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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8:22 作者: 蘇鎏
他說話間指腹還在嚴幼微的下巴來回摩挲,搞得嚴幼微痒痒的直想笑。她邊笑邊推他:「行了行了,你這是準備壓死我的節奏?」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現在比起領證,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
曾子牧直接對著她的嘴親了上去,整個人也緊緊貼住嚴幼微的身體:「給陽陽生個弟弟或是妹妹。」
同居的日子遠比嚴幼微想的要輕鬆快樂得多。鐘點工第二天就上門來了,原來就是在曾家工作的某個傭人,曾子牧說用生不如用熟,讓她過來給他們家收拾收拾挺好,順便還能給他們做做晚飯。
嚴幼微當然不反對,日子不再像打仗那麼緊張,偶爾兩人甚至能撇下陽陽忙裡偷閒,去附近的電影院看場新上映的美國大片。這種居家甜蜜的生活是從前嚴幼微最渴望的,沒想到有生之年竟還能實現,而且幫她實現的那個男人,就是從前那個她覺得一輩子都不可能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她終於覺得應該放下一切重新開始了。結婚證是必須領的,雖然對她來說無所謂,但陽陽需要一個完整合法的家。他在幼兒園裡要抬頭挺胸的做人,以後還要念小學念中學,爸媽永遠同居不結婚這種事情,放在國外沒人說三道四,可放在中國就是不行。總有那麼一幫子人喜歡猜測八卦別人家的家事,一個不領證的小事也能被他們放大無限倍,然後腦補出各種可能性。
所以在阿姨來家裡的第五天,嚴幼微正式調回到第一晚報社,並且不再是任婷婷的手下,而是成了她的平級小主管時,她決定當天晚上就跟曾子牧談領證的事情,並且連同當年莫利威酒店發生的事情原委一併托出。
她希望曾子牧能出手調查這件事情,好好查查那個陳白光的底,揪出幕後搞鬼的黑手。
顯然當年她和曾子牧都讓人算計了,既然不是她的父親也不是他的母親,那這個人叵測的居心實在令人不寒而慄。若他(她)現在還在幕後搞不動作,那她和曾子牧的婚姻將永無寧日。
這個定時炸彈必須拆掉。
嚴幼微把一切都打算得好好的,甚至想好了晚上回家要買陽陽最喜歡吃的蛋糕。這天是幼兒園帶小朋友去公園玩的日子,一幫子不到三歲的小豆丁坐幼兒園自己的校車出門,去離校大概一個小時車程的公園野餐。
這個活動每兩個月大概就有一次,陽陽參加過一次非常喜歡,大清早出門的時候就興奮得跟什麼似的。
嚴幼微在辦公室里整理自己的東西,第一天上班總有很多雜事要做。任婷婷拿著抹布幫她擦柜子,聽說她要跟曾子牧復婚,笑得嘴都合不攏,比她自己跟婁海平複合還要高興。
嚴幼微就在那裡笑她:「我聽說婁海平最近老上你那兒去,是不是還過夜了。」
「他那是來看女兒,不是來看我。」
「行了吧,連我都瞞,你也好意思。我跟你是一樣的,婁海平和曾子牧也是一樣。都是借著孩子的名頭占前妻便宜,天底下男人都一個樣兒。」
任婷婷就滿意地大笑起來,手裡的抹布甩來甩去那樣一個愜意。嚴幼微也沖她笑,手裡則忙著把一堆文件歸類擺放。
兩人正在扯淡之際,嚴幼微的電話響了。她滿臉笑意地接了起來,結果聽了不到半分鐘笑容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竟微微地顫抖起來。
任婷婷看她臉色不對趕緊追問:「怎麼了?」
嚴幼微手一松,電話從掌心滑落,結結巴巴道:「陽……陽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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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和陽陽同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媽媽打來的。
那小朋友叫露露,和陽陽在一個班上,露露媽媽和嚴幼微打過幾次照面,彼此就留了電話。
露露媽媽在電話那頭說話顛三倒四語焉不詳,顯然是被驚著了。嚴幼微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然後人像被電擊了似的一僵,手機就掉在了地上。
任婷婷趕緊上前撿起手機,塞回到嚴幼微手裡。嚴幼微也顧不上和她說話,又去問露露媽媽:「你是說幼兒園的校車到這會兒還沒回來,打老師的電話也打不通?」
「是啊,幾個帶隊老師的手機都關機。這都幾點了,原來說吃過午飯兩點鐘就會回園的。我今天有點事兒想早點接露露回家,所以就提早去了幼兒園。結果問了一遍都說校車沒回來,我打電話打不通就想打給你問問,你家陽陽帶手機上學嗎?」
「沒有,這么小的孩子誰會用手機啊。」
「也是,我是急糊塗了,想想車上也不可能有孩子有手機。可你說這事兒……」
「有沒有讓人去公園找找,是不是耽誤了?」
一說到這個,露露媽媽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讓人去找了,我知道有幾個家長公司就在那附近,特意打電話給他們的。他們去公園看過了,也問了人,說今天根本沒有幼兒園小朋友來公園野餐。陽陽媽媽,你說現在怎麼辦啊,這些孩子都去哪了?」
是啊,孩子們都跑哪兒去了?一車三十幾個孩子,都跟陽陽差不多年紀,在家裡那都是千人寵萬人愛的。這家幼兒園規格很好,能進去的都是非富則貴,普通人根本摸不著邊兒。嚴幼微要不是靠著曾子牧,就算賠光家產也不可能送陽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