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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頁

2023-09-20 14:41:50 作者: 蘇鎏
    江承宗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會是溫婉口中那個曾經欺騙過她感情並且拋棄她們母女的男人嗎?

    如果說天底下真有「巧合」二字的話,他覺得自己今天還真就碰上了。

    他把手機遞還給林森,一言不發就要走人。外面有陪他來的人,正在那兒認真等著。林森見他臉色有變,不停追問:「到底怎麼了,這照片有什麼問題啊?」

    「沒有,挺好的,你回頭交給警察吧。」

    「唉我說承宗,你別吊人胃口啊。這照片上的小女孩你是不是認識啊?」

    林森的話音還未落,江承宗已經關門走人,生生把他的話頭截在了門裡。林森站在辦公室里冷不防地後脖頸一冷,總覺得要有事發生似的。

    江承宗坐車回家,一路上半個字也沒說。負責送他回家的司機見他這樣也不敢惹他,只顧安靜開車。當車開進小區大門時,江承宗的手機響了。是任波打來的電話,告訴他自己查到那個酒精中毒男人的一些資料了。

    於是江承宗立馬吩咐司機:「前面調頭,去恆運。」

    司機一個漂亮的轉頭,車子在小區里划過半個圓,重新開出了大門。

    到了恆運後江承宗直接去了任波的辦公室,對方早就等在那裡,並且把自己經過整理的資料列印成冊並背得滾反爛熟,專等江承宗前來「問話」。

    「我費了半天的勁兒,總算在那條街上找到一個認識這男人的傢伙。是一家酒吧的夥計,前一段時間他剛好請假回老家,最近才回來。他跟我說這男人姓陳,叫陳智文,以前在他們酒吧喝過酒,但不是常客。」

    「既然不是常客,他怎麼記得住人家。」

    「他說有一次這個姓陳的去他們那裡喝酒,跟他聊了幾句。後來結帳的時候身上沒錢還耍酒瘋。他看他可憐就替他付了兩杯啤酒錢,也算是交了個朋友。他跟我說這個姓陳的和他吹牛,說他從前挺有錢的,女人還不少。還有個女人給他生了孩子,但讓他甩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我找到了這個姓陳的現在的住址,就像林醫生說的那樣,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癮君子。生活潦倒得一塌糊塗,吃了這頓沒下頓。和他住一起的都是那種人,他們都證實這男人就叫陳智文,但關於他的背景知道的人不多。他們也都是後來才認識他的。」

    「有查到他是哪裡人嗎?」

    「嗯,我通過警局的朋友查過了,這人86年生,是本市人。以前家住長興路那邊,但我根據門牌號找過去卻發現沒這麼個人。估計房子早就賣了,現在的房主不認識他。」

    江承宗一邊聽任波匯報,一邊翻著手裡的資料。資料里還附了幾張照片,是這個叫陳智文的男人從前的照片。看上去他以前長得倒挺精神,也算是帥小伙一枚。但誰能想到死的時候竟是這副模樣,簡直慘不忍睹。

    「你能找到這些不容易,辛苦你了。」

    「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找那個酒吧的夥計麻煩一點。其實只要有點突破口找起來就容易了,我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有時候動動嘴皮子比什麼都管用。」

    任波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少爺,您就別客氣了。」

    「任波。」江承宗突然開口叫他的名字,「咱們認識多久了?」

    「有五年了吧,當年您剛來恆運的時候……」說到這裡任波突然住嘴。那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私生子認回什麼的,實在不適宜當著江承宗的面提起。

    但江承宗並不在意,反倒點頭道:「是啊,那時候我剛回連家,咱們也算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了。我一直是把你當朋友而不是下屬的。」

    「少爺您人好,這我一直知道,也很感激。」

    「可再感激我還是比不上我爸吧,你始終還是更願意為他做事。」江承宗突然臉色一變,整個人變得陰沉起來。他把那份資料往桌上一扔,凌厲地掃任波一眼,「說吧,我爸用了什麼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為他賣命。他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用這麼一份資料來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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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婉坐在自己家的房間裡面,拿著手裡的一堆材料哭笑不得。

    到這會兒她才真相信連文雄病了,並且病得相當厲害。她手裡拿的是一份關於一個叫陳智文的男人的資料。厚厚的足有上百頁,簡直比念書時期的教科書還要複雜。

    這老頭給她這麼一份資料到底想幹嘛?

    溫婉坐了有半個小時,卻連一頁都沒看進去。就在她煩燥不堪的時候,連文雄的電話打了過來。

    「溫醫生。」他一開口還是那種感覺,四平八穩卻又透著心機,讓人心生反胃。

    「資料你都收到了吧。」

    「是。」

    「溫醫生念書的時候是個好學生,這麼點東西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兒。抓緊時間背了他,我相信你可以在半天之內搞定。」

    溫婉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直想吐:「為什麼要背這個,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意義。他是溫柔的親生父親,關於他的一切你不得背清楚了?回頭承宗問起來你才能對答如流。一個和你生過孩子的男人,你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這像話嗎?」

    溫婉頓時啞口無言,不是被連文雄的質問問倒,而是驚訝於這老頭的臉皮竟會如此之厚。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不考慮後果的嗎?是不是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別人只能接受不能拒絕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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