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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4:05 作者: 青端
    唐冶怨氣滿滿地說完,又到了兩位嘉賓。

    沈霽在心裡對上號——走前面的是人氣小花席彤微,走的是性感路線,身材火辣,作風開放,總被惡臭媒體意淫調侃,最近緋聞纏身;後面的那位身量較矮,是近幾年才躥紅的歌手項川,拿到過不少歌手比賽大獎。

    同時還是被節目組排到沈霽後面的那位。

    倆人似乎相識,項川頗為紳士地幫席彤微拎著行李箱放好。

    唐冶又打了個招呼:「彤微,項川,你們有點慢啊,我和沈霽等好久了。」

    席彤微拂開耳邊的碎發,聽到沈霽的名字,瞥了眼他,眼神冷冷淡淡的,又朝唐冶點點頭:「唐前輩,好久不見。我和項川是一個航班,延誤了會兒。」

    項川的目光徑直落在沈霽身上,語氣微妙的刺人:「這位就是沈霽啊?最近總看到你,久聞大名了。」

    跟拍攝像就在旁邊,期待倆人能碰撞出火花,等待記錄精彩一刻。

    就一個排位問題而已,沈霽露出無堅不摧的乖巧笑,不跟他嗶嗶:「項前輩好。」

    項川撇撇嘴,覺得沒意思,當著鏡頭也不好咄咄逼人,邀請席彤微和自己坐到了隔壁。

    唐冶暗暗搖頭,壓低聲音:「節目組故意把項川排到你後面,就是為了製造矛盾,你不搭理他是對的,不過總是迴避,觀眾又會罵你慫。」

    沈霽也壓低聲音:「沒事,我想好應對方法了。」

    「什麼?」

    沈霽:「找個沒攝像機的地方罵回去!」

    唐冶:「……」

    弟弟,你好像沒有看起來那麼乖。

    嘉賓已經到了四個,還差一個。

    傅在桐。

    沈霽昨晚沒睡好,飛機上也睡不著,就是因為這人。

    種種跡象表明,傅影帝貌似對他圖謀不軌,並且懷有一顆二八少女心。

    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坐在前排,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半晌接了個電話,放下手機喊司機:「小張,出發吧。」

    項川咦了聲,揚聲問:「導演,我們不等等傅哥嗎?」

    「傅哥有事,不跟我們同路。」導演扭過頭,生著張年輕白淨的娃娃臉,笑起來挺和藹可親。

    唐冶臉色凝重,再次提醒:「這就是個天使面孔的惡魔。」

    沈霽正要詢問,那邊項川不知道和席彤微說了什麼,轉頭喊唐冶:「唐哥,你能不能過來下?」

    「嗯?」

    「上次拍攝,我們仨不是遇到了嗎,我跟微微想起件事,對不上細節,你來斷斷我們誰說的對?」

    在場眾人里唐冶的資歷最高,他混跡娛樂圈多年,彎彎繞繞的什麼不懂。

    傅在桐不在,沈霽誰都不認識,他一過去,沈霽就只剩一個人,尷尬的形單影隻。

    思索一瞬,他假裝沒聽懂:「我暈車,不敢走動,你直接說吧。」

    項川臉色僵了下,打了個哈哈:「那就算了,唐哥你好好休息下。」

    唐冶收回視線,一低首,面前遞來只修長白淨的手,指尖長著繭子,掌心裡躺著一板暈車藥和幾張暈車貼。

    他稍稍一愣,喲了聲:「這麼體貼啊小雞弟弟。」

    沈霽看得出唐冶的好意,嘴角彎了彎,朝他眨眼:「我表哥暈車嚴重,出門必備這些,我帶習慣了。」

    因為暫時不用見傅在桐,他的心情很好,笑意愉悅輕快,眼底盛著窗外漏進的細碎陽光,玻璃珠似的眼睛熠熠生輝。

    唐冶看得愣了下,接過暈車藥吃了一顆,朝他笑笑:「謝了。」

    從市里到蘭和鎮,有幾個小時的車程。

    奇怪的是,節目組沒有停下來讓嘉賓們吃午飯。

    沈霽低血糖,出門習慣帶幾塊糖,悄悄從兜里摸出來,含著緩了緩。

    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轉變為參差不齊的低矮樓房,進了幾個長長的隧道出來再一看,連房屋也消失了。

    遠處是層巒疊嶂的山,深青淺碧,黛色潑灑,像幅水墨畫,一山隱沒一閃,連綿不絕。

    蘭和鎮的緯度低,大巴停下時,天邊浮滿了血紅殘霞,片片揉碎在閃閃發亮的蜿蜒河水中。

    導演不知道打哪兒弄來個大喇叭,跟個導遊似的,熱情呼喊:「同志們,蘭和鎮到了!請提好行李,依次下車。」

    喇叭擴散聲巨響,愣是把坐車坐得睡意朦朧的一車嘉賓驚醒,紛紛打了個激靈。

    一下車,映入眼帘的是一條窄窄的街道,遠遠望去,房屋灰濛低矮。大巴旁邊是一座院子,白色的院牆上,枝葉茂盛的凌霄花累累而垂,點綴著朵朵金黃。

    正中的牌匾上用楷書寫著「喜來春」仨字,兩邊都掛著喜慶的紅燈籠,院門大開,隱約可窺裡面古色古香的建築。

    正是飯點,街上沒什麼人,不遠處人家晚飯的香氣飄過來,沈霽胃裡登時抽了下。

    除了大巴,附近還停了一輛車,導演覷了眼:「看來傅哥先到了,我們進去說。」

    沈霽早上沒吃飯,中午也沒吃成,到了這個點,眼前有點發暈,慢吞吞地跟在最後面。

    一進門,視野開闊不少,院子出乎意料的大,四周種著花花草草,還開闢了幾塊菜地。

    兩層仿古小樓聳立在後,粗略一看,大概有十來個房間。

    院子裡的石桌上大爺似的倚坐著個人,腳邊立著個行李箱,似乎也是剛到,扭頭望著那兩層小樓,聞聲轉過頭來,薄薄的兩片唇間咬著支煙,英挺的面容在煙霧裡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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