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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頁

2023-09-20 14:41:50 作者: 蘇鎏
    正這麼想著,車子在路上顛簸一下,醫生給他止血的鑷子摁進他的皮肉里,疼得他一呲牙。該死的,原來當年那老兵說的是真的,槍傷還真他媽痛啊。

    江承宗被連夜送進雲城最大的醫院,取出子彈後在病房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人已經好多了。他剛想倒杯水喝,溫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今天回來嗎?」

    「有點事兒,還是再耽擱兩天。我想我找到顧元了,回頭把他一併帶回來。」

    「真的嗎,你怎麼找到他的?」

    溫婉語氣里喜悅的情緒相當明顯,以至於江主播異常不悅,冷冷道:「別人的老公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就行。」

    「別人的老公,顧元談戀愛了?」

    「沒有,但他總會成為別人的老公。」

    溫婉這時才聽出他語氣里的不悅,趕緊話鋒一轉:「哎呀,吃什麼醋,我最關心的當然是你啦。」

    「你錯了,不是最關心,而是你只能關心我。我是唯一,沒有第二個。」

    溫婉吐吐舌頭,心想這男人怎麼過了一夜風格變得這麼快。明明昨天還是深情暖男系,今天又成霸道總裁系了。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看不懂江承宗的溫婉沒有留意新聞,也就不知道廖暉被抓的事情。不過就算看了也沒什麼,江承宗從頭到尾沒上鏡,並且所有的報導里都隱去了他和姜藝珊的名字。廖暉的罪名主要是走/私,至於殺人什麼的,反倒沒有重點報導。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解決。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早上,顧元被警方從度假村的「私牢」里解救出來。出來後住進了江承宗住的那家大醫院,於是兩人在病房裡有了一次談話。

    江承宗問他:「怎麼想到跑去度假村?」

    「去找姜藝珊。總覺得她的失蹤有點問題。我查過那裡所有的監控錄象,有一段拍得不太清楚,是一男一女的背影。那女的隱約像姜藝珊,還拖著個箱子。後來這一對男女消失在了錄象里。看起來走的方向不像是往大門去的。」

    「所以你懷疑姜藝珊一直就在度假村里?」

    「只是有這種想法,覺得應該回來看看。沒想到你那個姓廖的同學很機警,我還沒查到關鍵的東西,他就讓人把我給抓了。」

    「所以你喜歡姜藝珊?」

    「沒有的事兒。只不過我和她一同出門,最後只有我回去了,跟她父母沒法兒交待。難得想逞一回英雄,沒想到……」

    想起那一段往事顧元覺得只能用一句話形容:出師未捷身先死。

    身先死的他被關了起來,倒是沒受虐待,每天好吃好喝供應著,就是不能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放出來。沒人和他說什麼,他就像個傻瓜一樣幾乎要被無窮的寂寞折磨瘋。

    他曾幾次試圖逃跑,但都被抓了回來,還在逃跑過程上傷了腿,到現在還一瘸一拐。但他心裡一直有個想法:「我感覺廖暉並不想殺我,否則他不會留我這麼久。」

    「他當然不想殺你。什麼事情一旦牽扯到死人就會很麻煩。他一早做好逃出國的打算,所以只希望走/私的事情不要被揭穿就好。等他出了國,你和姜藝珊都會被放出來。走/私和非/法/拘/禁罪都不輕,但還不至於被跨國追捕。他是個聰明人,早就想好了後路。」

    顧元看著江承宗的臉,片刻後微微一笑:「可他再聰明還是敵不過你。」

    「我是運氣比較好。趕上姜藝珊自救成功逃了出來,否則就算不被抓,也未必會查出點什麼。」

    顧元心想你那都是謙虛,如果不是最後關頭你卸了廖暉的槍,現在你跟姜藝珊都在谷底當冤魂吧。想到這裡他定了定神,帶了點豁達地氣度道:「輸給你這樣的我也是心服口服了。把溫婉交給你我放心。」

    「你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你也不是她什麼人,用不著你來操心。」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酸。顧元非但沒生氣,反倒眯起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江承宗:「打翻醋罈子,看來有問題。」

    江承宗直接起身,抬起沒傷著的左手拍拍對方肩膀:「管好你自己吧,兄弟。我的老婆你就不用惦記了。」

    看著江承宗離開的背影,顧元真覺得這個男人又賤又神。一輩子有個機會和這樣的男人搶女人,也不失為一件光彩的事情。他摸摸自己的傷腿,忍不住笑了。

    江承宗在醫院裡只待了一天,就悄悄回了s市。他想去醫院看看父親,又怕撞上溫婉,索性利用人脈做了點手腳。

    溫婉這段時間吐得厲害,經常胃裡反酸水。他就以此為讓領導給她放了一星期的假休養。溫婉接到休假通知的時候還挺驚訝,看著梁主任波瀾不驚的臉,疑惑道:「真有這種好事?」

    梁主任撒謊面不改色:「我是為病人著想。你整天反應這麼大,工作也做不好,萬一出點什麼怎麼跟病人家屬交待。」

    原來是怕影響工作。這麼一想溫婉就心安理得回家睡大覺去了。

    她前腳剛離開醫院,江承宗後腳就坐車過來了。他在回來的路上得到消息,父親已經醒了,身體有所好轉,但能不能下床還是個未知數。搞不好就得一輩子躺床上直到死去了。

    江承宗下車後直接去了特護病房,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馬護士正在那兒和父親說笑。她那樣子十分招搖,笑聲在走廊里都能聽見,顯得既輕浮又賣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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