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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5:33 作者: 蘇鎏
    很多女人追求的永葆青春或是事業極其成功,這些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對她來說,經營一段成功的婚姻,也許比拿個普利茲新聞獎來得更有意義。而她已經失敗過一次了,所以這第二次對她來說,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她一邊沖澡一邊想著這個事情,腦海里不知怎麼的,突然就閃過了一個人的臉:大頭何。白忻卉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他,明明只是短暫的一個相遇,說過兩句不痛不癢的話罷了。白忻卉努力地想要把這個人從腦海里甩出去,卻發現怎麼也甩不掉。

    大頭何的臉就這麼一直在她的面前晃悠,直到另一張臉孔也同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白忻卉突然想起來,阿延腿受傷住院的那天,她守在病房裡看著這孩子。當時她就覺得,阿延和她印象里的某個人有些相似。但那個相似的人她一直沒有想起來。一直到今天見到大頭何,她才猛然間驚醒過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她助養的一個孩子,居然和她幾年前幫助過的一個男人十分相似,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大頭何是白忻卉當年還在做記者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她跟著報社的前輩去外省採訪一樁社會新聞,講的是強制拆遷的事情。因為當時這事兒鬧得挺大,全國很多大型媒體都派出了記者。白忻卉也夾在其中想要搶點新聞。

    因為這個原因,她無意中認識了大頭何。大頭何當年也卷進了這起強拆案里,他是受害的一方,也就是被拆遷的一方。當時有一幫拆遷戶聯合起來抗議房產商的決定,甚至還鬧到要集體自焚的地步。

    大頭何就是這堆人中的一個,不過他不是領頭的那個,也不是情緒最為激動的一個。要不是大家集體對抗開發商,他大約也就這麼妥協了。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旦熱血沸騰的時候,就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天生膽子並不大的大頭何和一幫兄弟當時計劃著要綁架某個開發商老闆的女兒,逼迫他們做出妥協。幾個人都是老實八交的老百姓,對綁架的事情根本一竅不通。

    也因為如此,可巧就讓白忻卉給撞見了,也就此阻止了大頭何一幫人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因為這個事情,大頭何被關了幾年,一直到最近才放出來。白忻卉實在沒料到他竟然來了北京。

    因為是幾年前的萍水相逢,白忻卉早就把這個人淡忘了。所以一直以來她只覺得阿延面熟,卻想不起來他長得像誰。但今天在見過大頭何之後,她的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阿延和大頭何長得很像,應該說是非常像。

    如果他們兩人一起手牽手上街的話,一定會有人說他們兩個是父子。

    這世上真有兩個毫不相干的人長得如此之像嗎?白忻卉茫然了,當這個問題擺到面前的時候,她突然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她就這麼在迷茫中洗完了澡,吹乾了頭髮,然後鑽進被窩裡,腦子裡依舊還在想著這個事情。按理說大頭何和阿延是不會有關係的。大頭何姓何,具體叫什麼白忻卉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的姓氏。而阿延是姓孟的。當年送到福利院門口時,他的被褥里夾著張紙條,上面就說他姓孟。

    一個姓何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姓孟的五歲孩子,怎麼看也無法將他們聯繫起來。

    白忻卉越想越覺得煩躁,拿起手機想給段輕哲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沒電了,於是只能做罷。她裹著被子胡思亂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頂著兩個黑眼圈就出去見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她一直想找機會跟段輕哲談談自己的這個發現。但兩人的時間總是湊不上,不是她特別忙要加班寫稿,就是段輕哲法院有事情要熬夜。一連拖了一個禮拜兩人都沒碰上面。

    一直到又一個周末,白忻卉在連趕了三天稿之後,才抽出時間去段輕哲家吃晚飯。她去之前並沒有打電話,就像去老朋友家串門一樣,想去就去了。結果很不幸,段法官忙著為人民服務,依舊沒時間回家來吃晚飯。

    白忻卉對此頗有些懊惱,陪著阿延吃飯的時候精神也就不那麼高漲。她越看阿延就越覺得他像大頭何,越是這麼糾結就越想找個人來傾訴一下。

    段輕哲無疑是最好的人選,雖然說出來很有可能會被他笑話,但白忻卉還是覺得有必要找他一吐為快。可他老人家不知怎麼的就突然忙了起來,忙得連見她的時間都沒有。

    阿延坐在她旁邊,一會兒看看碗裡的米飯,一會兒抬頭看看媽媽的臉,最後終於忍不住道:「媽媽,你要努力啊。」

    「啊?」白忻卉手一抖,筷子上夾著的菜心直接掉進了碗裡。

    「我是說,你要抓緊爸爸呀,不能讓他被別的女人搶走啊。」

    白忻卉一臉黑線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覺得你爸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他都好幾天沒回家吃飯啦,肯定是出去陪別的漂亮阿姨了。媽媽,你一定要加油努力,趕緊把爸爸搶回來。阿延會永遠支持你的!」

    49不安心

    不管段輕哲是不是整天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私混,至少有一件事情阿延是說對了,那就是他最近確實不怎麼著家。基本上天一亮就起床上班去了,晚飯幾乎不回來吃,回家的時候大多已經是半夜,阿延連跟他打個照面的機會都沒有。

    白忻卉覺得有點奇怪,上一次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也沒聽他說最近會很忙,怎麼突然之間手上就有干不完的活兒了?是上面突然派下了任務,還是他有其他私事要忙?難道真的像阿延說的那樣,忙著跟別的女人約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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