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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5:08 作者: 蘇鎏
    紀隨州考慮了半天,禁不住尹約的哀求,把那封信列印出來給她看了。

    塵封了多年的秘密,終於暴露到了陽光底下。

    來B市闖蕩的何美希,那一年就租住在同樣的小區里。那是她最倒霉的一天,因為無意間捲入了那個案子,幾乎改變她的人生。

    她平生第一次被一個陌生人威脅,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驚嚇。為了保命她被迫割下了隋意的小指,嘗試著用絲巾掐死她。可是沒辦法,她太害怕太緊張,最後還是沒能成功。

    在做這些事兒的時候,她的腦海一片空白。但事後她寫下郵件的時候,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這一事實。

    可是那個人沒有殺她,那個她甚至沒看清臉的男人放過了她,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後來的很多年,她一直在關注這個事情,知道那個姑娘沒有死,還知道有個男孩成了她的替罪羊,被警察通緝,甚至坐牢。

    她沒有勇氣說出這一切,因為她覺得一旦開口,那個消失了的男人就會再次找到她。哪怕她搬家,甚至搬離這座城市或是這個國家,那個如夜般黑暗的男人依舊可以輕鬆找到她。

    她不認識他,卻對他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想法。這個人太可怕。

    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利用鍾薇把這事兒散播出去。可是鍾薇死了,這事兒也不了了之,沒有人能替尹含翻案。

    她活在了永遠的自責和恐懼當中。

    直到那一次,在H市,她又一次碰到了鄭鐸。

    幾乎一見面她就認出了這個男人,他裝得再儒雅再溫潤,也掩飾不住他骨子裡變態嗜血的天性。

    何美希永遠記得那雙眼睛。

    她在信的最後寫了這麼一段,她找到了酒店工作的朋友,讓他破壞了十樓的閉路電視。她想要先下手為強,把這個男人從自己的世界丟出去。

    她把計劃告訴了自己的男朋友方成就。

    信沒有再繼續,她永遠也沒有再回來。那些和她一樣走了的人,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信的具體內容我就不寫了,太虐太悲情。還有那些失蹤的人我不會再往下寫,那是我能為她們找到的最好的歸宿了。因為寫了,就代表真的死了。要命,我為什麼要寫這麼悲情的故事,我恨我自己。明天發老紀和小尹的初次相識給你們看哈,甜甜的。

    102、番外五 ...

    五點左右, 尹約下了課回宿舍收拾東西。

    今天是周五, 她晚上有工作。

    宿舍里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人。同桌男友在臨市, 她正收拾書包準備搭七點的火車去看他。對床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 巴巴地望著她。

    「靜兒, 非得走嗎?」

    同桌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我給你帶肉脯。」

    「成交。」

    尹約十分「看不起」對床的這種行為:「為了包肉, 沒有原則。」

    「有本事你別吃。」

    「起碼分我一半。」

    她快手快腳把幾本初中練習冊塞進包里, 湊到同桌身邊壞笑:「小心點, 別讓人給吃了。」

    「吃了我也樂意。」

    其他兩人爆發出一陣轟笑,寢室里滿是甜膩膩的味道。後來尹約告訴紀隨州,這就是少女懷春時特有的味道啊。

    同桌虐了當時還是單身狗的尹約和對床之後, 興沖沖準備走。剛到門口就撞見室長進來,手裡抱一疊東西。

    「來,送你兩張。」室長親切地把一疊卷子塞同桌包里,「運動完後做兩張,保你神清氣爽。」

    對話太污,尹約有點聽不下去。

    同桌哀嚎:「怎麼都念大學了,還要做試卷啊。」

    「快期末了, 這是上幾年的例卷, 你要不想做, 回頭考零蛋別說我沒提醒你。」

    室長邊說邊給另外兩人塞卷子,走到尹約面前時湊近了悄聲道:「我看過了,還在呢。」

    「什麼還在?」對床耳朵特別靈,立馬湊上來。

    「那男人又來了?」

    「誰說一定是男人呢?」

    尹約自己也糊塗了。這情況發生至少一個月了,緊挨著學校大門的那一片停車場, 最近總有一輛神秘的黑色轎車停在那裡。也不從早停到晚,大概就是吃飯這個點。

    反正尹約每次離校給人做家教輔導的時候,那輛車總在。

    如果只是這樣,其實也沒什麼。可關鍵是……

    「你今晚再仔細看看。」室長提醒她,「車牌號記下了吧?我剛剛去老師辦公室的時候特意拐過去看了看,真的又來的。你把號碼記下來,回頭家教結束了好好看看,是不是同一輛車。」

    還用看嗎?尹約心裡直發毛。事實上她早就看過了。這輛神奇的車仿佛專為她而來。每星期她有兩次去校外給人補課的活兒,每當她走出校園時,能看到這輛車停在視線能及的範圍內。

    而當她從僱主家出來時,這輛車又會一動不動停在她工作的小區里。雷打不動,一天都不拉下。

    一開始她以為是巧合。

    「搞不好是學校老師,就住那小區,每天開車來上課。」

    對床撇嘴:「你見過我們學校老師開那樣的車嗎?」

    尹約家裡有幾個錢,知道那車的價值。她就想,這人真高調,開那麼貴的車,想看不見都難。

    後來在一起後她問過紀隨州為什麼開那樣一輛車。紀隨州一臉疑惑:「只是一輛車而已,有什麼分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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