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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8:22 作者: 蘇鎏
    於是她馬上答應下來。曾子牧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立馬掛斷電話,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你搭電梯到六樓,晉揚會在那裡等你,他會帶你上樓。」

    雖然不明白曾子牧的用意,嚴幼微還是收拾好東西立馬過去了。出門的時候卻意外地沒碰見那個一直待在隔壁房間等候她「吩咐」的女工作人員卻沒了身影。她平日裡大開的房門也緊緊地關著。

    嚴幼微的腿其實問題不太大,走幾步路還可以的,只是時間不能太長。這麼晚了又是去見曾子牧這樣的人物,她也不願意再麻煩別人。更何況曾子牧也沒說可以帶不相干的人過去。想到這裡她就自己挪去搭電梯了。

    上了六樓後孫晉揚果然等在那裡,一見她就伸手過來要扶她。嚴幼微又想到昨天早上的那番話,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

    孫晉揚不由樂了:「嫂子,不用這麼緊張吧,真怕我追你不成?」

    嚴幼微瞟他一眼:「乳臭未乾。」

    這四個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看不上孫晉揚的稚嫩。小孫同志尷尬地摸摸鼻子,慢慢地在前面領路。

    整個六樓看起來像是一個極大的休閒運動中心,但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孫晉揚邊走邊解釋:「這裡只招待頭等艙的客人。這會兒晚了,客人們都在吃飯閒聊,這裡暫時沒人。」

    走出幾步他又回頭加了一句:「我哥特意吩咐的,讓我從六樓帶你上頂樓。」

    「為什麼?」

    「因為我哥住頂樓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為什麼非要從這裡上頂樓,我直接自己上去不行嗎?」

    「你那裡的電梯不通頂樓。這裡的電梯也需要密碼才能上去。那裡是我哥的私人領地,除了他之外沒人住那兒。那一整層都是他的。」

    嚴幼微立馬想起了之前做的功課,知道赫拉號的頂層屬於私人空間,並不對外開放。原來是曾子牧自己用來享福了。

    「一艘船,無論造得多麼豪華,總得有幾處別人花錢也去不了的地方。這樣才能引起人的好奇心。我哥不方便下來找你,只能麻煩你上樓了。他希望儘量低調,不希望有人看到你進頂樓。」看著嚴幼微臉上的不解,孫晉揚笑得一臉神秘,「至於原因,你自己問他吧。」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進了電梯,才不過幾秒電梯就停在了目的地。電梯門開的時候孫晉揚抬手輕輕推了嚴幼微一下:「去吧,我哥在等你,我就不進去了。」

    一踏進頂樓的世界,嚴幼微就覺得有點冷嗖嗖的。她不自覺地攏了攏外套,穿過長長的掛滿各式名畫的走廊,推開一扇玻璃鑲金木門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左右兩邊大門緊閉的一處走道。

    她也不知道曾子牧在哪裡,只是憑本能地往前走。當她走出幾步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時,頭頂上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繼續往前,走到底。」

    寂靜的環境裡突然傳來人聲,嚇得她神色一變。可當她抬頭的時候,卻什麼也看不見。這裡肯定有攝像頭,只是裝得非常隱蔽,或許就藏在頭頂發光的天花板里,而她卻無法找到。

    她不敢在這裡久留,扶著牆加快了行走的步伐。等到她走進曾子牧的會客室時,受傷的右小腿又開始發脹發痛起來。

    她下意識地扶住牆壁,曾子牧已經快步走上前來,扶著她往裡走。他邊走邊道:「看來輪椅還是有必要的。」

    「算了,太招搖。」嚴幼微扶著沙發慢慢坐下,輕輕鬆了口氣後又道,「也別讓人幫我推輪椅了。忙完了今天的採訪我就在屋裡專心寫稿,不需要到處走了。」

    「那人已經撤了。晉揚出發點很好,可惜沒辦成好事兒。你這樣太過引人注目。」

    嚴幼微想起剛才孫晉揚說的話,忍不住問:「你不希望別人看到我是不是?怕引起什麼誤會?」

    雖然曾子牧結婚結得很低調,可並不代表這船上沒有人認識她。萬一流言傳開,前妻上了前夫的遊輪之類的,搞不好真有花邊新聞傳出。

    對赫拉號來說,明星的花邊點綴期間是增色,老闆的桃色新聞夾雜期間可就不太妙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會有困擾。」

    嚴幼微正從包里拿出錄音筆來,聽到這話一愣。曾子牧就在離她頭頂三四十公分的距離處,聲音從頭頂直接鑽進了耳朵里:「你希望自己成為我的緋聞女主角嗎?」

    「不,我一點兒也不希望。」

    「所以,這一次只能委曲你了。我知道你希望過安靜的生活,肯定不希望下了船後大批的記者湧進你家圍著你採訪。這樣對陽陽也不好。」

    聽他提到「陽陽」嚴幼微總覺得怪怪的。她有點心虛,於是趕緊岔開話題:「謝謝你的周到考慮,我們還是聊一下那天採訪的話題……」

    「如果你喜歡這裡,等以後我再請你上來玩。」

    以後?哪還有什麼以後。嚴幼微自認是個土鱉,這麼高大上的生活並不適合她。

    於是她笑著道:「謝謝。」卻不再多說什麼,而是打開錄音筆,又拿出筆記本上記錄的問題,一一對照著問了起來。

    曾子牧是個記憶力超強的人,那天說過的話他竟都記得。嚴幼微每問一個他就答一個,內容和前幾天採訪的時候說得分毫不差,就像是看著稿子在讀一樣。

    嚴幼微專注地聽著他的敘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手卻不自覺地撫在微微發疼的小腿上。曾子牧幾次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在回答完第三個問題後,他終於自行打斷提問,關心起嚴幼微的傷勢來:「怎麼,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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