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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59:38 作者: 白雨千鶴
    肖二:「是他。」

    「那可以,事實上我們希望他把玉闕拿走,上面已經下了命令,我們也正要找他。」

    洛聽潺聽到這裡,終於出聲問道:「這位先生,我能知道你們這麼做的緣由嗎?」

    「我也是聽命行事,並不十分清楚。」這個聲音頓了下,又道,「不過,這件事十分詭異,上面的領導也很重視,在做下這份決定前,陸續接待了幾位高僧道長……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希望能給您一些幫助。」

    洛聽潺被這份語氣里的尊敬弄得一愣,反應過來,馬上說:「謝謝,幫助很大。」

    「不客氣。儘量幫助您,也是我收到的命令之一。」

    *

    約好取玉闕的時間地點,洛聽潺掛斷電話,一邊思索著電話里那人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一邊拉著濯月朝不遠處的約定地點過去。

    這事情宜早不宜遲,他一提,那邊直接說馬上給他送過來。

    洛聽潺其實有些疑慮。聽肖二的意思是,那些人因接觸玉闕昏迷,雖然濯月說玉闕是他的,但他只是和肖二接觸,就同樣陷入了昏迷,他並不免疫這種情狀,唯一的區別在於,他沒過多久就醒過來了,而那些人昏迷不醒。

    他雖然有些地方和旁人變得不同,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拯救世界的大本事。

    所以在聽到對面想讓他拿走玉闕時,他是有些猶豫的。

    他出了事,爸媽怎麼辦?濯月怎麼辦?爸媽和大哥或許會很悲痛,但他相信他們可以走出來,因為他們還有彼此,但濯月一定會失控。而於公於私,濯月的失控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那一瞬間他遲疑了。

    力所能及,他會選擇做一個善良的人,但如果會傷害到自己在乎的人,他也並不介意成為一個自私的偽善之人。

    這時濯月卻不知何時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答應他,蟬蟬。」

    在少年詢問地看向自己時,他回視他:「如果不解決,會有對人類而言更可怕的事發生。」

    他似乎不很情願承認,卻又十分篤定:「相信我,那不會是你想看到的。」

    「更可怕的事……」洛聽潺重複了一句,「會比世界末日更可怕嗎?」

    他眼中流露出迷茫:「所以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呢?」

    男人摸了摸他的臉頰:「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

    「歷史遺留問題罷了……」他眸中湧出晦暗,似譏嘲似漠然,「那是人類的錯,卻叫你背負了起來……」

    對上少年更加茫然的目光,他頓了頓,憐惜地在他唇角安撫地親了親:「你拿到玉闕,就知道了。」

    「那裡,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他指尖勾起少年肩頸處的布料,一點在少年白皙肌理上蔓延開的艷麗紋路,從布料遮掩下露出些許見著這爛漫天光。

    男人目光貪婪舔舐而過,像是一頭剛享用完大餐的猛獸,帶著些許饜足的懶意洋洋,和一些更深沉的東西,壓在少年耳邊哼笑:「不過在此之前,祂需要離開一段時間,至少要準備充分,才好迎接這至關重要一刻的到來。」

    「至於玉闕。」他挑起少年頸上的紅繩,「它會暫時壓制,不讓你昏迷。」

    「殿下,我們將永遠在一起,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不得分離。」

    *

    洛聽潺只好和濯月分別,帶著骷骷獨自赴約。

    拿到玉闕之時,洛聽潺只覺心口怦然,他按住胸口,說不出那一瞬是什麼感覺。

    骷骷從他頸肩跳下來扒住了整塊玉闕,整隻小骷髏沉寂下去。

    洛聽潺沒有昏迷,但也感覺不到什麼異樣了。

    他想到濯月口中的壓制,有種想要讓骷骷鬆開的衝動,但最後他還是放棄了。

    濯月沒在身邊,他需要更慎重。

    但這時,他對濯月口中那句,這塊玉闕是他的,深信不疑。

    將玉闕拿在手中細細打量,那是塊巴掌大小的血玉,整體呈仙鶴展翅狀,顏色濃郁通透,仙鶴眼睛似乎用了什麼特別的技藝,雕琢得十分傳神,仿佛活過來一般。

    洛聽潺心中暗暗稱奇,但除了這些,他並沒有瞧出什麼特別之處來。

    他握住玉闕,細細把玩,它,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他沉思著,沒注意到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具身體,一塊帕子從後面捂住唇鼻,洛聽潺一驚,特意訓練過格鬥技巧的他下意識要反擊,視線卻瞬息昏暗下去。

    他意識到,對方用藥了,而且藥性十分猛烈。

    但已經遲了。

    第82章

    洛聽潺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塊巨大圓石中央,四肢攤開,被束縛著。

    雪粒子紛紛揚揚從天空中劈頭蓋臉砸下來,他身上已經沒了淺淺一層,而四周白茫茫一片,只隱約看得出來是在一片格外空曠的場地,遠處有起伏的山巒,這是野外……?

    洛聽潺眉頭深深蹙起,更糟糕的是,身上的雪被體溫融化,洇濕了衣服,他眼睛眉毛都蒙了層雪粒子,風一吹,冷得牙齒都打顫。再這樣下去,綁他來這裡的人不用做什麼,他就會因為低溫凍傷甚至凍死。

    洛聽潺試圖掙扎著爬起來,脊背被冰冷僵硬的石面硌得生疼,粗糙的麻繩磨得皮膚灼燒似的燙,他喘著粗氣,知道一定紅腫破皮了。可一丁點作用沒起。他像個被掀翻的綠皮王八一樣,連翻身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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