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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41:05 作者: 蘇鎏
    「我這是以示尊重。我爸說了,讓我尊師重教。你是他重金請回來的家庭老師,我必須以禮相待。」

    「你要真心以禮相待,就認真把我布置的作業全給做完好嗎?」

    薛晗笑笑,拿過那本練習冊:「好,你說什麼都好。」

    就喜歡她這樣忍著怒氣硬裝平和的樣子。特別可愛。

    路瑤在心裡默念了三遍「莫生氣」,才算把情緒穩定下來。

    她現在特別後悔接這個工作。

    超市的收銀她媽嫌太累,也怕被熟人撞見會丟臉,就托人給她找了個家教的工作。

    本來說是她小姨朋友家的孩子,不知怎麼的七拐八拐,最後就到了薛晗家裡。

    薛晗的父親薛志遠,高薪聘請她給兒子補習。

    「我看過你的在校成績,非常優異。全國的各類競賽也是榜上有名。小孩子玩心重不懂學習的重要性,路老師麻煩你多教導教導他。」

    薛晗站在一旁忍著笑,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聽他爸的訓。等和路瑤進了書房關上門,立馬本性暴露。

    嚇得路瑤跟他約法三章。

    薛晗坐在書桌邊,拿手支著腦袋,漂亮的眼睛在路瑤的身上來回打轉。

    「好,什麼都聽你的。」

    「行,那我每天給你布置的作業都要做完。」

    「能不能少一點?」

    「看你表現。」

    所謂的表現無非就是薛晗是否老實。每當他有什麼不軌的小心思,路瑤就會給他加兩題。

    第一天一個下午的課講下來,薛晗的作業多到幾乎沒眼看。

    「我這一夜不睡也寫不完啊。」

    「那你明天就老實點,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

    這工作一周干五天休兩天,這意味著路瑤整個暑假有大把的時間跟薛晗混在一起。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今天穿的小裙子,決定晚上回去就換了它。

    薛晗也對她的腿感興趣,一雙眼睛總不受控制的往那兒瞟。

    「別看了,再看下去,你今天晚上真的不用睡了。」

    都快夠半本練習冊的題量了。

    那天晚上薛晗挑燈夜戰,一直寫到了凌晨兩點。

    薛志遠應酬完回來看到兒子房裡亮起的燈,以為他在打遊戲,心裡有點不高興。

    結果開了房門一看,薛晗正端坐在那裡寫試卷,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個傳說中的同知學霸果然不一般,這錢花得值。

    姚菲也很滿意。

    「終於不用提心弔膽每天等你回家了。」

    路正民立馬戳破妻子的真實意圖:「你是因為錢賺得多了好幾倍吧。」

    「誰說的,我可從來沒讓瑤瑤去打工,她自己非要去。」

    不過不得不說,薛志遠出手很大方。路瑤給人補兩三個月的課,四年的大學學費都夠了。

    「瑤瑤,那家人什麼樣兒,是不是特別有錢?」

    「還可以。」

    「那孩子多大,男孩女孩?」

    路瑤沒敢說實話,心虛地扯了個謊:「是女生,馬上要中考了。」

    姚菲笑得一臉得意,沖路正民道:「看看,我妹妹給介紹的人家多靠譜。不像你們家那幾個,整天只知道占瑤瑤便宜。給他們補了那麼多課,給過一塊錢嗎?」

    「一家人還談什麼錢不錢的。」

    「是嗎?那哪天我上他們家吃飯睡覺去,住個一年看他們樂不樂意。一家人嘛。」

    路正民自知理虧,沒好意思再說什麼。

    「俊俊和姍姍的試都考完了嗎,考得怎麼樣?」

    「正在考,在考,他們都比瑤瑤考得晚,成績也沒那麼快出來。」

    姚菲翻個白眼:「求求他們考好一點,省得我們瑤瑤上了大學還不得清靜,得整天做免費家教。」

    路瑤很怕再提起家教這個話題,主動說了個別的事兒,把這件事掩飾了過去。

    若是讓她媽知道,小姨給介紹的人是薛晗的話,估計姚菲又得一蹦三尺高。

    薛晗為此很不理解:「學姐,你這都要上大學了,你媽還不讓你談戀愛?」

    「是,我媽認為學習和戀愛應該分開操作。」

    「可等大學畢業再談,你就太老了。」

    路瑤指了指課本上的一段話:「你這道歷史題答得完全不切題,應該是鴉片戰爭的事情,你扯辛亥革命做什麼?趕緊重寫。」

    薛晗最煩寫歷史和政治題,每次都手疼。

    寫煩了就把筆一扔,在那兒跟路瑤聊騷。

    「學姐,你說我這手疼有沒有什麼辦法治?要不你給我捏捏。」

    「可以。」

    路瑤放下筆,示意薛晗把手伸過來。

    她這麼痛快,薛晗倒有些不放心了。正在那兒猶豫,路瑤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使勁給他來了兩下。

    那架勢簡直要把他的手腕折斷。

    小女生力氣並不大,在常年鍛鍊的薛晗看來,那幾下不過是蚊子咬。但他還是配合地叫了兩聲。

    叫完自己也笑了。

    「這要讓我爸聽見,肯定得誤會。」

    「你爸不在家吧。」

    「阿姨在,回頭她跟我爸那麼一說,嘖嘖。」

    路瑤有點緊張,神情十分尷尬。她不自覺地舔了兩下嘴唇,喃喃道:「那你跟你爸解釋解釋,別讓他誤會。」

    「這怎麼解釋。難道要我跟他說,我們只是在按摩手腕,不是像他想的那樣在床上做少兒不宜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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