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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35:40 作者: 豈川
「噢、我在憑州呢,過來看湛叔叔,他住院了,不過還好就是點咳嗽的小毛病,別擔心。」她說得半真半假。
「這麼突然…你自己身體好點了吧?」宋越很不放心,來公寓找她,就是想看看她怎麼樣了。低頭看了眼手裡的保溫盒,看來裡面煲了好幾個小時的湯沒人喝了。
「沒事,我晚上就回去了。」她說到這裡,又側頭去察看湛尋的表情。果不其然,他聽到臉上藏不住的沉鬱,嘴角一撩,露出白白的兩排牙齒,埋頭就要咬她的肩膀。
她「哎」了一聲,反著左手去捂他的嘴,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宋越耳朵靈,在那邊警惕地問:
「怎麼啦?誰在你身邊?」
「沒事沒事,」她平緩著呼吸聲,「在醫院走廊被一個人撞了下,手機差點摔了。」
「不說了老爸,我現在要進電梯了,信號不好。」說晚她立馬掐斷了電話,把手機忘床上一扔,騰地站起回身,瞪目咬牙要和湛尋算帳!
「咬人是吧?」薄怒的尾調微微拔高,質問。
她剛剛拿手心去捂,結果虎口被咬了一口,還好她電話掛得快,迅速將手抽了回來,上邊的牙印很淺。
誰知湛尋還是坐在床上的姿勢不變,仰頭掀眸直視她,眸底戳出堅韌的視線,熠亮里含著不屈服,甚至還下頜朝她一抬,硬邦邦地說:「就咬你。」
她真的是一口氣吊在嗓子眼,一定要吐出來才行。在一起那些年,她被咬的還不夠多嘛,看來不僅要改掉他獨占欲的毛病,這毛病也得治治。
想著,眼底瞬間迸發出濃濃的報復欲,她使出渾身的勁兒,朝湛尋猛撲了過去。就像動物世界裡,豹子撲食小鹿那樣迅猛敏捷、出其不意。
顯然湛尋沒料到她會這樣,整個人直直被撲倒,甚至還有股床墊反彈的力道。緊接著,宋酌勾低身子靠近,他頸間靠近耳垂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
「還敢不敢了?」宋酌抬起頭,問他。
「敢——唔。」那塊地方又被咬。
「敢不敢?」
「敢。」他永不屈服。
「還敢嗎?」
兩人的拉鋸戰中,宋酌已經被染上種屬於野性狩獵生物的征服欲,仿佛只要他不答應,自己就能和他擰到底。
顯然湛尋也很擰,這點痛對他壓根不算什麼,但看到宋酌說話時露出的虎牙已經沾上的絲絲血跡。他心頭便湧上一陣委屈,眼睛也酸軟難耐。
「不敢了。」聲音在發抖。
宋酌猛然反應過來,他好像快被自己欺負哭了,再一看他白膩的細頸,兩排深深的牙印在那兒,一個坑一個淤紅,有的還在滲血絲。
她慌忙拿袖角去擦。他已經克制不住在抽氣了,脖頸上的青筋忽隱忽現,臉也因為憋哭而漲紅。
「抱歉,一下咬重了,」她低聲喃喃自語,「你早點說你不敢了不就行了嘛。」
「是你說今晚要走我才咬你的。」她抱歉服軟的語氣,終於撬開他硬邦邦的牙齒,令他開口辯解。
「那我也不能一直留著陪你呀,」她剛剛被咬太生氣,忘了和他解釋,現在才緩著語氣解開他揪著不放的結,「我回去最多三四天,就來看你。」
「總不能不工作吧,我可不想讓你養我,你這麼懶,指不定哪天就撒手撂挑子不幹了。」
「我不上班,現在的錢也夠養你的。」他腦海中閃過一串數字,確實很足夠。
「我才不讓你養,我養你還差不多,這樣有面子一點。」宋酌撇撇嘴說。
「那……」湛尋在糾結,畢竟他也想要點面子。
「別想了!」宋酌打斷他的猶豫,「你要是不工作,我可養不起你,你太矯情,難養,所以別想著不工作光黏人。」
說完還捏了下他的臉頰,哎,一不小心捏紅了。
為了掩蓋罪行,她又在上邊親了下,口紅遮住紅印,這樣她稍微不那麼心虛了點。
湛尋被親,瞬間心思就被帶走了,也不揪著誰養誰的問題不放,只是執拗地問:「你最喜歡我是嗎?」
「是,最喜歡你,」宋酌不再在這種問題上不言不語,而是點頭認真地說,「別人都比不上。」
話音一落,湛尋笑得像討糖成功的小孩兒,懶懶歪倒在枕頭上,也對她回逐州市沒有再耍賴糾纏。
*
宋酌回到逐州市,又談成了兩個新合作案,其中一個還是都耀地產的總經理介紹的。
這天她和任恰在一家餐廳正在等餐,碰巧遠遠瞧見有個穿休閒裝的高個男生步履匆匆進來,在這家慢格調的餐廳里顯得有些突兀。
很快,有個腿長腰細的女生追了上去,挽住他的手臂,笑盈盈仰頭注視他。
「哎,小酌,你看那男的像不像白梁旭?」任恰說。
宋酌又抬頭看去,眉尾一挑,「還真是,那女生好像是湛妙。」
她對湛妙印象挺深刻的,多年不見,如今她身上多了幾分掩飾不住的嬌蠻氣,譬如她被白梁旭甩開手,站在原地咬了下唇角,跺得高跟鞋噠噠響。
白梁旭也看見了正坐在窗邊座位的她們倆,宛若看到了救星般,朝她們兩人走去。
「不好了,他好像要過來了。」任恰覺得不妙。
下一秒,白梁旭散漫又自來熟的話便傳來:「真巧啊,在這兒遇到同學了,不介意我跟你們拼桌吧?」