揚起一個笑容。

    「餵?房東大哥。」

    -

    房東急著把房子租給他們,現在就讓聶月過去看房子,能簽就簽,簽不了就要租給別人。

    又是這一套。

    好在現在聶月錢夠了。

    聶月叫了宋明哲一起過去,兩人一唱一和,輕鬆和房東簽了合同。

    他們聊了很久,送房東出來的時候已近黃昏。

    出了酒吧,宋明哲終於繃不住了,他大叫一聲,一把摟住聶月:「啊啊啊啊啊啊終於解決了,我們終於有地方了!!我馬上就去買裝修的東西。」

    這時酒吧街差不多開始營業了,他說:「要不要慶祝去一下,我今晚想唱搖滾,太高興了唱不了慢歌,我現在就想搖滾,沒音樂我都能搖起來。」

    聶月也跟著樂:「我這幾天嗓子疼。」

    宋明哲:「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我都餓了。你想吃什麼,我請客,然後咱們順便想一想之後的發展和宣傳怎麼樣。」

    聶月腦子裡下意識的跟著想「吃什麼」這個問題。

    等等——

    吃什麼?

    她是出來幹嘛的?

    「我草!」

    宋明哲嚇一跳:「你幹嘛?」

    聶月拿著車鑰匙就往外跑:「他媽的我忘了他的飯了。」

    第二十七章

    聶月瘋了似的往醫院開, 好幾次都在超速邊緣。

    中間等紅燈的時候給紅姨打了通電話,紅姨說正在給晏驚寒辦出院手續,她可以回家等。

    聶月只好調了頭往家去。

    她開得快, 比晏驚寒他們先到, 進門之後坐立難安。

    「夫人?你回來啦。」芳姨看到聶月,「大少爺好些了嗎?」

    「出院了。」

    芳姨:「那就好,哎對了, 昨天晚上大少好像留了東西給你, 讓我告訴你,在他房間的桌子上。」

    聶月:「什麼東西啊?」

    芳姨:「我也不太清楚, 是大少爺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交代的。」

    聶月心裡好奇,三步並作兩步上樓,推開晏驚寒的房門, 一眼看到桌子上一個牛皮紙袋子。

    袋子邊緣曾被雨水淋濕,幹了之後有點皺, 外面都還是完整的。

    袋子上的標誌非常眼熟,聶月仿佛知道那裡面是什麼, 心臟突突的跳, 就要衝破胸腔跳脫出來似的。

    聶月在門口停了好久才敢繼續走過去。

    顫抖著打開袋子, 果然。

    ——裡面是早已經涼透了的各種口味的糯米糕。

    說不上驚喜, 好像犯了死刑的囚犯終於聽到判決, 心底里的意料之中。

    只是忽然想起之前晏驚寒一直想說卻總被打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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