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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3:02 作者: 蘇鎏
說說笑笑期間,凌珠顏的朋友接到了個電話,於是便把輪椅交給了她。凌珠顏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正巧一排花壇邊有一張空著的長椅,她便推著輪椅走了過去。她把輪椅固定在自己的旁邊,開始和老人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此時正是暖冬時分,陽光灑在身上,只覺得周身暖融融,心情似乎也隨著這樣的溫度,而變得溫暖起來。凌珠顏看著面前的一棵不知名的植物,輕聲細語地回答著老人家的問題。
不知為什麼,凌珠顏在那裡越久,越覺得周身的溫度越來越高。就像是有一束陽光,撇開了其他人,單單只照到了她的身上一般。這種被關注被注視的感覺,令到她有些迷惑。
她忍不住轉過頭來,在自己的周圍張望。就在這一回頭間,一個男人的身影便躥進了她的眼中。他們兩人四目相接,彼此都打量著對方。
時間就像被定住一般,再也無法向前走動。
☆、捉姦在床
那是凌珠顏印象中,第一次見到段輕鋒。和她以往認識的所有男人都很不一樣,既不故作深沉,也不假扮斯文。他望著自己的目光熱烈而自然,整個人給她最大的感覺就是一個詞:直接。
當了半輩子大兵的段輕鋒,平生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裝腔作勢。一個從男人堆和槍林彈雨里成長起來的男人,他對於自己感情最真實的表現,就是直接。
他甚至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在與凌珠顏對視上了之後,依舊這麼不管不顧地盯著她看。幸好他的眼神真誠而沒有下流氣息,要不然以凌珠顏的性格,應該會直接從長椅上跳起來,推著輪椅直接揚長而去。
她平生最討厭陌生男人討好地搭訕,正因為如此,條件並不差的她,一直要靠相親才能認識異性。但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她居然沒有逃跑,而是這麼安靜地坐在那裡,用一種探詢的目光望著段輕鋒,甚至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正在與她聊天的老人家。
不過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在以後的日子裡會和自己有怎樣的糾葛。當時她只覺得,這個男人的目光不僅直接,而且還帶了幾分壓迫的感覺。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強行不讓她起身離開似的。
他們兩人就這麼坐在那裡,仿佛對望了十幾秒後,段輕鋒才主動出擊,打破了這種僵局。
他客氣而淡定地伸出手來,沖凌珠顏道:「你好,我是段輕鋒。」這個自我介紹,一如他的目光,直接到令人愕然的地步。
凌珠顏終於微微地恍了下神,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自己已經伸出手來,並且自然地開口道:「你好,我叫凌珠顏。」
然後,她便禮貌地握住了段輕鋒的手。在接觸到那隻手的一剎那,她才真正地被震懾了一下。因為工作的關係,她平時接觸男性客戶的時候,也需要握手致意。她握過的手就算沒有一千,一百也總有了。
但在這些手中,沒有一隻手,像眼前這隻一樣,充滿了力量和滄桑的感覺。這顯然不是一隻普通的手,這麼說起來,它的主人應該也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才是。
段輕鋒幾乎沒用力,只是微微晃了晃凌珠顏的手,就主動放開了。如果按照他平時和弟兄們握手的力道,凌珠顏的手這會兒,大概已經廢了。
把手收回來之後,他又沖對方微微地笑了笑。身為一個特種兵,段輕鋒是不怎麼笑的,不過他偶爾笑起來倒也並不如人們想像地那般兇悍。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的眉眼長得比較溫和,雖然常年累月的軍隊生涯培養了他一身的悍氣,但歸根結底,他還是一個符合現在審美的英俊男人。
長得漂亮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總是更容易博得人們的好感。他這麼一笑,凌珠顏剛才還有些懊惱的心,一下子就釋懷了很多。
她之所以懊惱,是氣自己沒有原則。平白無故跟個陌生人握手,還互換了名字。要知道她不過是偶然來這裡罷了,和這個人也許永遠都不會再見面。那又何必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給人家呢?
但當她看到段輕鋒友好的笑容時,她又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小心眼。就算只有一面之緣,只要對方心存善意,就沒什麼可避諱的。
段輕鋒早就練就了一雙識人的利眼,幾乎一眼就看出了凌珠顏的心理變化。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老人家,問道:「是來探望奶奶嗎?」
「不,不是。」凌珠顏解釋道,「是陪朋友來探望奶奶。你呢,來看朋友?」
當時段輕鋒穿著一身休閒裝,□是深色牛仔褲,上身一件相同色系的襯衣,外面就套了件羊絨背心,顯得有些單薄。在這樣的時節,穿這麼少坐在露天,一般人都受不了,不過對段輕鋒來說,似乎還穿得有點多了。太陽照在身上的時候,他只覺得熱得想出汗。
他這一身打扮,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住在這裡來,還是來探病的。這裡畢竟不是綜合性大醫院,作為一個療養院,病人們很少穿病號服,一般都是穿自己帶來的衣服,既自在選擇又多。
段輕鋒掃了眼自己的衣服,說道:「不,我住這裡。」
對於他的回答,凌珠顏顯然有些吃驚。因為從外表上來看,面前的這個男人實在不像是住在這裡的。他的臉色比一般人都要健康得多,精神也不錯,不像是個常年需要休養的病人。跟身邊朋友的奶奶相比,段輕鋒真可以算得上是精力充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