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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3:02 作者: 蘇鎏
凌珠顏也很想過這樣的生活,什麼都不用去想,甚至都不用去爭取些什麼。只是平平淡淡地過著每一天,這樣就足夠了。
可是世事往往不能如人所願。她一心希望擺脫哥哥的宿命,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當她真的做到了之後,她卻又發現,原來一切都只是假像。幸福永遠不會這麼輕易就降臨到你的頭上。
結婚就像是為她設的一個局,婚姻不過是這個局的開始,而遠遠不是終結。
凌珠顏被這種虛幻而痛苦的感覺折磨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有些筋疲力盡。
她搭車回到了家裡,走進空蕩蕩的房子,看著滿屋子粉嫩的顏色,明明是那麼鮮亮,現在看起來竟像是蒙上了一層灰。
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也懶得做飯,翻出電話本里附近的外賣店家正準備打電話叫點什麼東西來吃,門鈴卻響了起來。
門外傳來了快遞員的聲音,凌珠顏過去開了門,只見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站在那裡,把一個大大的郵包塞進了她的手裡,並問道:「請問段輕鋒先生在嗎?」
「不好意思,他不在,出差去了,我是他太太。」
「那麻煩您簽收一下郵包。」
凌珠顏接過對方遞上來的紙和快遞單,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抱著郵包進了屋子。她有些好奇是誰寄來的東西,就在紙盒上貼的快遞單上尋找。可是寄件人那一欄居然是空的,沒有留下任何資料。
越是這種反常的情況,卻能勾起凌珠顏的好奇心。在看過段輕鋒的手機簡訊之後,凌珠顏對這個男人有了越來越濃厚的興趣。儘管背後的真相可能很傷人,她卻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查出一切。
死得明明白白,總比死得不明不白要好。
凌珠顏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箱子裡,會有她想要的東西。至少那些東西,能告訴她一些訊息。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凌珠顏跑去廚房拿了把剪刀出來,迅速地拆開了箱子外的包裝,把裡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
那是一些女孩子都會喜歡的東西,毛絨玩具,精美飾品,還有裝訂考究的精裝書籍,零零碎碎裝滿了一整個箱子。
而當凌珠顏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後,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厚厚的信封。那信封並不太重,最多不超過兩百克。可是凌珠顏拿起來的時候,卻覺得手裡像是有千斤重,幾乎快要拿不住了。
☆、借酒澆愁
凌晨兩點,正是北京這座城市慢慢進入夢鄉的時分。街道上的車輛明顯減少了很多,高樓大廈的辦公用燈也都一一熄滅。電視節目只剩一些無聊的深夜節目,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關掉電視上床睡覺。
整座城市沒有了白日裡的喧囂和熱鬧,除了各大商場外掛著的霓虹燈依舊閃爍不停外,也就只有酒吧這種地方,還依舊充斥著精力過剩的男男女女,在酒精的迷醉和炫目燈光下面,進入一個完全不同於白日裡的世界。
凌珠顏從來沒有想過,像她這樣的女人,有一天也需要來酒吧這種地方借酒澆愁。她一向是出了名的乖乖女,雖然家境富裕從不為金錢煩惱,卻也不是那種追求奢侈享受的年輕女人。別說來酒吧胡鬧,就算是平時,她也很少沾酒精。
就拿她結婚的那天來說,敬酒的時候她也是用飲料,碰到實在喜歡起鬨的,混不過去才會小小地喝上一口。酒精對她沒有致命的吸引力,她也曾堅定地認為,靠酒精麻醉神經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每當看到電視裡或是小說中出現主人公靠喝醉來遺忘一些事情,她就覺得很不現實。即便一時糊塗了又怎麼樣,清醒了之後還不是要去面對?既然遲早要面對,倒不如早點想清楚,找到解決的辦法,也好過用酒精來傷身。
但現在凌珠顏終於明白了那些人的感受。原來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說忘掉就忘掉的,也不是你想振作就振作得起來的。說別人的時候都是很輕巧的,什麼快刀斬亂麻,什麼長痛不中短痛,什麼走過這個坎前面就有一片新天地了。
勸人的話說起來總是很容易,但作為當事人,要真正想明白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凌珠顏也不過就是一個心理脆弱的小女人,她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堅強,所以在遇到煩心事的時候,她選擇了一條她曾經最為唾棄的道路。在凌晨兩點的時候,選了一家熱鬧的酒吧,拉著葉姿陪她一起買罪。
葉姿是那種一走進酒吧就會吸引無數目光的女人。只要她願意,勾勾手指頭就有一大堆男人擁上來搶著給她買單。但事實上,她卻不是一個喜歡夜生活的女人。
凌珠顏打電話約她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上床了,正準備關了筆記本睡覺。沒想到對方居然約她來這種地方,而且一喝就是幾大杯啤酒,還不到一個小時,人就有些暈暈乎乎了。
葉姿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就奪下了凌珠顏手裡的啤酒杯,半責備半關心道:「你少喝一點吧,對身體不好,明天還要上班。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吧。」
凌珠顏把頭靠在沙發椅背上,抬起迷濛的眼睛望著頭頂的射燈,那刺目的光芒閃得她睜不開眼睛,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她整個人已經有點意識模糊,分不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幻。
「不,我不回去,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房子空蕩蕩的,住著特別滲人。這裡好,這裡熱鬧,有很多人陪著我,我一點兒也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