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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35:40 作者: 豈川
    她叫他:「湛尋。」

    「嗯?」尾音上揚。

    她捏他的臉,「你能別笑得那麼甜嗎?」

    他的笑一滯,瞬間綻放得更顯眼,盈耳的笑聲還帶著剛睡醒的鼻息,他坐起吻了她。

    開始只是淺嘗,類似於齧咬,後來越來越深入,空氣中的曖昧聲音迅速升溫。

    是宋酌先鬆開的他,任由他靠著她無力地喘息。

    聽到她的偷笑聲,他悶懨懨地解釋:「是因為鼻塞。」

    她當然知道,因為生病的原因,他渾身透著股孱弱感,剛剛接吻還因為鼻塞喘不勻氣,而面色灼紅。

    「還以為你連接吻都不會了。」她語調散漫地戲謔。

    小狼崽被笑得發狠,撲過來繼續剛剛那個吻,還一邊滿含怒勁兒地在她耳邊威脅:「讓你笑,我要把感冒傳染給你!」

    結果這個吻還是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他突然想打噴嚏,只能倏地鬆開她匆忙掩嘴,「阿嚏」的清亮一聲。

    望著宋酌笑意盈盈的臉,他受傷地蜷縮在車窗旁邊,街景一逝而過,他眨巴眨巴眼,鬱悶堆積到快要溢出胸口了。

    剛才打出的不僅是噴嚏,還是他捍衛的尊嚴吶。

    見他一副抱緊自己的模樣,宋酌才猛地止住笑意。

    好在車輛已經開進將淵小區,她扯扯他的袖角,提醒道:「下車,到了。」

    他方才從那個姿勢里解脫出來。

    宋酌本以為她爹會好一頓憐惜她這個女兒,結果進到客廳,宋越光顧著細細打量湛尋,關心他的感冒。晚餐更是,滿桌的菜,湛尋愛吃的便占了大半。

    應域一家三口也在。應檸已經在讀高一,身量像春筍似的拔高,如今已經高出宋酌一個腦袋。

    就像以往的家庭聚會那樣,應域夫妻恩愛似漆,應檸便挨著她的位置坐。

    整餐飯下來,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

    「來,小尋,嘗嘗這個生嗆蝦,醬汁是按你的口味調好的。」

    「這個,這個水煮魚是爸爸親自做的。」

    連應域都忙著給湛尋夾菜。

    望著湛尋面前堆成小山高的碗,再撇頭看看應檸和自己的,他們倆是臉黑還是怎麼的?

    她倒是在心裡吐槽宋越幾句就算了,但應檸本就因為他爹媽的恩愛經常被忽略。她不想讓他有落差感,於是挑了個最肥的蟹給他,「來,你愛吃的。」

    應檸一副萬事看開的模樣,湊在她耳邊說:

    「姐,我都習慣了。」

    他正在變聲期,聲線偏粗噶。宋酌微微挑眉,再別過頭打量他。小時候胖乎乎的他還會哭著向她埋怨,說應叔叔總是忘了他之類的,現在這個弟弟是真的長大了。

    走神間,碗中落入一塊剔骨後的魚肉,白白嫩嫩,是湛尋夾給她的。

    晚飯後,大人還在聊天。

    沙發上的應檸和湛聽容大眼瞪小眼。

    聽容先開口:「小舅舅。」

    奶糯的聲音,糊他一耳朵。他臉色古怪,怒起嘴:「別以為叫得好聽,我就會抱你,我最討厭小屁孩兒了。」

    半小時後——

    應檸單手抱著聽容,頗為嫌棄地看了看那桌從家常小事聊到經濟發展的大人們。另只手拿起奶瓶,遞進了聽容的嘴裡。

    還不顧泛酸的手臂,溫柔地說:

    「慢點喝,喝完小舅舅再帶你坐飛機。」

    當宋酌來到客廳,見到的就是應檸在陪聽容看《小豬佩奇》,還湊在旁邊哄說:

    「還想不想看下一集?親小舅舅一口,就給看。」

    而湛聽容模仿湛尋的坐姿,正脫掉鞋,盤腿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屏聚精會神,在片尾曲中略為敷衍地親了下應檸。

    應檸隨即眉開眼笑。

    直到把聽容哄睡著,回到臥室後,她還處在驚訝中,應檸是說過他不喜歡小孩兒的。湛尋倒是滿臉稀鬆平常,他說聽容就是有這種魔力,沒誰能抵擋住。

    提起應檸,他不禁皺眉,「你只給他夾菜,不給我夾。」

    她一時失笑,

    「我也想夾來著,問題你碗裡都堆不下了。」

    說到這個,他的胃還是撐的,「咱爸和應叔叔太熱情,我差點招架不住。」

    聞言,宋酌抹護膚品的動作一滯,不懷好意地笑:「你連我都招架不住。」

    這話是湛尋的雷區,他不顧她還沒抹完身體乳,便把手橫進她腿彎里,攔腰將她抱起,把握住力道「丟」在了大床上。

    她砸陷進床墊里,又彈起,沒等她翻身坐起,湛尋隨即壓了過來。

    她指腹還剩有剛剛剩下的身體乳,只能用手背去推他,由於占據下風,加上力道懸殊,就像蜉蝣撼樹。

    蠻力不行,她只能開口輕哄:「別別別,等我先擦下手。」

    湛尋恁是不給她半點轉圜的餘地,下半身壓制住她,探身從床頭抽出兩張紙巾,親自替她擦拭乾淨,一根一根,一絲也沒漏下。

    紙巾呈一道優雅的拋物線,落進紙簍。每一寸弧度都透露出湛尋的悠閒自得,仿佛在告訴她,今晚她註定要被制服。

    結局當然相反。

    她攀住他脖頸的手故意不鬆開,趁他因為被吻到輕微的缺氧而七葷八素時,再翻身壓上,渡了口氣給他。

    等湛尋大口大口喘息,才驀然反應過來,自己早已失去了主導地位。事實上,在宋酌的刻意為之下,他極其容易渾身酥軟,每當他想翻身時,她便俯身細細噬咬他那截白膩的細頸,令他無暇顧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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