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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7:38 作者: 蘇鎏
    「老家還有人嗎?」

    「還有幾個親戚,不過來往不太深。我媽得了這個病他們借了錢給我,後來我把錢還清了就想,以後別再麻煩人家了。逢年過節走動走動就是,去得頻繁了怕他們有心理負擔。」

    說到這裡她搖搖頭:「窮人的悲哀啊,都不敢生病。你能不能讓我劫個富?」

    「你可以去劫莫傑西,他也有錢。」

    「算了算了,他是腦殘兒童歡樂多,我可不想沾他。」

    正在趙惜月床上呼呼大睡的莫傑西,睡夢中打了個冷戰。

    想起莫傑西喝得酩酊大醉的樣子,趙惜月不由感慨:「酒大概真是個好東西,這麼多人都喜歡。」

    「你也喜歡?」

    「偶爾喝一點不錯,多了不行。你有酒嗎?」

    良辰美景,她突然想喝一杯。還能跟許哲多待一會兒。

    許哲起身到酒櫃裡拿了瓶香檳過來,給趙惜月倒了半杯:「就喝這麼點兒,有助於睡眠。」

    趙惜月拿起杯子喝得挺快,一會兒功夫杯子就見底了。香檳不怎麼厲害,半杯下去跟沒喝一樣。她就纏著許哲又倒了半杯。

    這一回她喝得比較慢,時間一長喝下去的酒開始上頭,她就有點雲裡霧裡起來。

    「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感情。」

    「重感情不好嗎?」

    「也不能說不好,得分什麼事兒吧。」

    許哲發現她有了幾分醉意,就故意逗她說話兒:「你給具體說說?」

    「好比說孫月瑩吧,她肯定喜歡你這麼重感情。十幾年如一日地找她,你說她知道了得多感動啊。可這事兒擱我身上吧就覺得不好。」

    「哪裡不好?」

    「當然不好,你整天惦記著別人,叫我們這些人哪裡還有機會接近你。你整天嘴巴吃素不說,連身體也素得不行。哎你跟我說實話,你最近碰過女人嗎?」

    果然酒壯慫人膽,這種話都敢問。

    許哲一臉淡然:「沒有。」

    「我就知道。清心寡欲的男人,太無趣了。」

    「所以你不喜歡我這樣的?」

    「我喜歡,可你太冷了,一靠近你就凍得半死。我這麼瘦,肉這麼少,經不起你凍的。三兩下我就凍僵了。」

    「那你多吃點吃胖點。」

    「不行啊,一吃多就挨打。妮娜姐跟女霸王似的,那天吃你一頓海鮮大餐,轉頭第二天被她打個臭死。我不能多吃,一吃就胖。身體是賺錢的本錢,得好好愛護。」

    「所以你是易胖體質。」

    「是,喝水都胖的那種。我小時候一直挺胖的,有一陣兒還被同學嘲笑來著。後來跟著師傅練武,人才瘦了下來。可是太瘦也不好。」

    「哪裡不好?」

    「沒有胸,平平的。」

    趙惜月一邊說還一邊自己伸手去摸。她那臉上帶了點稚氣的表情,做這樣的動作並不讓人覺得下流,反倒冒了點傻氣。

    許哲的眼神隨著她的手上下起伏,心裡便想,還真挺平的。

    摸完後趙惜月吐出一口氣,轉身去拿酒瓶子。

    許哲就攔她:「行了,不能再喝了。」

    「再一點兒?」

    「喝酒會胖,回頭妮娜打死你。」

    趙惜月一哆嗦,還真放開了瓶子。

    許哲就扶她回房休息。扶的時候他掂量了一下,發現確實比從前輕了一些。再看自己那條褲子,穿她身上特別肥大,簡直能把兩條腿塞一條褲管里。

    於是他就想要不要和妮娜說說,不要逼得太緊。模特兒瘦是應該的,但未必人人都要瘦成骷髏。趙惜月是走平面路線的,不上t台的話可以適當放寬要求。

    思考的當口已經到了房門口,他正準備鬆手,趙惜月倒是轉身過來盯著他瞧個不停。

    「你看什麼?」

    「看你啊。」

    「我有什麼好看的。」

    「哪哪兒都挺好看的。許哲,有人說過你長得好看嗎?應該不少吧。」

    確實有,但他聽過就忘了。

    「我有說過嗎?」

    「似乎沒有。」

    「那好,那我今天鄭重跟你說,許哲啊,你長得真好看,你身上怎麼有股子香味兒,讓我忍不住想要親你。」

    話音剛落,她突然踮起腳尖,衝著許哲的唇就貼了過去。

    淺淺的一個吻,只是皮膚相觸而已,卻在許哲心裡引暴了一顆定時炸彈。

    他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趙惜月笑著和自己揮手道晚安,門關上的一剎那,他突然很想伸手攔下她。

    那樣的話那樣的舉動,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睡覺的時候他一直在想那個吻,進而又開始想趙惜月的情況。

    他也曾有過幾回剎那間的恍神,覺得從前那個小胖子又回來了。她們笑起來一樣甜,但因年紀相差太多,在長相看不出太多相似之處。

    她們的性格中也都有豪爽的一面,甚至「武力值」按年齡比例來算也是相當。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兩個都叫他有不一樣的感覺。

    對孫月瑩是朦朧的友情,願意和她親近,忍受她的壞脾氣。而對趙惜月,更多的則是男女之情。

    如果不喜歡她,就不會每次想到她出賣身體換取金錢都那麼不舒服。

    可認識越久對她了解越多,越覺得她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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