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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8:22 作者: 蘇鎏
難怪大家擠破頭也想上這艘船了,像這樣偶爾逃開塵世和陸地,享受汪洋大海中難得的寧靜,也不失為一樁美妙的事情。
她就這麼靠在陽台的欄杆上看著底下幾匹在場內盡情奔跑。也不知看了多久,突然所有的馬都朝一個方向集體跑了過去,集合之後騎師們跳下馬來,牽著馬進了馬廄。
嚴幼微還以為今晚的騎馬時間結束了。卻沒想到幾分鐘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那是曾子牧,跟平常不太一樣的裝束,一身騎馬裝,顯得更為挺拔幹練。黑與白的顏色在燈光下很是顯眼。
助手將他的馬牽了過來,他湊近了拍拍馬頭似乎在和他交流。突然那馬微微一昂頭,似乎在向自己這邊看。嚴幼微有些意外,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但就是那馬偶爾的一抬頭,引得曾子牧也轉身向嚴幼微這邊瞧了過來。儘管兩人隔了很遠的距離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嚴幼微的心還是咯噔一下。
直覺告訴她,可能有事要發生。
果然一分鐘後,曾子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嚴幼微接起來一聽,對方第一句話就是:「下來,謝我的機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曾的醋罈子啊,打翻了一地呢。江主播雖然被削了戲份,但他會繼續像今天這樣時不時出來硌應一個老曾同志的。一個出色的男配不在於戲份多少,而在於作用的大小!
另外,我們非常重要甘當攪屎棍的女配終於也正面出場了,大家不撒花鼓掌嗎?
20
20、心思 ...
嚴幼微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曾子牧了。
夜裡九點多,在空曠廣袤的馬場內,她坐著輪椅抬頭看看比她大許多的棕色駿馬,難以置信道:「你要我騎它,現在?」
「從前你一直說想要騎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可是我現在瘸了。」嚴幼微敲敲硬梆梆的石膏,一臉無奈。
也不知是不是覺得好玩,曾子牧也彎腰下去敲了敲,隨即道:「不要緊,給你找匹小馬,矮一點。你這石膏不算大。」
嚴幼微一時分不清他的用意,猶豫半天后問道:「你真的是為我好?」
「你覺得呢?」
「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深更半夜讓她一瘸子上馬背,簡直就是看戲不怕台高,搞不好她另一條腿也得摔折了才算數。
曾子牧背光站在那裡,雙手抱胸一本正經:「我要想耍你,方法多得是。我沒那太平洋時間。純粹是今晚想到你從前說過的話,滿足一下你的心愿罷了。機會難得,別錯過。」
嚴幼微終於舉手投降:「可我根本不會騎馬。」
「你不會?」曾子牧一臉不相信,「你沒跟柯建中學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處處平凡的柯建中唯一稱得上的優點大概就是會騎馬了。
他們上大學那會兒學校有一幫子吃飽了沒事兒乾的閒人,組織了個賽馬協會,柯建中也不知什麼時候學會的騎馬,於是混進去成了其中的骨幹。
有一年學校開運動會,賽馬協會就在開幕式上秀了一把。十幾個男生一身騎馬裝坐在馬背上,浩浩蕩蕩進場的時候,全校師生都為之沸騰了。大概也就是從那時起,嚴幼微應該就注意到柯建中這個人了吧?
曾子牧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嚴幼微之所以喜歡柯建中,是不是就因為那騎馬的英姿惹了少女的芳心?而那時候的曾子牧並不會騎馬。
可能沒有人相信,天不怕地不怕的曾家大少爺,運動學習社交處處拔尖的曾少爺,對於騎馬卻有幾分恐懼。
人都有弱點,騎馬就是他的軟肋。因為小時候第一次上馬背時被馬甩下來過,曾子牧對這種脾氣暴躁難以掌控的動物總是提不起興致。
一直到後來大學畢業,他才慢慢克服了心理障礙,成了馬背上的王者。
十年時光彈指而過,當年恩怨不斷的三個人一個已經死了多年。另外的兩個結了又離了,再重逢的時候,似乎從前的那些都變了。
曾子牧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打了石膏的嚴幼微叫下來騎馬,或許就是為了彌補一下從前的遺憾吧。
那時候他還跟嚴幼微不分男女無話不談的時候,小丫頭曾纏著他一起去騎馬。但他繃著一張臉嚴肅堅決地拒絕了。至今嚴幼微都不知道他曾經害怕騎馬,這也是他們之間僅有幾個秘密之一了。
嚴幼微有點不好意思:「他是教過我,可惜我有點笨,學不會。」
「是因為太笨學不會,還是面對他的時候心猿意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這話聽著有點泛酸,但嚴幼微完全沒聞出來,反倒聽得她心頭一緊。原來曾子牧到現在都以為她喜歡的人是柯建中。
可他也沒錯,在曾子牧的心裡,柯建中是她的初戀,也是她最近的一任丈夫。他們還有了陽陽,怎麼看這個男人也該在她心頭占有最重的地位。
嚴幼微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為曾子牧的誤會有些難過,另一方面又感到慶幸。或許就讓他一直這麼誤會下去才好。這樣她在他面前才能抬頭挺胸地做人。這個世界總是這樣,誰先動心誰就是輸家,在人面前也像矮一截似的。
於是她順水推舟承認道:「是啊,在心上人面前,人大概都要顯得笨拙一點。」
「那今天你應該能學會了。這裡沒你的心上人,我的騎師水平肯定比姓柯的高。別說你只瘸了一條腿,就是沒有腿,他也能教會你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