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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著文件，跑去簽約公司，交給前台，給對方發了簡訊，便緊張地溜去了越鷹。

    前台小姐笑容溫和：「請問先生您找誰？」

    林溫好久不和莊先生以外的人說話，有半分鐘沒吭出聲來，憋了許久，又覺得這麼貿貿然來打擾莊先生工作實在不好，灰頭土臉地搖了搖頭，準備離開。前台小姐瞅著他，眼睛忽然一亮：「啊，您是林先生嗎！莊先生吩咐過，如果您來了，直接去四樓左拐他的辦公室就行。」

    莊先生居然還特地吩咐過這種事？

    他是最清楚他的性格的人吧。

    那莊先生是抱了很大的期待，希望有那麼萬分之一的機率，他主動來找他？

    林溫離開的腳步頓時就邁不動了，小聲說了句謝謝，看到人擠人的電梯，沒敢湊過去，選擇了走樓梯。

    四層樓不高，很快就能走到。林溫辨認了方向，樓梯上來這兒沒什麼人，他鬆了口氣，忽然聽到有人在前面竊竊私語。

    「莊先生最近的工作狀態很消極啊。」

    「是啊，每天完成了工作就走，一點都不像以前……」

    「聽說是談戀愛了。」

    「嘖，我說呢，這個老變態居然也有人瞧得上？」

    林溫腳步一頓。

    他曾經遇到過很多在背後悄悄議論他、中傷他的人，無論那些人怎麼說，他都不在意，也管不了。

    可此時胸腔里騰地竄上了一股火。

    他無法忍受別人這樣詆毀他的莊先生。

    莊先生明明在家也還在工作，經常加班到深夜。

    莊先生明明那麼溫柔禮貌。

    林溫咬了咬牙，生出無限勇氣，走了出去，腳步聲把躲在這兒說閒話的兩人嚇了一跳。

    他深吸了口氣，抬頭挺胸，直視著前方的兩人，說話時依舊有些結巴，但吐字很清晰：「莊先生很努力，在工作。他的脾氣很好，從不隨便發火，除非是犯了錯。他不是變態，他很好。」

    兩個打扮得年輕靚麗的女生表情從驚慌變成驚愕，最後噗地笑出聲：「這哪來的莊先生迷弟？」

    林溫抿著唇，神情微冷。

    兩個女孩兒笑著笑著，被他盯得頭皮發麻，趕緊轉了出去，結果剛出去，就嚇了一跳，魂兒都要冒出來了：「莊……莊先生！」

    林溫愣了下，抬腳走出去。

    莊先生正在外面，西裝挺闊，神色平淡，淡淡掃了那兩人一眼，視線便落到林溫身上：「實習期間偷懶撩閒，不想轉正了？」

    兩人面紅耳赤，低下頭趕緊跑了。

    等周圍沒人了，莊南才沖他伸出手，神情溫和：「前台打電話說你來了，我就猜到你會走樓梯。」

    林溫叫他：「莊先生……」

    「屬於對我甜蜜戀情的嫉妒誹謗，過段時間就好。」莊南笑著道，「我都聽到了，我家林林著急維護我的樣子可真帥。」

    林溫只覺得自己冒著股傻氣，臉頰發燙。

    「特地來找我的？」

    林溫跟著他走向辦公室，往他身邊縮了縮，點點頭。

    莊南心裡甜津津的，充滿了力量，自覺再來十個難纏的大客戶同時找麻煩都不成問題，揉了揉林溫的頭髮：「辦公室里有零食，還有備用筆記本，下了遊戲。今天陪我在公司待著，等我一起下班回家好嗎？」

    他牽著林溫的手，態度自然極了。

    周圍的員工只敢匆匆看他們一眼，向莊南問好，便不再多看，繼續忙手裡的工作。

    林溫的呼吸從急促慢慢轉為平穩，眨了眨眼。好像只要有莊南在……這個人世，也沒那麼像地獄。

    他為他開闢了條通往人間的道路。

    緊繃的肩漸漸放鬆，林溫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表現正常，不去在意周圍若有若無的視線和聲音，手心裡出了汗，又被莊南握得更緊。

    那是他勇氣的源泉。

    林溫反握回去，每一步都似走在雲端，隨著他走進辦公室，迎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微微笑了：「嗯。」

    31.

    被鏟屎官遺忘的貓爺憤怒地把家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