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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8:22 作者: 蘇鎏
「曾子牧,你認真一點。」
「我很認真。有時候夜裡醒過來,發現自己永遠一個人睡一張床。我就會想,我幹嘛這麼委屈自己,為一個明明不怎麼樣的女人吃了三年素,我到底在圖什麼?」
「我說的不是這三年的事情。我說的是我們結婚的那三年裡,你背著我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亂搞的事情。」
「行,那你就說吧,我洗耳恭聽。」曾子牧沖嚴幼微笑笑,一臉的不屑。
嚴幼微就有些怒了:「曾子牧,你認真點好不好,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一直很認真。我特別希望聽到關於自己的艷遇。其實像我這樣的人,沒點艷遇說不過去,太虧了。你趕緊說吧。」
嚴幼微白了他一眼,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來:「我們倆離婚前大概半年吧,當時關係開始變得越來越差。」
「嚴幼微,」曾子牧開口打斷她的話,「說重點行嗎?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想聽我的艷遇。」
「行,就是離婚前兩個月的某天,有個女人來找,說她和你上了床,還懷了你的孩子。她拿出一份醫院出具的報告給我看,證實她確實懷孕了。」
「先打住,我聽了半天沒聽明白。一個女人懷孕了來找你,給你看了一份報告,你就認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曾子牧立馬一伸手,一副「你請說」的姿態。嚴幼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又繼續往下說:「如果她只給我看這些,我當然不會相信。雖然你這個人是挺渣的,但我覺得也不能什麼屎盆子都往你頭上扣。所以我當場就提出了質疑。結果這女的是有備而來,她拿出一疊照片給我看,我看完之後除了相信沒有別的辦法。」
「什麼樣的照片?」
嚴幼微看他一眼,淡淡道:「你和那女人上床的裸/照。」
她說的時候兩隻眼睛就一直盯著曾子牧的臉,想看他瞬間變臉的表情。但她再一次失望了,因為曾子牧就像肉毒桿菌打多了一樣,自始至終表情都沒太大的變化。嚴幼微等了半天見他不說話,用手肘捅捅他:「說話啊,我爆了這麼猛的料,你總得發表幾句看法吧。」
「哦。」
「沒了?」
「你還要我說什麼?」
「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確實也無可抵賴,不說是最好的選擇。」
曾子牧終於露出一絲笑意:「照片呢,拿來我看看。」
「沒有照片。那女人沒給我。也許她當時是想給我的,我相信她手裡肯定有不少備份。不過我沒拿。大概是真的氣著了,我都不太記得她後來說了些什麼。大概就是問我要錢吧。這女的挺有意思,倒沒想著擠掉我自己上位,反倒來問我要賠償金。她是不是有病,搞大她肚子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憑什麼問我要錢?」
「這個圈子裡這種事情並不稀奇。」曾子牧一說這話就發現嚴幼微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來,於是繼續往下說,「很多女人都會替他們的丈夫打掃戰場。如果這個女的是混這個圈子,她就應該知道規矩。她是不可能靠一個孩子就上位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敲對方一筆。可一般這樣的男人都有頭有臉,玩過之後根本不會再見她,要是鬧大了男人丟了面子,那就會咬死一分錢都不給。所以這種女的一般會去找男人的老婆,跟對方談談,要一筆賠償金,回頭再把孩子打掉,一切就都太平了。而那些太太們也很樂意花點小錢打發起勾引自己丈夫的狐狸精。畢竟這種人不構成威脅,所謂狐狸精常有,正妻卻不常有。她們只要保住她們的太太位子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小事兒。」
「聽起來你好像很懂這其中的流程,看來是見怪不怪了。」
「確實,見得多了也就淡定了。我小的時候就常見我媽這樣,明明是陪她出去喝茶,不知怎麼的就會有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瞅准了機會冒出來。剛開始的時候我媽還會震驚憤怒,後來我看她都習慣了。可能過一陣子沒幾個這樣的女人出現,她反倒要覺得奇怪了。」
在這一點上,嚴幼微感同深受。她雖然不像曾子牧那樣時常見到各色女人來向自己母親要錢,但她確實也常常見父母為這個事情爭吵不休。但凡父母感情不好的孩子,童年過得都很有陰影。她這麼平凡的人是這樣,曾子牧那種幸運兒也同樣不能避免。
曾致權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她也是有所耳聞的,不過從沒想到居然會多到這種地步。和他一比自己父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果然男人越有錢花邊新聞就越多啊。
她伸手摸摸額頭,正準備說下去,陽陽卻突然過來找她抱了。小朋友一個人在隔壁房間待得久了覺得無聊了,非要纏著他們兩個一起講故事。
嚴幼微還在為從前的事情糾結著,就把故事書往曾子牧面前一推:「讓曾叔叔給你講吧。」
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裡,她為陽陽講了無數個故事。現在也該輪到他這個做父親的有所表現了。
曾子牧也不含糊,拿過書來就開始給陽陽講故事。故事書圖片都很精美,顏色也鮮艷,就是上面字不多。曾子牧讀的過程中還加入了自己的講解,把整個故事更豐富了一層,聽得陽陽眼睛都不眨一眨,一直到講完後陽陽才誇獎道:「曾叔叔講故事真好聽。」
「喜歡嗎,以後一直給你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