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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頁

2023-09-20 14:41:50 作者: 蘇鎏
    她想也沒想就去拉江承宗的手:「你別幹了,趕緊回家去吧。」

    她一拉江承宗手一歪,牆就有點刷壞了。這下子江承宗真生氣了:「溫婉,你要幹什麼?」

    「你才多大啊,沒滿十八歲不能工作,你這是童工。」

    「你政治書看多了,在國外不滿十八歲的孩子工作很正常。」

    「可是明年就高三了,你不考大學了嗎?你應該回家看書啊。」

    「你不也沒看書,在外面閒晃?」

    溫婉語塞,剛想說自己聰明,再一想江承宗也不笨啊。每次考試雖然總比自己少幾分,可他理科非常突出,好幾門單科成績都壓她一頭。她不過是占便宜在了文科上面。男生不愛背書考得不如她很正常,等到高考前突擊背一背,成績搞不好還能超過自己。

    溫婉他們那一屆是唯一的一屆大綜合,高考考九門,生生把她給累吐了。

    雖然不喜歡大綜合,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文理不分班她和江承宗就能一直當同學,追求他也能更明正言順。

    可眼下他們的關係有點僵。江承宗冷冷掃她一眼,說出一句令她震驚的話來:「我沒打算考大學。」

    連飯都吃不飽,哪裡有錢念大學,他一早就丟開了這個念頭。

    溫婉被這個答案嚇了一跳,怔怔地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一直到後來表姐過來拉她,她才渾渾噩噩跟著她走了。

    回到家後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問舅舅:「我能不能去幫你們刷油漆?」

    舅舅嚇了一跳,舅母則覺得她在說胡話,溫婉可是出了名的讀書好苗子,是要考北大清華的,來自己家只是散心休息而已,怎麼能讓她幫自己幹活呢。

    舅舅舅媽就是自己上,也不會用她這個勞動力啊。

    舅舅當時說話就有點結巴,像是被嚇著了。為打消外甥女的念頭,只能騙她說:「不用了,這兩天就刷完了,你又不會刷,去了別人還得照顧你,反而更慢了。」

    這倒也是實話,溫婉沒辦法了。

    晚上趁她在洗澡,舅媽拉了表姐到房裡問:「小婉這是怎麼了,今天出了什麼事兒?」

    表姐就把去新房子的事情說了,還說油漆工里有一個年輕人長得特別帥,溫婉好像跟他認識,兩個人還說了一會兒話。但說的什麼她也沒聽清,她進去找表妹的時候,氣氛似乎不大融洽。

    舅媽若有所思點點頭,把這話跟丈夫一說,最後下了結論:「我看小婉刷漆是假,接近那個男生才是真。她這不會是要早戀吧。」

    舅舅也說不好,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是見過一個刷漆的年輕人。難道說自己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知死讀書的侄女兒,突然腦瓜開竅,準備往歪門斜道上走了?

    這個想法把他嚇了一跳,第二天就給溫婉的媽自己的妹子打了電話,跟她把這事兒一說,找個藉口讓她把孩子領回去。

    他可不想擔這個責任,自己家外甥女看中了給他家房子刷漆的年輕人,準備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了。回頭要是成績下降,自己妹子還不剮了自己。還是趕緊領回去關起門來好好教育一番吧。年輕人讀書才是正理兒,談什麼破戀愛啊。

    溫母把女兒領回家後旁敲側擊了一番,卻沒問出什麼來。她又篤信自家女兒不是那種人,也就沒把哥哥的話放在心上。

    只有溫婉心情起伏不定,睡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原來大家對江承宗的猜測都是錯誤的,他既不是富二也不是高管之子,原來他是個窮人啊。

    第80章 番外二(3&4)

    哪怕江承宗是個窮光蛋,溫婉也照樣喜歡他。

    被舅舅送回家後她並沒有安心學習,心裡依舊想著江承宗。哪怕面前擺著書本也時時走神,面前總出現夏日的午後他穿著白襯衫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刷牆的單薄身影。

    最近這幾天天氣很熱,新房子裡沒有空調,江承宗這一天干下來得流多少汗?少女心不由有點心疼,又很想關心他一番。

    在這種煎熬中溫婉堅持了一天,第二天就偷偷出門搭車去了舅舅家新買的小區。她沒有上樓,就坐在小區門口的一家飲料店裡喝東西。日落西山的時候,她終於等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本想衝出去和他說幾句話,可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的竟是沒有動,一直等對方走過小店窗戶這才匆匆付錢,悄悄跟了上去。

    她很好奇江承宗住哪裡,他家又是個什麼情況,居然窮困到要讓孩子出來掙錢的地步。

    她一路小心翼翼地跟著,先是走路後是搭公交,再下來又是走路。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這期間江承宗竟是沒有發現她,不知是工作了一天太過疲倦,還是沒料到溫婉會這麼大膽。

    總之學霸在這方面充分展現了她的智慧,尤其是在公車上的時候,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她小小的身體極具隱蔽性,既可以讓周圍的高個子擋著她,又可以透過他們之間的縫隙偷竊江承宗的身影。

    當她費盡千辛萬苦來到江承宗的家門前時,驚訝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前面的江承宗已經開門進去了,她一個人站在離門口大概十來米的地步,默默消化著眼前的這一切。

    這裡這一整片都是相當破舊的老房子,弄堂狹窄雜物亂堆,每個走過的人眼裡似乎都沒什麼光彩,仿佛已被生活磨礪得失去了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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