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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35:40 作者: 豈川
長椅鋪了層厚厚的絨毯,
他蜷腿睡得很舒適,還不是因為枕著她的腿!
先是說要和她一起看書,結果密密麻麻的字他可能接受不了,說看得眼睛疼想睡覺,就枕著她的腿躺下了。
現在她動彈不得,腿都麻了,腿里像養了螞蟻。
她用手托住他的後腦勺,想跺跺腳,但他瞬間醒了,眼瞼懶倦地掀起,轉了個身,臉面向她的腰腹。
他一動,兩條腿就像被觸電一樣,她「哎呦」了聲。
湛尋隨即明白,立馬坐起來,要去捏揉她的腿,「腿麻了吧,我睡得太久了。」
至於他為什麼會秒懂,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把宋酌的腿給枕麻了。他總覺得,枕頭和床遠比不上她舒服。
瘦長的十指仿佛有魔力,幫她從大腿按揉著,再蹲下捏捏小腿,血液很快變活絡,腿里的螞蟻被他消滅殆盡。
最後,他抬眸看著她,朦朧的睡眼已經明澈,「腿還麻嗎?」
宋酌搖頭,「不了。」
只是他還保持著原姿勢一動不動,眼睫撲簌一下,眸色變得濃烈了起來。宋酌瞬間懂了,看來今早的太陽打下光來,確實不錯,不然他怎麼盯得這樣著迷?她不要臉地想。
下一瞬,他變成單膝跪地,拔直的身體重量擱在這隻膝蓋上,目光平視她,疏朗透薄的晨曦下,是他細密濃烈的視線,他闔上眼,親了她。
可能是早晨的原因,他的□□汪洋,吻了很久,甚至拿牙齒啜著咬了幾口,才鬆開她。
最後低喘著,以吻她的鎖骨,作為這場親熱的結束。
宋酌無意垂眸划過一眼,乍然明晰他所說的「當然有區別」,怪她太后知後覺,一直都未曾發現。
權當他的躲避是害羞,忘記了還有隱忍。
他這樣看重這他們兩人間的儀式,仿佛到了婚禮、宣誓之後,他才可以碰她。
宋酌想著想著,想到他對自己的珍重,把自己給感動了。她拉起他朝臥室走,窗簾拉得嚴絲合縫,只剩下擺那條細細的光亮。
一室的昏暗與靜謐,緊接著,是衣物的窸窣聲。
「可惡,怎麼解不下來?」宋酌小聲抱怨,緊接著「嘶啦」一聲,成功解開。
「別這樣,宋酌,現在不行,嗯……」他仰著正在變濕濡的細頸,最後忍不住溢出嚶嚀。
他防守的城牆本就弱不禁風、受不住敲打,經宋酌這樣造,很快就由推拒變成了順從。
這場前戲,基本是宋酌在主導,聽著他越來越重的呼吸聲、看著越來越迷亂的眼,她竟然有了些些成就感?
前戲落幕,重頭戲那刻,他似薄劍的眉仿佛卷了刃,擰得很深,竟然悄無聲息落下串淚,翕動輕顫的唇緩緩湊前,吻上她。
最後釋放時,他抱著她低泣,哽咽出聲:「我愛你宋酌,別放開我。」
「別哭,我抱著你呢。」嗓音低迷,比平時嫵媚。
這天之後,他比平時更黏人、更加一刻都不能分離,照理說,兩人這樣之後,他不應該更有安全感嗎,怎麼會把獨占欲愈演愈烈?
宋酌也是後來才發現原因。
有天,湛尋在浴室洗澡,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他拖聲喊:「宋酌——」
「怎麼了?」她正在玩遊戲,頭沒抬,應了聲。
「幫我拿件浴袍進來,裡邊的弄濕了,穿不了。」浴室的水流仿佛輕敲他聲音,末尾又揚了揚語調。
宋酌知道他這人,能忍受頭髮濕噠噠的要她吹,但衣服褲子濕了半點都要及時換下。
她正連著麥,跟對方說:「我幫湛尋拿浴袍,先掛會兒,馬上回來。」
任恰叫嚷:「就知道喊你,打遊戲都不得安生啦。」
「哎,別說小酌了,你跟祝闕不也天天撒狗糧。」林佳音又壞兮兮地說:「小酌,別去了就回不來啊。」
電話里兩人又是一通戲謔的大笑。
宋酌沒和她們貧,衣櫃裡找到浴袍,正要給他拿過去,恰巧他放在床頭的手機正震動,有未接來電,顯示是「郝」。
只有姓,她微微納悶,但還是徑直拿起,順便給他帶了過去。
敲了敲浴室門,「拿過來了,還有你手機來電話了。」
門只打開條正好寬的縫,足夠伸出他的手臂,白皙上掛著水珠,濕漉漉的。手掌展開,手腕在空中搖了搖。
宋酌把疊好的浴袍塞進他手裡。
所以說啊,湛尋說的給浴袍,就只是給浴袍而已,絕不會趁此把她拉進浴室里,來個鴛鴦浴什麼的。
她家湛尋可單純了。頂多就是在些小事上故意依賴她、企圖把她的注意力轉在他身上,小心機僅此而已。
「還有手機。」來電還在震動,她要遞給他。
湛尋的手已經收回門縫裡邊,「你接吧。」
說實話,這個「郝」姓備註,令她挺納悶的。聽到他讓自己接,宋酌隨手點下了接聽鍵。
就在那瞬間,水聲乍然停止,隔著浴室門,湛尋急切的聲音透穿門傳來,「別接!」
可宋酌已經接通,對方開口:「湛先生,新區那邊的園藝項目已經不能再拖了,您看什麼時候讓錦然的隊伍開始施工?」
她沒應聲。
「湛先生?」那頭疑惑。
這時,浴室門刷地從裡邊打開,湛尋身上還在淌水珠,浴袍松垮垮地繫著,可見他出來時有多著急。他見她已經接通,想去搶電話的手緩緩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