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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35:40 作者: 豈川
臨近正好聽見湛尋說的那句話。
她鑽過落地簾,有些好奇,「你昨晚說了什麼屁話?」
湛尋見她不知何時立在他身旁,問出的話令他難以啟齒,支吾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宋酌反而燃燒起更加濃重的疑問,胳膊吊在他的肩膀處,難得撒嬌問
「快說,什麼屁話?」
可能因為湛尋在面對下屬時,言簡意賅,開口就是直攫要害,不說廢話。以至於她十分好奇他會對公司下屬說出什麼屁話。
「那個……就是我、我喝醉了,說再也不理你。」湛尋一句話說得磕絆,還時不時偷瞄她。
宋酌的胳膊甩下,晲他一眼,「好啊你,假如我真忘記了紀念日,你還真就打算不理我了。」
「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忍得住。」他低溢出感慨的氣息,仿佛料到自己的脾性根本做不出這種事情。
也不怪耿烽聽到後偷笑。
當天晚上月色正濃時,兩人從家法國餐廳
回家,宋酌小跑著下車,湛尋在後邊很快趕上抓住她的手。
溶溶月色下的影子相互交纏,她穿的是條復古的百褶及膝裙,裙擺像花瓣般鋪展開時格外好看。
她將湛尋的手聚過頭頂,虛抵著他的手,轉了幾個圈,視線從兩人的影子移到他身上,仰臉嬌笑著問他「好不好看?」
湛尋眸色幽深,裡邊數不盡的眷念貪戀在翻湧,他看的是她,而不是影子,「好看。」
她今天喝得微醺,想要徹底放逸一次,因此整個人都有些不羈灑脫,杏眼裡亮閃閃,仿佛裝著激動和跳脫。
庭院那條小徑,她整個人速度快慢不勻,但始終走在湛尋的前面,而他則松懶地笑,附和她的腳步,朝大門走去。
大門的鎖她怎麼也輸入不進指紋,惱火地捶了下。湛尋兜攬住她砸向門的手,握住她的食指,對準區域,
「這兒呢,喝醉看不清了吧。」
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喝酒的決定是正確的,否則怎麼會見到她這樣嬌憨的一面。當時是覺著若兩人沾酒,勢必要讓耿烽來開車,他的紀念日不想摻雜進外人,於是他沒有碰酒。
進到臥室之後,她放縱力道撲向他。
由於湛尋對昨天的態度有愧,因此萬事都順著她,輕而易舉就被她撲倒。當她因為醉意和紐扣較勁時,他甚至長指靈活,主動幫她解開,省去她的步驟。
「今天怎麼這麼乖?」宋酌驚喜。
平時她為主導權可得費好一番力氣爭奪的。
「嗯,今天我是你的。」他注視她一字一瞬說道。
確實如他所說,今天他屬於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額間的碎發被打濕,一張弧度柔和的臉越發惑人,尤其泛著薄紅時,更加惹人憐。
當他在她的視線里,因為唇乾舌燥而舔了下唇角時,宋酌怔愣了好一會兒,由衷地感嘆
「湛尋,你真的很美。」
聞言,湛尋迷亂的眼眸清醒了些,擰眉抿嘴,音色夾雜絲絲沉鬱「不能用這個字。」
說著要掌握這場戲的主導權。
宋酌慌忙用嚴實的力道攔住他,邊哄「好好好,不用就不用嘛,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過了半分鐘,她又笑鬧著問道
「那可
愛能用嗎?」
「不、能。」他悶哼唧唧。
「撒嬌鬼呢?」
「唔……能。」這是他昨晚承認的,他還記得。
當一切結束後,室內歸於沉寂,不久後,浴室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宋酌過分放逸後有些腰疼,正在浴缸里泡著。
而湛尋正穿著浴袍,站在鏡子前,抓起額前的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與凌厲的眉峰,眉尾微微豎撇起。
維持這個表情轉頭問她「這樣還能看出美嗎?」
宋酌認真點頭,「在臉,不在表情和髮型。」
「不管,不能用美形容我,否則……否則我就咬你,咬出牙印的那種。」他故作兇狠地威脅。
宋酌撇嘴,想想也是,高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校霸,曾經瘋狗般的性子,怎麼可能受得了有人誇他「美」。
紀念日之後,沒過多久,是湛恪己的六十五歲壽宴,按照憑州市的習俗,逢年齡整數的生日是要大肆操辦的。
但湛恪己已經將湛氏集團的生意全數交給湛尋,他就剩點下棋的愛好,至於品酒,也因為身體的原因儘量少沾。
他渾身流露出一種看破世俗紅塵的氣度,因此壽宴儘量從簡。宋酌一度懷疑是不是他們夫妻倆不想要小孩兒給刺激的,畢竟老爺子背手站在庭院裡,對著朵海棠花都能欣賞半天。
壽宴那天,只邀請了憑州市的親朋好友前來,以及宋越——他的好棋友。
天邊的捲雲懸掛,庭院裡輕音樂悠揚,席間夾雜著小孩兒喧鬧。主要是湛尋和宋酌那批同學的小孩兒,小孩兒們的爺爺都是湛恪己的多年老友,在受邀名單裡頭,他們可能想熱鬧一番,所以帶著孫輩來的。
其實宋酌倒擔心老爺子會觸景傷情,好友都抱上孫子外孫,而他截然相反,難免會有點落差感。
但客人帶著小孩子來,總也得歡迎不是?
任恰的女兒已經在蹣跚學步,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圓嘟嘟的小臉宋酌不止親了一口。
她蹲在不遠處,搖晃手裡的小鴨子,喊她的小名誘惑著,「窈,看這兒有小鴨子,來乾媽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