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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頁

2023-09-20 14:41:50 作者: 蘇鎏
    她在想,難道自己的春天終於要來了?

    第81章 番外二(5)

    事實再次證明,溫婉真的想多了。

    反正學生時代的她想江承宗的事情,從來就沒有想對過。設計的種種陰謀也是從未實現目標,有些甚至連做都沒來得及做,便被生生扼殺了。

    決定去讀那個二本醫科之後,溫婉在家裡百無聊賴地待了一陣子。江承宗依舊在打工,卻幾乎不跟她聯繫,也不許溫婉再去他家找他。

    他母親已經被送院治療,錢哪裡來的溫婉沒問,只是把自己所有的錢一股腦兒都裝進了信封里,悄悄塞在江承宗的書包里。她打定主意,如果對方敢還回來的話,她就叫囂著要他對自己腰上的傷口負責!

    顯然江承宗聽到了她的心聲並且一點兒都不想負責,所以他默默收下了那幾百塊零錢。

    沒有江承宗的溫婉過得實在沒勁兒。考試考完了,繃了十幾年的那根弦一樣子就斷了,她再也不想看什麼物理化學英語地理之類的書,每天捧著本小說躺床上打發時間。

    爸媽不敢吵她,生怕刺激到她,隨便她幹什麼都行,甚至還總催著她出門逛街去。憋了三年也該打扮打扮了,可溫婉一點心情都沒有。

    因為考得不好,她不想見老同學。儘管她的分數可能比朋友們高,可她是那種永遠拿第一的人,這次一下子跌到了二十幾名,讓她怎麼受得了。這根本就是奇恥大辱。

    於是她只能整天窩家裡吹空調,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朵即將風乾的喇叭花。

    有時候她也想給江承宗打電話,可江承宗家窮的連電話都沒有,他又整天出門上班,想見他一面真是難上加難。溫婉突然想,如果上了大學他也不買手機自己要怎麼辦?總不能整天跑他們學校去堵他吧?

    越想越憋曲,越想就越生氣。

    生氣的溫婉就像一隻脹大了個氣球,隨便什麼人拿言語一挑就容易爆,家裡的氣氛也越來越糟糕。

    父母整天小心翼翼陪著她,生怕她想不開。他們不知道女兒根本不是為了高考考砸了生氣,而是氣江承宗這個死沒良心的過河拆橋,給了她希望又不履行諾言。

    如果不喜歡她,那天幹嘛抱她啊!

    溫婉狠狠翻個身,把小說壓在頭下,枕在上面默默地出神。外面媽媽喊她吃晚飯她都沒聽見,一直到似乎聽到電話鈴響,媽媽推門進來,她才反應過來。

    「媽,我不想吃飯。」

    「不是吃飯,你同學找你。」

    「我不想接同學的電話。」

    「好吧,那媽媽去跟江同學說。」

    「哦。」溫婉一愣,眼睛瞬間迸發出光芒,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你說誰,誰來的電話?」

    「江承宗,就是那個高考的時候背你下樓的男生。」

    溫母話還沒說話,只見眼前飄過一陣風,再看床上哪裡還有女兒的身影。她無奈笑笑走進客廳,就見溫婉已經站在那裡講電話。

    「江承宗,真的是你嗎?」

    「是我。」

    「你找我什麼事兒,是不是想我了?」

    許多年後江承宗回憶起女兒小柔的厚臉皮,深深覺得是遺傳自她親生母親的。

    但當時他只是在那兒輕咳一聲:「沒有,是徐朗讓我打的。」

    「徐朗?關他什麼事兒啊。」

    「徐朗要人謝師宴,請了不少同學,他讓我問你去不去?」

    「徐朗的謝師宴,我幹嘛去啊?」

    「班裡很多人都去,大概有三分之二的同學。你真的不去?」

    溫婉想起到時候要面對的那些同學,心裡就很不樂意,想了想問:「姜藝珊去嗎?」

    「去。」

    「那我不去。」姜藝珊考試成績差她一大截,無奈人家有對厲害的爹媽,生生把她送進了一流名校。

    跟她一比溫婉覺得自己過去三年簡直白學了,平時考試成績再好有什麼用,關鍵時刻還得拼爹。她拼不過無臉見「江東父老」,索性躲屋子裡不出去了。

    江承宗沒有勸她,只淡淡說了句:「好,那我掛了。」

    結果溫婉突然靈光一閃,又多嘴問了一句:「你去嗎?」

    「我去。」

    江承宗說要去,溫婉怎麼能說不去。她立馬改變主意,狗腿地笑道:「徐朗辦謝師宴我當然要去啦,咱們班的老師人都不錯,我也得去敬杯酒啊。」

    這話說得她胃裡只反酸,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不要臉的一天。

    江承宗沒有戳穿她,依舊語調平淡,報了時間地點後道:「好,那我們那天見,再見。」

    「哎哎,」溫婉趕緊叫住他,「你就這樣掛啦?」

    「電話費很貴。」

    本市電話,能貴到哪裡去。他都有錢去念大學了,還會打不起一個電話?溫婉根本不信。

    「你好歹再跟我說兩句嘛。」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片刻後江承宗才又開口道:「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就是挺癢的,結痂了我好想剝,可我爸媽不讓。」

    「不是你爸媽不讓,是本來就不應該剝。」

    「可是真的很癢啊,要不你來幫我抓抓?」

    這話連旁邊的溫父都聽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溫婉紅著臉吐吐舌頭,剛想說自己是開玩笑的,那邊江承宗直接掛了電話,只剩一串嘟嘟聲在耳邊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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